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好奇的時候,莫老哈解釋說,這裡已經是高原了,我們必須適應適應才能出發。
他是嚮導,我心裡雖然着急,但已經出發在路上了,接下來的步步爲營自然也沒什麼錯.
我們在嘗過和原城完全不同的藏餐後,在接下來的兩天中只要烤肉、面片,喝白開水,生活習慣的差異,還是帶來了飲食的很大不同。
再度出發時,已經是兩天之後,期間莫老哈採買了很多牛肉乾和礦泉水,同時他和莫尚還各自開了一輛越野車到門口,那個曾經迎接我們的老阿姨倒是不見了。
我們也沒多問,各自攜帶好物品,秦六爺、徐三姑和風正茂與莫老哈一輛車,我和兩女還有二昆,則坐在了莫尚的車上。
出發之時,因爲兩女誰都不願意坐前排,所以我就和莫尚坐在了一起,而二昆則橫臥到後排之間,纔出了這查爾蓋小城沒有多久,除了筆直的公路,眼前已經沒有多餘的人造設施。
“莫尚,能聽到嗎?”車子無線電裡傳來莫老哈的聲音。
“聽到!”莫尚邊按了下中控一個綠色按鈕,邊簡單回答道。
“哈哈!”莫拉哈乾笑兩聲:“大鳳,小兄弟,還有卜姑娘,別怪老頭囉嗦啊,咱們接下來的路程有點危險,得隨時保持着聯繫才行!你們知道無人區嗎?”
我回道:“不就是沒人嘛,這多好理解!”
莫拉哈尷尬笑了下:“小兄弟,無人區固然是因爲沒人,但你沒想過爲什麼沒人嗎?
首先當然是惡劣環境,其次是周圍貧瘠,最後就是各種的野生兇獸了,總之這裡是不適合人生存的,我當然知道大家都很厲害,但我們還是小心點爲好。
對了,現在我們就要往崑崙山過去了,按照咱們之前的約定,從現在開始,希望大家能夠聽從我的指揮,藏區有很多的禁忌,我們此行是爲了得到寶藏,不宜發生太多麻煩。”
我和兩女誰都沒有意見,回答表示同意。
這裡本就只有莫老哈來過,自然要聽他的才能找到大墓,再者說,出發之前確有約定,在進藏之後,一切行動都聽他指揮。
但是這種指揮只是有限度的指揮,我們每一個實力都比他強,莫老哈也不敢做的過分。
收拾情緒,目光放在眼前的風景上,進藏一路來我們已經見識了不少貧瘠的山樑和荒蕪的蓬草,但當隨着車行不斷向裡延伸,無人區的大幕徹底對我們拉開。
滿眼望去,除了偶有低矮的山丘,大多數都是距離沙化僅有一步之差的荒原,或者說叫做戈壁灘,土壤原本的黃土在此失色,退而成爲一種近乎白褐的沙塵。
偶有低矮的黃草,也都是一蓬蓬的散的很開,道路兩邊應該是人造的防護林,一根根維持着樹苗的樣子,都已經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
開始時兩女還有興奮,詹白鳳指着那些遠山不住讓我和卜霓裳看,說這個像烏龜,那個像大象,亦或是天空的雲彩,湛藍的背幕上,雲彩被壓很低,一團團,讓忍不住拽下來吃一口的樣子。
但是這種新鮮勁很快過去,荒蕪風景裡,單調的彷彿全世界都只剩下這一條路,就只剩下我們兩輛車。
幾個小時之後,兩女已經各自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而露着肚皮的二昆此刻雖被兩雙玉足踩着,也是沉沉睡着。
車內保持清醒的就我和那個莫尚了,他還真的不愛說話,目光只是盯着看前方的路,從上車到現在也沒有和我交流過任何。
再這樣下去,我怕是也要睡着了,猶豫下,從口袋中拿出包口香糖拆開遞給了莫尚:“來,小尚,吃個這,提提神,薄荷味的,這路太無聊了!”
“我叫莫尚!”莫尚強調了一下,伸手接過隨意放在了旁邊收納盒裡。
真是個孤僻的傢伙啊,就跟受驚的刺蝟一樣!
心底一陣無奈,本以爲他又要木頭很久的時候,誰知幽幽半天,他竟開口一句:“這路是挺無聊的!”
如果換了別人,我一定會嗤之以鼻,反射弧也太長了,但他是莫尚,那就顯得不同了,心裡頓時一陣熱切,然後便跟他攀談起來。
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我在說,他附和,但好歹沒那麼無聊了。
而我也新發現了這個小孩的一點特性,很主觀情緒化,心裡尤其驕傲自我,但他似乎真如莫老哈所說,生活環境很封閉,對很多的新鮮事物全都一竅不通。
一直到入夜時分,我們才拐出主路,順着有些顛簸的小道行走了約莫一個小時的樣子,車燈的夜光之下,看到兩個並在一起的路牌,左邊寫着“噶色鎮”,右邊寫着“海拔4512米”。
來之前,查資料時候看過,海拔三千五百米以上,就已經不適合人類生存了,很難相信這裡竟然會有個小鎮。
無線電裡適時傳來莫老哈的聲音:“大鳳、小兄弟、卜姑娘,我們到了,今天晚上就在這對付一晚,明天再走。哦,對了,等下如果有誰不想住牧民家的,就還睡車上,我來說。”
我們很快就知道莫拉哈的意思了,因爲這裡說是鎮,還不如內地的一個村大,總共也就不超過二十家人,都是些很簡易的房子。
狗吠之中,莫老哈輕車熟路的停在了一家人門前,敲了門之後,一個四十歲左右男子開的,見是莫拉哈,上來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語速很快的說了很多,比着查爾汗那個阿姨,他說的我們一句也聽不懂。
好在有莫老哈,兩人熱絡的交談着,簡直像個相交莫逆的老友,想來莫老哈之前所說的莫家每一代家主傳承之時,都會領着下代家主到此,此話不假!
兩人交談一會,那男子將我們熱情的迎進了屋子,已經是半夜十一點了,但他還是喊醒了自己的老婆、女兒,沏奶茶煮牛肉,忙的不亦樂乎。
我們都深覺叨擾連說不要,最後莫老哈解釋說:“大家都別客氣了,牧民熱情,見到有客高興,你們就別瞎矜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