底下的人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人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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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臉色拉得很長。
在他的村子裡,最近每天都重重巡邏,居然還能出這種事。
“顧招子,香大娘,顧來子,你們三個人站出來,一個個說清楚,到底去鎮子裡做啥了。”
顧招子站出來,嘟囔了一句,“我都說過了,去鎮子上看病的。”
香大娘一把年紀了,身體不大好,駝着背,眼睛也看不清楚,算是半個瞎子,哆哆嗦嗦的道,“我兒子一大把年紀了,還沒有娶親,我去鎮子上找媒婆,想給我兒子找個媳婦。”
顧來子白了一眼衆人,很是乾脆利落,“何清跟秋錦離家很久了,我去鎮子上找她們,想把她們都給找回來。”
三個人的理由都很成立,村長只能說道,“香大娘一把年紀,眼睛腿腳都不好使,她自己肯定沒有辦法翻牆的,香大娘可以除外。”
江紅花趕緊阻止,“村長,您不可以這麼判斷的,也許香大娘去鎮子上買迷藥,回來讓她兒子偷呢,這也是有可能的啊。”
“這……”
村長將爲難的目光看向顧秋喬,詢問道,“秋喬,你有沒有什麼看法?”
“沒有。”顧秋喬想也不想,直接拒絕,這種事她不想摻與。
“常公子,白公子,肖公子,你們呢?可否指點一二?”
常林無聊的把玩着扇子,悠哉遊哉的來了一句,“本少爺沒那麼閒時間去管這些閒事兒,不就是一件衣服罷了,再買就是。”
江紅花忍不住想要吐血。
他說的倒是簡單。
買?怎麼買?得花多少銀子?買得到嗎?誰給她出錢?難道讓顧秋喬再送一套嗎?她怎麼可能會輕易答應。
白以澤與肖藍互視一眼,紛紛撇清關係,“這是你們杏花村的事,我們外人,不好摻和什麼。”
肖紅看不下去了,站了出來,“翻窗出去總有腳印吧?找一下腳印不就好了?”
“腳印被掃清了。”
“那就聞一下,看誰的身上有迷香的味道,那麼短的時間,肯定還會有味道的。”
“可是,我們都聞不懂。”
“那我告訴你,香大娘的身上,一點兒味道也沒有。顧招子與顧來子的身上,有藥材的味道,而且很濃,其中也有迷香的成份。”
肖紅此言一出,無疑說明,那東西就是顧招子與顧來子兩人偷的。
衆人紛紛掃向顧來子與顧招子,臉上有着震驚。
親戚的東西也偷,偷就算了,居然偷那麼貴重的,實在不是人。
顧盼子臉色難看。
他想過會是村子裡的人,可他從未想過是他的兩個哥哥。
以前他再怎麼窮,也不會輕易去偷自家人的東西,他的哥哥怎麼可以打他媳婦的主意呢。
顧老爺子氣得火冒三丈。
又是他的不孝兒子,什麼事情都有他們的份,他都快沒臉呆在杏花村了。
江紅花恨不得上前狠狠揍他們一頓,“好啊,果然是你們兩個。我就說,村子裡有誰會偷我的東西,肯定是自家熟悉的人。”
江紅花扭頭看向村長,“村長,顧招子一家人一直看我不順眼,他的嫌疑非常大。我成親的時候,顧來子一直板着一張臉,肯定也是看我不順眼的,他的嫌疑也很大,你趕緊把他們拿下來,嚴刑逼問衣服跟首飾的下落,一定要逼問出來。”
顧來子怒吼,“你們都冤枉我做什麼,我都說了,我去鎮子上是爲了找何清跟秋錦的。”
“那你身上怎麼會有迷香的味道?”
“我怎麼知道?我就最近身子骨不好使,去鎮上看了一下大夫,都好久以前的事了。”
“秋喬侄女是大夫,你不找她看,爲什麼還要捨近求遠?”
顧來子反笑,“她是大夫,我就一定要找她看嗎?杏花村有大夫,我就一定要在杏花村看嗎?這是什麼邏輯?”
江紅花噎住。
她知道,顧來子跟顧秋喬一向不大合拍,不給她看也是正常,可是他依然是重要的嫌疑人。
顧招子急急解釋,“真的不是我,我昨天就睡在我家院子裡,哪也沒有去過的,我更沒有買迷藥,偷衣服。”
“那你身上的迷香味怎麼來的?”
“這……這我哪知道啊……”
顧秋鴻瞪向肖紅,“喂,飯可以了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爹偷東西了?”
肖紅反駁,“我又沒說你爹偷東西,我只是說,你爹身上藥味很重,其中也有迷香的成份,還有他,他,她,他們的身上也有迷香的藥材味。”
肖紅又指出了好幾個人。
這下子,衆人迷糊了。
怎會有這麼多人有迷香的味道?
肖紅到底有沒有聞對?
村長問道,“他們最近一個月有出村嗎?”
“村長,他們沒有出村呀,包括他們親戚也沒有出村。”大柱愣道。
正在這個時候,狗子也急急忙忙的回來了,“村長,我查過了,香大娘是去找媒婆說親的,顧招子是去看病的,他還想再生一個兒子,讓大夫給他開偏方。至於顧來子,他最近一直在鎮子上尋找何清跟秋錦,他也進過藥鋪,不過腰椎疼痛,去拿藥了,他們都沒有買迷藥。”
狗子說完後,大家都蒙圈了。
他們都沒有買迷藥,那迷藥是哪裡來的?
顧秋鴻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肯定是顧秋喬他們偷的,整個村子裡,只有他們懂得藥材,他們想做一些迷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譁……
全場都沸騰了。
顧秋喬?
