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曾經在這裡住過許久,對於屋子裡的構造一清二楚,駕輕就熟的帶着顧秋喬進了主屋。
一到主屋,七具屍體縱橫交錯的躺在地上,或趴在桌上,那桌子上,還有一桌豐盛的飯菜,只不過被血水給濺了,染着不少血跡。
顧秋喬一眼望去,這七具屍體有古稀老人,有身懷八甲的孕婦,也有四五歲的孩童,甚至還有一個尚在襁褓的孩子。
楚莫罵了一句,“畜牲,連老人跟孩子都殺,早晚得下地獄。”
顧秋喬蹲下身,發現在他們的傷口,全是被抹了脖子,一刀致命。
只有一個人少年人,是被掐死的。
顧秋喬緊緊盯着被掐死的少年。
這脖子上,連一個掐痕都沒有,反倒是脖子附近的骨頭全部粉碎了,一看就是用內力震斷。
即便用內力震斷,也會留下一些痕跡,可他什麼都沒有,足以見得對方的速度,快準狠,甚至熟練性的掐斷別人脖子。
“喬喬,這些人都是被一刀抹了脖子,到底是誰跟他有那麼大的深仇大恨,居然把他們全家都給殺了,實在太狠了。”
楚莫心裡跳得很是厲害。
如果他沒有把房子給賣了,是不是今天死的,就是他跟陽陽了。
常林一雙魅惑的眼睛,不斷打量着,聽到楚莫的話,不禁笑出了聲,“真的是跟張老伯有仇嗎?別是張老伯替某人做了替死鬼。”
“什麼意思?”
“你個傻子,說你傻,你還真的傻,張老伯雖然經濟還可以,但也不是富貴人家,只能說中等,他們全家也是老實本份的人,不應該得罪什麼人的,這些人,爲什麼要千里迢迢跑來杏花村殺他們全家呢。”
常林無語的撇了一眼楚莫。
真不知道顧秋喬怎麼會看上他那個傻子。
“依常公子的推測測,他們爲什麼要殺張老伯呢?”尾隨而來的顧爺爺心裡隱隱有一個答案,卻不敢肯定,只能問道。
常林搖搖扇子,一副置身事外,“我又不是那些兇手,我怎麼知道他們爲什麼要殺張老伯。”
“喬丫頭,你怎麼看?”顧爺爺又看向顧秋喬。
顧秋喬進去的時候,眼神就一直打量着周圍。
見楚莫期待的盯着她,沉咳了一下問道,“這些門窗有人動過嗎?是誰發現他們的?”
“門窗都沒有動過,我怕會破壞兇殺現場,所以第一時間,就讓人封鎖這裡,發現慘案的,是狗子,狗子,你來跟她說。”
狗子是被顧爺爺拉進來的。
自從進了這個屋子,他的身子就抖個不停,緊緊攥着顧爺爺的衣裳,臉上一片惶恐害怕。
“別怕,你老實把事情發生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他們就好。”
顧爺爺拍了拍他的後背。
任是誰,一下子看到七具屍體,都會害怕的吧。
狗子的腿依然抖着,哆嗦的顫聲道,“我……我跟張老伯一家關係都很好,又是親戚,早上的時候,張老伯說,今年晚上一起去他們家吃年夜飯,還說他兒子兒媳都回來了,我……拒絕了。”
顧秋喬靜靜等着他把話說完。
“下午的時候,張老伯又喊了幾次,他兒子也來我家喊了好多次,說難得回來一趟,一定要過去一起吃一下年夜飯,好聚聚,我想着,他們都喊了那麼多次了,不去也不好意思,所以我……我家剛吃完年夜飯,我就摸着路去他家了。”
“我敲了好久的門,裡面都沒有任何反應,喊了也沒有人應聲,可是燈明明還亮着的,你們看啊,他們都喊我過來吃年夜飯喊了那麼多次,沒有理由把我拒之門外啊,所以我隱隱感覺事情不大對勁,我就撞門了。”
“哪知道撞了門以後,我……我就發現他們全死了……嗚嗚……”
狗子說着說着,捂臉哭了起來,“張老伯待人一向和善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心這麼狠,連孩子都不放過。”
“你發現他們全死了以後,你又做了什麼?可有看到什麼人影?”
