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有些難度吧?我們……我們主子清白重要,這樣就被人看光了,怕是饒不了鷙月的。”那個黑影陰陽怪氣的語調中透着一絲的不確定。
凌翊的語氣威嚴而又冷蔑,“有些話你帶到就好,用不好你妄加評論。我的三分薄面,你家主人會給的。”
“好吧,您……您這話,我會轉達的。”那個黑影在落地窗前飄蕩了幾下,逐漸的就消失在了外頭的黑暗中。
我趕忙閉上了眼睛,只覺得身上的被子被人掖了掖。
這一個晚上我硬是沒睡着,閉着眼睛在牀上一動不動的躺了一夜。半夜裡,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運城就是這樣,晴朗幾天以後,冷不丁就會兜頭一場大雨下來。
一晚上我腦子裡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麼。
等到清晨我拖着沉重的黑眼圈起牀,腦子裡鈍鈍的,思維也變得緩慢了。外面的大雨已經是停了,灰白色的天空讓人的心情都變得有幾分的壓抑。
“喝口水。”凌翊不知何時坐在我的牀前,伸手摸了一下哦的額頭,“昨夜沒睡好嗎?有些燒……”
我瞧着他清俊的面容,頃刻間不知道爲何嘴巴一扁的,緊緊的摟住了他的勁腰。總之就是那種不捨的摟着他,我相信凌翊做任何事都是爲了守護我和寶寶,哪怕他今天不告訴我真相。
哪怕真相是那樣的撲朔迷離。
可不知道爲什麼,我隱隱中總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要失去他。
“小丫頭,是爲夫昨天沒有滿足你嗎?”他笑得邪魅,寵溺的摟着我的後背,任由我這杯抱着他,“看來今晚要給你點厲害嚐嚐,才能讓你滿意。”
我啐了他一口,“呸,我……我昨天晚上腰都要斷,都……差點被吸乾了。你……你還想給我厲害嚐嚐。”
鬆開了凌翊,喝了口水,臉上依舊是微微有些燒紅。
到了現在,我依然有一種肌肉酸脹的感覺。
拿着杯子的手,手有些拿不住,他要再給我厲害嚐嚐,那我還不得三天下不來牀。到時候白道兒和高天風他們,非笑死我不可。
“別低着頭,你低頭的姿勢太誘惑,我怕我會忍不住。”他擡起我微微頷首的下巴,目光中燃燒着火焰。
我緊張的往後一縮,“凌翊,還沒吃早飯呢。”
“餓了?”他問我。
我使勁兒點頭,其實我一點都不餓,而且一點胃口都沒有。
可大清早的被他吃幹抹淨,我這一天都不用下牀了。
“那你先餵飽相公吧。”他抓着我的下巴,牢牢的將我掌控住,狂亂的吻侵襲下來,大早上的就將我吻的七葷八素的。
我好不容易纔被他分開,整個人卻都失去力氣,軟在在他懷中,“你做什麼呀,我還沒刷牙……”
“你刷不刷牙都是我的妻。”他說的極度霸道,弄得我羞澀的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我在他懷中憋了半天,“我要刷牙。”
“相公替你刷。”凌翊他將我從牀上抱起來,不由分說的就把我抱到了浴室。
我自從跟凌翊在一起,就覺得自己像個殘廢。
換洗的衣服是他洗也就算了,現在連刷牙洗臉這種簡單的工作。他都要搶過去,霸道我的幫我完成。
我張着嘴,看着他舉着牙刷,輕輕的幫我清理牙齒,目光有些糾結。
這男人帥的發光,五官精緻到了極致。
可偏偏要這麼溫柔細心地在我面前晃啊晃,撩撥我的一顆蠢蠢欲動的心。要不是因爲完全鬥不過他,我也想把他推倒了,然後吃幹抹淨。
現在是男強女弱,我也只好老實被他掌控着。
洗漱完了之後,他抱我下樓去。
白道兒正在飯桌前狼吞虎嚥的吃包子,時不時還喝一口桌上的老鴨湯,那吃上簡直了。不過桌上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人都沒有看到人影。
“大早上的秀恩愛,哎。”白道兒嘆了一口氣之後,卻熱情的讓我們坐下,“快坐下,高先生又請了個大廚給我們做飯,以後可有的好享受。”
高天風請來的大廚在廚房,長什麼樣,我暫時還沒看見。
我被凌翊放在椅子上,臉上依舊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發着燙,“什麼秀恩愛,我昨晚上沒睡好,有些着涼了。凌翊才把我抱下來的,對了,高先生和靈川呢?”
