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決中有載:“月朗星稀,乾坤爲移,綴金點蒼,鴻蒙開闢!”
雖然都是拗口晦澀的法決,但因爲有着先前靈玉的關係,所以對此修行毫無困難。
因得詹白鳳常需教授巫族之人的關係,加上霓裳怕黑,所以她和霓裳的房間倒成爲了我常常修煉之地,完全是出於一種太愛帶來的疼惜,饒是我們已經確定關係很久,但在彼此之間的親密,仍舊只限於摟抱和牽手,甚至連她的脣我都沒敢嘗過。
因爲處在一個房間,兼之閨房那種女孩子氣的佈置,常將一種曖昧撒播,無法,我就找了蒲團坐在地上,而霓裳則像個洋娃娃一樣盤膝牀上,兩人之間哪怕不用交流,彼此仍有一種共同陪伴的甜蜜。
因爲此間靈氣的富足,在感受到界膜之後,我早早入定,越發認真的儘可能感悟質變到量變的引導,已經是第五日了,連日來的積累,已經讓我經絡中的匹練白氣中多了無數的光點,而它們隨着我體內元氣的運轉,間或閃過,就像“眨着”眼睛的星星。
丹田中,原本是靈玉融化爲長生訣後形成的靈力漩渦,而在引導道種從靈魂中閃出後,期間便多了一輪被捧在手心的“銀盤”,銀盤之中,猶有古樹蒼勁,宣示它道種的來歷!
但在此時此刻,經絡中的星星和丹田中的月亮組成星月之像,不正對應了長生訣那口訣“月朗星稀”,而我此刻明顯感受到界膜之力,太明顯的就是那句“乾坤爲移”,修行之道,本就逆天而行,此刻若能突破界膜,便能堪稱“移動乾坤了!”
可是末尾兩句“綴金點蒼,鴻蒙開闢”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卻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連綿拖延,也讓我的心中隱隱升起一種小小情緒,久坐爲透,究竟是我太笨了,還是不到時候!
越來越煩躁之時,驟然從我眉心渡過來一絲微微清涼,這原本是一個人的要穴位置,尤其是修行之人,總會自發的產生防禦,但對眼前人,我偏偏只有溫暖!
“霓裳!”眉頭舒展的同時,我已經下意識的呼喚出聲。
清脆好聽的聲音響在耳邊:“別說話,凝神!”
心中一陣放鬆,由着那絲冰涼在經絡中游走,原本我還沒有讀懂霓裳意思,只是任憑她對我擺佈,可當這細微氣息在體內遊轉半圈時,我終於懂得她要表達之意,真是個聰明的姑娘!
“既然你懂了,那就自己引導吧!”霓裳的手指從我眉心移開,但是那種香味飄在鼻尖,所以我無比清楚的知道,她一定在守着我,真的好幸福!
當一個人心亂時,嘗試迴歸初心便能找到前路,獲得一種消解。同樣的,當修行遇到瓶頸時,也嘗試從最初的做起,仔細的感受那些最普通的變化,說不定便有能夠突破的路。
這是霓裳通過方纔引導長生訣的運行軌跡所傳達給我的訊息,蘭慧人心的姑娘真真是我的貴人。
並沒有收起心中愛意,反而在加力催動着這份愛意之中,內視的思想也開始順着這長生訣的軌跡徐徐流動,只第一下我就領悟到了反常,沒錯,就是來自金色光點,它們竟然有着些微的自主意識,對,就像有靈之體!
繼續向前,當我的思感順着經脈運轉一圈之後,我已經完全明白自己限在了哪裡,我竟然沒有調動它們這些金色光點,於是積壓過多成爲滯澀!
再度在心頭想象着霓裳的樣子,然後我的思感就彷彿觸摸霓裳的小手一般,輕輕的觸動着那些細小的光點,開心、雀躍、順從,這是那細小的金色光點傳達給我的。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我甚至忘記了經絡運行,甚至也將突破完全拋之腦後,但就在這種無意識之中,金色光點不知何時,連成了珠串,繼而連成一條金色絲線,當然不是真的絲線,只是因爲光點運行太快所帶來的一種錯覺。
叮——,一聲很細微的觸感將我從這種沉浸的愛意裡甦醒,聲音來自丹田,但經絡之中,金線已經消失不見,正在好奇,卻被丹田中的變化吃了一驚。
漩渦形成的雲團完全消失了,一輪月亮浮在靜靜流淌的一條金色小溪之上,小溪倒映着月亮,月光掃落在小溪,一派柔軟美好如同夢境的美麗。
這是什麼?小溪何處來?又流往何處?天空在哪?月亮又綴在什麼地方?
是了,這是我的丹田啊,丹田不應該是儲存靈力的地方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綴金點蒼,鴻蒙開闢!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鴻蒙,原來丹田之中真的會存在一個世界,這法決足夠形象,是我過往鼠目寸光了。
嘗試運行了一下長生訣,瞬間丹田小溪之中流出一道金光,貫通全身經脈,那種飛馳而過的速度,比着過去那種匹練似得氣流強悍了何止百倍!
突破了,我終於突破了,原來真的突破不需要着力猛烈,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睜開眼睛,面前是兩汪各擅勝場的柔波,每一道都足夠讓我沉淪,但我似乎不會沉淪,周身術法的內斂,讓我的精神力呈現幾何倍數的增長。
“霓裳,小鳳姐,你們都在啊!”我微微一笑,語氣滿是感動:“我沒事,謝謝你們!”
“你,你似乎不一樣了!”霓裳清脆的聲音忽而響起:“是突破了嗎?爲什麼我感覺你好像喪失法力了一樣!”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返璞歸真!”詹白鳳竟然快速接話過來:“墨珠之中有所記載,如果修行達到一定高處,反而會變成跟普通人一樣,不過不是真的普通,而是絕對的內斂和壓縮,小東你是達到長生訣的金身內斂了吧!”
“小鳳姐,你好像越來越厲害了!”我比出大拇指,一面讚歎,此舉無疑已經默認了所說。
霓裳笑了,頃刻仙氣縱橫,聲音甚至還有點撒嬌:“看來我要好好努力了,都被你比下去了!”
“沒事,咱倆總能打過他的!”詹白鳳玩笑着比了比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