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君這番開口倒是讓我們有些意外,不免一同看向王詡。
“小陸,這也沒什麼吧,是你一直不說的!”王詡隨意一笑:“喏,告訴大家好了,沒錯,你們或許也猜到了,我們的對手是一名帝級存在!就眼前這個龍捲來說,它還有另一個名字,帝顯!”
“帝顯?那是什麼?”這件事實我早有預料,所以還是對這帝顯更好奇一些!
“帝顯,顧名思義就是帝級高手引動天地元氣顯現出的一種類似天罰一般的存在!”開口的是陸元君:“實力達到帝級以後,因爲但凡出手威力太大,爲了不傷及無辜,他們就會用精神力引動天地元氣,以這樣的方式來進行比拼,高下自然一目瞭然!
而在後來帝顯也有了更多意義,但凡有誰能夠引動這樣的龍捲,也成爲判斷一個人是否達到帝級的標準,而現在你們明白了吧,就眼前這個龍捲的樣子,八成已經是帝級後期的存在,我們絕不是對手!”
“哦?”王詡淡淡一笑:“小陸,你就這麼篤定我們不是對手?打都沒打,自己先怯戰了,對不對起你主人的教導呢?”
“前輩,請您三思,這是送死啊!”陸元君聲音顫抖着:“憑您在陣法上的侵淫,我們大可以就此遁出秘境,再不回來就是,管他獻祭魔神還是魔王,過好自己不挺好嗎?”
“哦?”王詡似乎一點也不吃驚陸元君所說,淡淡一笑:“那你主人呢?等待了兩百多年了,你就不想見到你主人嗎?”
“主人的層次我插翅難及,她的事我是有心無力啊!”陸元君一臉痛惜。
“恩,那你走吧!”王詡突然好說話起來:“放心吧,我會給你個路引,秘境攔不住你!”
“真的?”陸元君眼中冒出無數星星!
“當然是真的!”王詡隨手捏出一個紫色的符文,進而凝固成晶石般的存在,一面遞給陸元君,一面貌似隨口道:“小陸啊,我知道地陵城裡還有你很多寵而,你要是走了,他們是很可憐呢!
恩,所以放心吧,這路引送給你,一路上你也辛苦了,就算見到你主人,我也一定不會告訴她是你瓜分了她寶庫的!”
“啊!”陸元君手已經快要碰到那紫晶了,卻彷彿觸電一樣縮了回去:“前輩,您,您這可不敢亂說!”
“是我亂說?”王詡連忙拍了拍自己的頭:“對對對,瞧我這記性,不就是鳳簪呀,我咋就忘了!那種小小的禁制,只要用點心,整個翻個底,總能找着,是兒戲了點!”
陸元君的臉色已經是完全的慘白,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前,前輩饒命!”
“小陸,你這是幹什麼啊!”王詡仍舊一副裝瘋賣傻的樣子:“我這人記性不太好,尤其是在打架時,心情一好,好多事都忘了!”
“明白了!”陸元君當先一步,朝着龍捲風帶路,那種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是個閹鬼!
繼續朝前趕路,雖然具體還不太明白兩人間的啞謎說了什麼,但似乎陸元君暴露了一些把柄被王詡抓到了,這才只能乖乖聽話!
說實話,一路行來,這陸元君表現的並不跳脫,反而十分配合,有點忠心耿耿的意思。
若是說他是看在曾經的主人南慧君王的面子上,有些太說不過去。
畢竟王詡即便和南慧君王交好,也不是君王本人,陸元君如此恭敬,不合常理。
若是說陸元君是畏懼王詡的身手……這倒是有可能,畢竟,王詡這老貨裝瘋賣傻,但實力不差,目前爲止,任何敵人到了他手裡,都是一耳光撂倒的流程。
可是,若是因爲畏懼武力,陸元君應該心有不甘纔對,即便表面上認慫,但內心一定是不服氣的。
而陸元君呢,一路行來,表現的極爲自然,就好像我們這幫人,真的是他肝膽相照的同伴一樣,這就讓人不得不多想想了。
俗話說,事出反常即爲妖,這陸元君,怕是有什麼打算。
最後,這貨腦袋上可是插着南慧君王的玉簪,更是擁有南慧君王的飛舟,南慧君王留下的那點家底,不知道被他弄到手了多少。
若是當真忠心不二,主人的東西,豈是能隨便動的?莫要說,還佔爲己有了。
又走出一會,翻過一個矮坡,眼前一切豁然開朗,連天貫地的龍捲風停在一座黑色的祭壇之上,離得近了這纔看清那組成龍捲風中的黑色,根本就是數不清的靈魂體!
幽幽暗暗的靈魂在這急速旋轉的龍捲中,一個個大張着嘴,靈體一寸寸被很緩慢的撕碎,這本是凌遲的劇痛,卻偏偏任何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有那種動態齜裂的表情說明着一切的行進。
帝顯組成的龍捲風上寬下窄,最下方竟是停在一個一身金袍的男人手中!
星眉劍目,金冠在頭,前後都有金珠串成的流蘇,高鼻樑,闊嘴脣,他的肩膀不僅很寬,還很雄壯,哪怕只是第一眼,一種撲面而來的光明英武之氣,讓人不由自主就想跪拜!
只是他此刻全身爬滿的龍紋並不能掩藏所行苟且,那手中的龍捲不斷從上到下傳給他最精純的金色能量,能量自然擁有來源,可不正是無數被撕扯的鬼衆!
“東駿君王!”陸元君臉色慘變,低低喊道:“是他,絕對是他!是東駿君王!”
看得出陸元君已經口不擇言了,但這一次王詡並沒有反駁,目光在短暫震驚之後,很快平復,大大咧咧的就往祭壇方向走去,要知道這可是陰界第九層的帝王級高手,老道這託大信心何來?
王詡是王詡,我們可沒他心大,儘管有證據說明老道擁有不俗實力,但對手到底是帝王啊,哪怕只是餘波,我們也絕無倖免之理!而且看着那盤旋成龍捲風的無數鬼魂,心中要說不慫,那是騙人。
矮坡距離祭壇不過兩三公里,王詡大步掄開,竟然走出耀武揚威的步伐,隨着距離越拉越近,他竟然絲毫都不怕被發現。
我們還在猶豫要不要跟上時,只見王詡一個閃身已經到了祭壇之底,一面仰頭看着頭頂的東駿君王,一面笑呵呵的開口:“小東,沒想到這麼多年,咱們終於又見面了!”
小,小東,我聽得渾身劇顫,王詡竟然喊這東駿君王與我一樣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