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沒有想過鞏煜祺的提議暫避鋒芒,但此時此刻,霓裳隨時都會醒過來,摘星閣的門派駐地至少此刻決不能更改,不得已,是要暴露出點手段了!
儘管不斷有危險襲擊是對這些宗門新人最好的戰鬥歷練,但若我們一直積弱下去,那些外圍虎視眈眈的勢力,還真就把我們當成軟柿子捏,這可就不大妙了!
擎着槍桿飛出的同時,魔考守道已經在頭頂燃起烈焰,儘管我還有鬼奴這種保底手段,不過這種隱秘也同時成爲一種枷鎖,衆目睽睽下,我還不想讓自己底牌暴露!
無妨,哪怕沒有這些手段,我仍然也有自己最驕傲的,此刻正在南濱之地,水花同樣是我的助力。
冥河之水在體內走成游龍,同時銀色道種之樹抖落兩片葉子,剛好點在游龍眼睛,瞬間,龍騰起舞,狂放的龍身脫體而出,徑直沁入水面之下。
我的速度衝刺太快了,幾乎就在游龍剛剛入水的同時,魔槍槍頭上已經密佈雷電之光,符法之棋的種種手段很久沒有使用,但這並不代表它們就弱了。
領悟五雷辟邪鎮煞符時,符雷之力曾帶給我了無限便宜,而新近驅魔符的領悟帶給我的尤勝之前,符法之棋當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還是驅魔符本身的化形之力!
幾乎就在長槍上刺出符雷的同時,驅魔符自帶的那種神秘化形,讓我的長槍周圍彷彿生出了無數的尖刺,就像疾風驟雨化爲雷霆點點錐刺,只是一槍,我便成功地讓首當其中的金盛門主艦破了一個大洞!
常在南濱的宗門對於船隻的建造自然不會輕視,但其上密佈的法陣,根本擋不住我加持了九轉神功之後的符雷。
一擊即走,方纔腳步落處果然被能量風暴炸成了無數的水花,只是那艘吃水線一下破開的大船,顯然無法支撐他們再來航行,功力修到天仙以上,早已經水火不侵,所以他們也沒有多少慌亂,仍舊不遺餘力的朝我發動追擊。
人多的優勢這時就體現出來了,儘管我有過百道分身可以隨時移形換影,但在短暫驚愕後,他們很快發揮了古老宗門應有的底蘊,指揮緊隨而上,有條不紊的同時對我分身展開追殺。
是的,幻影雖多,這種地毯式的攻擊,我還是無從躲避,幻影再拉出七八道後,驟然收縮,也藉助這種合體之後帶來的短暫增幅,原本已經極快的速度再度飆升極致。
長槍再刺,又是一隻船被破開,水面之戰中,最重要的就是船了,所以我甚至根本都沒有跟他們正面招呼,全部的力量都用在“斬馬腿”上了!
一連串的突擊出七八艘船,這時功效已經顯露出來了,金盛門來的這些人中當然有金仙,但更大組成還是天仙,水面固然不會對他們造成傷亡,但戰力還能保持幾分,那就是個未知數了!
此時此刻,第一艘破洞的船已經開始緩緩下沉,那之上的人員匆忙朝兩邊完好的船隻登陸,這樣一來,就有三隻船上產生了匆亂。
而我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影分身術再換,甚至生受了兩道合力攻擊,終於得以衝刺到那起亂的船前,一招鮮吃遍天,我並不需要多餘創立新招,只有舊招有用,那便好了!
如果正常情況下,面對這種慌亂,基本一組艦隊就要被我打回去了,這種不斷蔓延的禍亂,偏又無法制止時,就會讓隊員的心態產生極大的落差。
金盛門的底蘊在這時就完美顯露出來了,就在我試圖不斷擴大這種戰果時,那本來近百艘緊湊一起的戰艦竟然開始天女散花般遠離。
與此同時船上領頭的那些金仙都開始操動陣法,先是船隻個體形成光罩,繼而光罩組成聯合,一個過千米的大罩將我連同那些損壞的船隻一同覆裹了其中。
中計了!
身後擁有精神感應的新星號上明顯傳來慌亂,我甚至還看到了鞏煜祺打算率隊救援的身影。
“老實呆着!”一絲嚴肅的傳音播撒過去,成功地將我摘星閣的人成功穩住,而在下一秒,我卻微微笑了。
“你們覺得這就行了嗎?”傲氣的環顧包圍圈一週,一面輕蔑道:“仔細回想一下,我現在跟剛來時有什麼不一樣了?比如我的兩柄飛刀——”
幾乎就在話音剛落的同時,一道黑火在一艘船隻的光罩中驟然爆燃,甚至沒有痛苦聲傳來,整艘船隻便在火焰中消亡。
作爲聯合大陣的陣基,這突然的一艘船損毀,外圍光罩眼看搖搖欲墜,金盛門那些領隊也是驍勇,各自伸手打在胸口,精血吐出的同時,光罩似乎已有穩定之象。
“還有一個!”
方纔黑炎是魔考,這下就輪到守道了,澎湃光影撒播出去的同時,劇烈的光火升騰而起,這白炎也便宣告了他們陣法的結束,任何法陣,從內朝外總是不要太容易。
陣法的反噬之力吐出,那些金仙幾乎同時萎靡於地,成也陣法,敗也陣法,若非他們如此着急,我想要一下處理這麼多金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的,這就是我定下的戰術,哪怕看似顢頇,也有粗重夾細,打架,也同樣是心理的博弈。
金盛門的聯合船隊最厲害的應該就是這些法陣,至少隨着那光罩破開後,他們都開始集體慌亂起來!
那些本來站在船首的金仙,毫無疑問是船上防禦光罩的主陣之人,而此刻隨着他們的集體反噬,也就宣佈了船隻本身的光罩的告破!
我相信擁有金仙實力的他們很快就能恢復過來!當然我也更加相信作爲一個有傳承的宗門,說什麼也不會沒有替補方案!
但在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是他們本身的蛋殼已經被破掉了!這是我等待了很久的機會,方纔花費了兩片道種之樹葉子,又加上冥河之力催動的點睛之龍,怎會是無用之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