“沒有啊,除這七具屍體,我什麼都沒有看到,隨後,我就跑出去外面大喊殺人了,然後就有不少人圍過來了。”
狗子說着說着,直接頹坐在地上,捂着臉,悶聲痛哭。
“喬喬,有沒有什麼新發現?”楚莫趕緊問道,不能讓張老伯死得那麼冤枉的。
顧秋喬點了點頭,走近狗子,又問了一句,“你仔細想想,你真的沒有看到什麼,或者聽到什麼?”
狗子擡起淚眼婆娑的臉,陷入回憶中。
衆人識趣的不去打擾。
“我……我沒有看到什麼……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等等,我……我好像聽到一個倒地的聲音,對,就是倒地的聲音。”
顧秋喬豁然看向被掐斷脖子的少年。
這些人裡,甚至都是歪坐在地上死的,只有他一個人倒在地上。
“怎麼樣,有線索嗎?”
顧爺爺,楚莫,以及在場漢壯,全部看向顧秋喬。
顧秋喬掃了一下衆人,淡淡道,“這屋子裡的擺設整整齊齊,不像被翻過的樣子,來人應該不是爲財,這些窗子都關得嚴嚴實實的,狗子也說大門是從裡面反鎖的,所以,來人也不是從門窗進來的。”
衆人同意她的第一句話,這幫人,不可能是爲財。
但是第二句就……
狗子哆嗦着問道,“不是從門窗進來的,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沒錯,就是掉下來的,不過,不是天上掉的,是通過天窗跳的。”
衆人紛紛擡頭找天窗,赫然發現,果然,頭頂有一個天窗。
只不過那天窗很小,離地又遠,兇手就算跳得下來,也很難爬回去吧。
顧來子跟顧秋鴻不知何時,也來了這裡,諷刺道,“開什麼玩笑,他們怎麼爬回去,這裡又沒有用凳子搭過的痕跡。”
“對,他們上去的時候,沒有借力爬上去,因爲他們是用鋼絲借力上去的。”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用鋼絲出去的?”
顧秋喬指了指天窗旁一條微弱的線條劃跡,“這天窗,一般人,應該很少有人會去碰,即便碰,也不可能只有那裡出現一條劃跡,並且那痕跡,還是新的,看,木板的碎屑凸出一角了,證明是最近才劃的。”
衆人擡頭仔細觀察。
果然,天窗旁確實有一條劃痕。
顧爺爺隱隱心驚。
自己的孫女觀察的也太仔細了吧。
顧秋鴻不客氣的問了一句,“靠一條鐵絲,根本不可能爬上去,你在逗我們是不是?”
“普通人當然爬不上去,關鍵他們不是普通人,你們看他們脖子上的刀傷,傷口寬度既薄又深,再看長度,足足有有兩寸,證明兇手,手裡的刀,並不小。”
“你怎麼知道他們的刀不小?”
“從傷口自然就可以推演出來,這些人皆是一刀斃命,連嬰兒都是脖子上一刀斃命,大人還好說,你們看看這孩子。”
衆人愣愣的看着孩子,不明白孩子的傷口有什麼特別之處。
“現在是大冬天,大家穿的都多,特別是孩子,大人都怕孩子冷,有多少衣服全部給孩子穿了下去,他也不例外,他的全身包得嚴嚴實實的,傷口又怎麼可能跟大人一模一樣呢?明顯這些人訓練有素,長期殺人,所以手法熟練。”
絲……
衆人都嚇了一大跳。
如果像她說的那麼厲害,那他們還有誰會是他們的對手啊?
以後他們想殺誰,就可以殺誰了不是嗎?
“那狗子聽到的倒地聲又是怎麼回事?”顧爺爺問。
顧秋喬站到少年死者旁邊,緩緩開口,“我們做一個假設,張老伯一家人正其樂融融的吃着年夜飯,兇手忽然從天窗下來,二話不說,直接一刀抹了脖子,只留下這位少年當活口詢問一些問題。”
“可能是這個少年回答的問題,不如他們的意,又或者狗子忽然敲門,所以那些兇手,直接掐斷他的脖子,再借鐵絲從天窗離開。”
除了一個天窗,其他的門窗都關得緊緊的,應該也不是跳窗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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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這是8號的第三更哈,好像超過十二點了,嗷嗷。
上面那章,後面幾句是錯誤的,本來想寫那個劇情,後來臨時變動了劇情。
就是黑衣人跑到顧柺子家,想殺楚陽那幾十個字。
我想刪除,沒有辦法刪除,只能十二點以後才能刪,所以大家看得懂就好哈,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