怎麼可能會是顧秋喬呢?
那衣服不是顧秋喬送給她的嗎?顧秋喬想收回來,只要一句話就可以,何必幹這種低三下四的勾當?
可是整個村子,確實只有他們懂得藥材。
江紅花直接懵了。
打死她,她都不相信是顧秋喬乾的。
如果她要偷,當時爲什麼要送給她。
可是會不會是顧秋喬送了別人什麼迷藥?
所有人的眼神都齊刷刷看向顧秋喬。
顧秋喬哭笑不得。
她真是躺着也中槍,這件事,她已經儘量不去管了,居然還能扯到自己頭上。
常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揶揄的看着顧秋喬,忽然發現戲開始精彩了起來。
顧秋喬問江紅花,“你相信是我偷的嗎?”
江紅花使勁搖頭,“不相信。”
“那就是不是我乾的了。”顧秋喬攤手。
衆人沒有料到,她一句解釋的話也沒有,只說出這麼一句。
這……
好歹說一下,就算不是她拿的,她有沒有給人送過什麼迷藥,或者賣過什麼迷藥吧。
顧秋鴻馬上慫恿,“這件事,肯定是顧秋喬乾的,顧秋喬她把首飾衣服送出後,覺得太虧了,所以她反悔了,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去跟江紅花要,所以她就用偷的。”
楚陽奶聲奶氣的聲音憤怒的響了起來,“你胡說,以前新老闆送給孃親的衣服,孃親都沒穿呢,一直扔在箱子底下,孃親怎麼可能會偷她的衣服跟首飾呢,孃親的衣服首飾,比她那些好了不止千萬倍呢。”
村子裡的人紛紛點頭。
過年前,新老闆送了很多年貨給她們,其中就有好幾件比江紅花還好的衣裳。
可是她們一次也沒見顧秋喬穿過。
顧秋喬的穿着一直都很樸素。
顧秋鴻也覺得站不住理兒,可還是硬着頭皮嚷道,“誰知道她會不會哪根筋搭錯了, 又偷了回去。”
“你才搭錯了筋呢,孃親昨天晚上,一整晚都在搶求盧爺爺,村子裡好多人都知道,盧爺爺的家人也都在場,孃親可是足足忙到村長集合大家,這才忙完,她哪有時間去偷。”
盧爺爺的家人站了出來,替顧秋喬辯護,“村長,這件事,我們都可以作證,我爹昨天晚上忽然發病,疼得滿地打滾,我們怕他撐不過去,就去找了秋喬,秋喬足足治了一個晚上,我爹這才脫離危險,她絕對不可能去偷東西的。”
江紅花使勁點點頭,“村長,絕對不可能是秋喬侄女的,秋喬侄女銀子多得是,她怎麼可能會幹這種小人的行徑呢,肯定是顧招子他們偷的。”
顧秋鴻怒道,“你怎麼又扯上我爹了,不是都說了,我爹去鎮子上,只是看病的嗎。爺爺,村長,我跟你們說,最大的嫌疑人,除了顧秋喬外,還有肖紅,肖藍,白以澤,以及常……就他們三個。”
顧秋鴻本來想說還有常林的,話到嘴邊,他給嚥了下去。
常林是什麼人?
他想要一件衣服,隨手都可以買來,根本不需要做這種事情。
而且,他也不是好得罪的人。
肖紅指了指自己,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偷衣風波會扯上她。
肖紅諷刺的笑了出來,“我跟我哥是醫宗門的人,我們醫宗門想要什麼沒有?我們用得着去偷衣服偷首飾?以前我跟我哥在顧秋喬家裡住,一個人一天可是交了十兩銀子的食宿錢的。小鬼頭,告訴他們,我們缺錢嗎?”
“不缺。”
別說村民們都不相信,連江紅花自己也不相信。
醫宗門的弟子,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呢?
他們受世人敬仰,各種奇珍,只怕都收過很多吧。
而且隨便治個病人,都可以賺很多銀子,用得着如此嗎……
顧秋鴻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也知道自己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最後只能把矛頭指向白以澤。
白以澤苦笑。
這關他什麼事?
他一個大男人,要女人家的衣服跟首飾做什麼?
怎麼還能扯上他了。
肖紅哈哈大笑,“顧秋鴻,你們來開玩笑的嗎?白大哥連冰蟬都送得出手,他怎麼可能會去偷衣服首飾,你知道那隻冰蟬得要多少錢嗎?說它價值連城都是少的,哪怕千萬兩黃金,都不一定買得到,他會去偷一件衣服?簡直笑話。”
村民們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若說誰最不可能偷的,那就是顧秋喬他們那一夥人。
他們要錢有錢,有權有權,個個醫術高明,他們還差這一件衣服首飾的嗎?
“行了,這件事跟秋喬他們沒有關係,不要再把矛頭都指向他們了。”村長都看不下去了,簡直是胡鬧。
江紅花哭了,“那我的衣服跟首飾怎麼辦?”
顧盼子安慰了江紅花後,開口說道,“你們幾個身上爲什麼會有迷香,先說清楚吧,不然你們都有嫌疑。”
顧秋鴻一拍大腿,“我知道偷衣賊是誰了。”
“是誰?”
“還能是誰,肯定是四叔您啊。”
“我?”顧盼子的臉馬上拉了下來,“我自己偷自己的東西嗎?”
“怎麼就不能了?整個村子裡,誰不知道你的手腳最不乾淨了,整個村子裡,有幾戶人家你沒偷過的?你故意把自己的衣服首飾收起來,然後大喊被偷,再找個替罪羔羊,說他偷了你的衣服,你再讓他賠償,如此一來,你錢也有了,衣服也有,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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