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五,天氣晴朗,空氣清新。
一大早,龍珠廣場一如既往地熱鬧非凡。瀟湘館裡人聲鼎沸,酒吧內歌聲如潮,超市、商場中人來人往、舊報紙上不時傳來豔羨之聲。外面,廣場之上,行人遊客,摩肩擦踵。街邊小販,叫賣聲不絕。賣藝雜耍、算命測字等也都很常見。一片盛世之景。
隨着時間推進,長安也越來越熱鬧,很多人因爲國慶大典,已經提前趕來。現如今,長安城內的人數,每天都在增加,正在爲國慶大典預熱。
金鼎酒樓上,一處靠窗的位子中,幾個青年正在飲酒聊天,好不自在。
“恩~!還是京城的金鼎酒樓味道正宗,好久沒吃過到這個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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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玉往嘴裡扔了一塊鍋包肉,表情很是享受!
“我說書玉,至於嗎?不久去一趟金陵嗎?至於如此嗎?”
長孫衝飲着茶,有些哭笑不得。實在是魏書玉的表情有些猥瑣。
“恩,你不知道,金陵那地方,雖然發展的很快,但是什麼都是新的,雖然最近那裡新開了不少的江南有名的酒樓,但是那菜的味道,還是不如咱們長安的金鼎大廚!”
魏書玉飲了一杯酒,又夾起一塊糖醋魚肉,直接扔到嘴裡,一口接一口,連說話時嘴裡都嚼着東西!
長孫衝眉頭微皺。
“我說書玉,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半年前可還是偏偏佳公子呢,現在怎麼變得如此粗俗?”
魏書玉確實變化很大,以前的他那是一個真正的翩翩佳公子,溫文儒雅,氣質非凡。但是現在,卻是看不到了絲毫書生氣,舉止動作,豪邁大氣,不拘小節。眼神明亮而犀利,渾身透漏着一股幹練的氣質,而且帶有一絲上位者的壓迫感。
“粗俗嗎?呵呵,這就不錯了,你看看他們!”
魏書玉拿着筷子指了指另一桌。
長孫衝目光移過去,頓時被嚇了一跳。
只見另一桌,江離塵、雷剛、謝君豪、吳寧、張興、呂徵六個人正對着一大桌子的二十幾道菜狼吞虎嚥,那是真正的風捲殘雲,幾個人都是捕快出身,都是不拘小節之人,互相也都熟悉,所以,一點都不客氣,幾個人吃飯時,連眼神都帶有一絲兇殘!
魏書玉嚥了口口水,他早上本來沒吃飯,但是看着幾個人吃飯,居然活生生給嚇飽了!
“書玉,你們金陵沒有飯吃嗎?”
長孫衝艱難的移開目光,不敢再看那一桌,現在都已經飽了,他怕再看的話,容易吐出來。
魏書玉又吃了一會,終於吃了八分飽,這才戀戀不捨的放下筷子,其實他食量不大,只不過吃飯速度快一些。
看着長孫衝驚愕的表情,魏書玉輕輕一笑。
“衝哥,沒什麼意外的,其實金陵不缺吃的,要說以前,金陵是真的窮,一座小城,連客棧都沒幾家,還都是小客棧,更別提酒樓了,連小酒館都不常見,那是真的窮。”
魏書玉喝了口茶,擦了擦嘴,長舒了口氣,然後猛地擡頭,整個人氣質又是一變,變得有些波瀾不驚,還需少許滄桑感。
“那時候的金陵屬於被遺忘之地,整個縣城在四大家族的統治下,封鎖一切消息,好像一處隱匿之地。
後來毅哥兒去了,強勢的從四大家族奪回金陵的統治權,又對縣衙進行了大清洗,這才讓金陵真正的歸屬朝廷。
在之後便是蔬菜大會,金陵一鳴驚人,一飛沖天。往日破舊的金陵城一日之間成爲整個江南的香餑餑,無數的世家大族、富商大戶蜂擁而至,整個金陵也徹底的進入飛速發展期,僅僅半年時間,金陵城便已經實現了騰飛,大變了模樣,城池面積擴大了近五倍,人口增加了數十萬人,成爲了名副其實的江南明珠。
你看離塵他們,你以爲他們吃相難看,行爲粗魯。但是你卻不知道,金陵之所以能發展迅速,他們的功勞舉足輕重。一座縣城,驟然增加數十萬人口,卻很少發生刑事案件,你說,這算不算是奇蹟?”
長孫衝聞言,陷入沉思。
“這是我到聽家父說過,就連朝堂上都議論過,金陵一地,半年時間,人口增加二十餘萬,半年的刑訊案件卻不足拜見,就連鄰里糾紛都不足五百件,這份成績曾經震驚的滿朝文武集體失聲,還特意派人查證過,結果,我就不知道了!”
“呵呵,你說的不夠準確,從正月初一,到七月初一,七個月的時間,金陵一地,刑事案件九十七件,民事糾紛三百八十五件,而且無一積壓案件,全部圓滿破案,無一兇犯在逃,現在金陵城,雖然不說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但是也差不多了!”
“嘶~!這......”長孫衝驚訝的說不出話。
魏書玉摺扇輕搖,緩緩起身,道:“如此成績,恐怕你們都以爲是毅哥兒三捕制度的原因吧?”
長孫衝一愣,卻沒接話。
“不錯,我承認,毅哥兒的三捕制度確實厲害,可以說,沒有三捕制度,我們絕對做不到這個成績。但是,卻也不能忽略另一點,那就是他們的努力!”
魏書玉指着江離塵等人。
“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金陵城的治安之所以如此好,就是被他們,起早貪黑、兢兢業業、半天如一日的尋街給尋出來的。”
魏書玉聲音變得有些大,情緒也有些激動!
“你說我們變得粗鄙庸俗,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我們的變化,卻讓金陵城崛起於江南之地,聞名於大唐天下,你以爲這事只是嘴上說說那麼容易?那都是我們這些人用命拼出來的,我們爲什麼吃飯狼吞虎嚥,那是因爲我們把吃飯的時間都擠出來,用在了正事上,我吃飯,如果多用一刻鐘,就會少處理好幾件政事,他們,如果多用一刻鐘,就會少尋街一刻鐘,便可能讓賊子鑽空子,行兇作惡!甚至爲了節省時間,他們經常是一邊巡街,一邊吃飯,若非如此,我們豈能變成這樣?誰不想做儒雅書生?但是儒雅書生能讓金陵崛起嗎?所有的成功,都是需要代價的!”
魏書玉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將積壓在心裡半年的話終於傾訴出來,整個人也變得神清氣爽。
而長孫衝,則是完全呆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