“他們倆在小花園呢,女孩的家人也真是的,五點多就從運城趕過來。那時候外頭還下着暴雨呢,就把高先生拖出去認屍。”白道兒吃包子吃的大塊朵頤,嘴巴邊上油油的,有些不修邊幅。
白道兒口中的女孩說的就是那個和老太爺冥婚的女人的屍骨,那家人就是約定了今天來認領屍首。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下午屍體就會火化。
明天就是在葬禮,高天風還得親自去一趟,在骨灰盒前磕頭祭奠。
我看他那個樣子,忍不住擠兌了他一下,“翟大哥,你還是要注意下形象,不然以後怎麼找女朋友。”
“我還非司馬倩不娶了,她是我兒子的媽。我不娶她,這孩子還不是遲早要和我分開。是不是啊,南衣……爹地把媽媽娶了,你就能跟爹地一直在一起了。”白道兒拿着一塊包子哄他那個小嬰靈兒子,臉上眉開眼笑的,笑得就跟朵花似的。
小嬰靈也在拍着手,“爹地最好了,爹地要說話算話呢……”
“就算吧……要娶司馬倩,你也得注意點形象。你表現的好一點,追到女神的機率也比較大一點。”我看白道兒是有點自信過頭了,司馬倩就是我們學校裡的一朵冰川雪蓮。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多少男老師,都喜歡這樣的美女,還不是可爲同事而不可得。我看簡燁那個慫貨能娶司馬倩,還是因爲凌翊將司馬倩安插在簡燁身邊。
否則,簡燁哪有那樣的好福氣,得到司馬倩。
我不知道學校裡有多少人追司馬倩,我只知道司馬倩人脈極好。若不是這樣,也不至於讓我再補考考試裡面無所遁形的被各種坑害。
想想當時也真是狗急跳牆,居然是畫了睿腦靈明咒作弊。
現在,想想真的沒必要。
這開學大半學期,我都請假在運城。
除非學校老師瘋了,不然這留級我是留定了。
白道兒冷笑了一下,一如既往的不修邊幅,“我告訴你,我現在什麼樣,在她面前就什麼樣。不管我如何,她都得接受我。這女人,就是道爺我碗裡的一盤菜。”
“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信了,你之前還是光棍一條。看街上美女,眼睛都拐不過彎,怎現在……”我慢慢的喝着粥,有些奇怪的問着白道兒。
白道兒苦笑了一下,把吃了一半的包子扔在桌上,喊了我一聲:“老妹兒。”
“恩?”我回應他。
他揚了揚眉,“還不是爲了咱兒子。”
“恩。”我煞有介事的點頭,白道兒心頭沒有喜歡這個女人,他估計就是爲了自己的小兒子。
可是司馬倩要那麼好追,那就不是司馬倩了。
就聽白道兒又說道:“不然,我哪兒敢去招惹那女人。可你知道嗎?就這孩子,是她親生的。其實這妞也怪可憐的,我是打算誠心待她,纔打算在她面前展現出我最真實的一面。”
“親……親生的?”我脣角哆嗦了一下,回頭去看凌翊。
凌翊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我心頭就更是驚駭莫名。
司馬倩看着如此高冷美麗,身材也沒有一絲走樣,娉婷窈窕的讓人羨慕。現在說她有兒子,我還真有點接受不了。
一開始,我還覺得這小嬰靈,是她養的小鬼兒呢。
白道兒壓低了聲音,說道:“沒想到吧,這孩子是她十幾歲的時候跟男人要的。後來打掉了,就一直跟着她。看看這麼漂亮的女人,她也這麼狠心……嘖嘖,我的小南衣,怎麼就這麼可憐呢?”
摸着小嬰靈的腦袋,白道兒有些惋惜的說道。
我從來都不知道司馬倩還有這樣一段過去,可是白道兒又怎麼知道的這些?難道這些複雜曲折的故事,全都是小嬰靈說的?
不可能,這傻小子,話都說不全。
而且認知能力有限,估計當年發生什麼事情,它未必能弄的清楚。想這樣的小東西,跟着它媽,其實都是一種本能。
它自己是不一定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我剛想問白道兒,白道兒就雙手背在背後,遛彎兒似的出去了,“妹子,我去外頭看看,那家人把屍首拿回去了沒有。”
看着白道兒的背影,我有些失落。
就感覺身子微微一騰空,我就坐到了凌翊的大腿上,他就跟喂孩子一樣給我餵飯,“小丫頭,是我跟他講的司馬倩的過去。”
“你想把司馬倩託付給翟大哥?怎麼把司馬倩的過去都跟他說,你都沒告訴過我呢!”我吃了一口熱粥,嘴角還是忍不住抽搐一下。
凌翊眼中帶着一絲溫煦的笑意,“老翟想追她,我就幫幫忙。”
“二夫人!你終於下來吃飯了,我等你下來好久了。”李二紅就這麼冷不防的闖進我的視線中,她穿着小鴨子圍裙笑着來到我跟前。
我迷糊了一下,“你怎麼來的。”
“是連先生讓我來的,他怕你在運城吃不習慣,住不習慣。又聽說,高家那個煮飯的阿姨,被警察帶走了,就喊我來了。”小紅顯得很興奮。
可是說話間,我瞬間覺得頭痛欲裂。
我低頭揉着太陽穴,耳邊像是蒙上了一層膜一樣,小紅緊張的聲音變得有些飄渺,“二夫人,你怎麼了?”
“頭疼……”我喘息的說道。
她一摸我的額頭,驚駭道:“怎麼這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