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士雄,你莫道本尊是害怕了你白虎門!”
此刻在禁城城主府內,卻是散發着一股濃郁的火藥味兒。
咆哮的是城主,孤獨一敗!
他坐在上首,中廳內,沒有老太君大壽擺開的筵席,有的,只是禁城一域內,各方大大小小的勢力。
座下一人,悠閒地喝着香茗,輕聲道:“久聞孤獨城主,戰力天下無雙,縱橫天下數百年間,只有一敗,故改名爲孤獨一敗,今日我白虎門不才,倒要領教一下你這位城主府!”
孤獨一敗聞此,冷哼道:“難道牧雲山莊是要和禁宗開戰麼?”
白虎門門主白士雄笑道:“孤獨城主這是擡出主宗牧雲山莊,來壓老夫了嗎?”
白士雄不屑笑道:“說實話,主宗雖強,可他還沒有強大到管理我白虎門門內之事!”
牧雲山莊雄踞東方一域,其下有白虎、青龍、朱雀、玄武四個分宗。
分宗下面還有一些小宗門派,數量很多……
白士雄淡淡道:“況且,禁宗方面難道會管你禁城的事兒麼?”
孤獨一敗冷笑道:“先前可能不會管,不過說不準以後會怎樣…”
白士雄冷哼一聲道:“難不成,你孤獨一敗會將辛辛苦苦得到的地靈液拱手讓給他人?”
孤獨一敗道:“那你覺得老夫會把地靈液讓給你們麼?”
白士雄神色一怒,轉而微微笑着說道:“我們不是和你搶地靈液,而是和你購買一些。難不成,禁城是打着獨吞的打算麼?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撐死!”
孤獨一敗道:“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麼?”
“你!”白士雄怒道,二人眼看就要大打出手,此刻一旁有人站出來道:“二位稍安勿躁,地靈液就那麼點兒…若是讓孤獨兄拿出一半兒,自然是心痛,可是我們可以拿出等價的天才地寶來交換!”
說話的是,玄武門的門主玄斐。
玄斐道:“身爲各方巨頭的分宗,難道我們不能團結一次,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一次麼?”
“哼,若是白兄還是那麼咄咄逼人的話,恐怕我等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嘿——孤獨老鬼,當你的女兒嫁給老夫的兒子的時候,成爲我白家的人,老夫這個脾性,還免不了讓孤獨兄,多多擔待!”白士雄微微笑道。
孤獨一敗,此刻冷冷一笑:“看來你白士雄是捏準了我城主府的脈門了啊…想要娶我的女兒,做夢!”
聞此,白士雄嘿嘿一笑,卻沒有發怒。
“不錯,老夫是看清了你孤獨家的脈門,此地地靈液三千年一出,總共就有那麼幾百滴…免不了各方勢力前來搶奪,你若是不和我們聯姻,恐怕你的禁城都會被衆修士踏破!”白士雄胸有成竹道。
孤獨一敗聞此,嘆了一口氣。
“在下在這裡不妨和各位道友說實話,地靈液一事兒,牽扯頗大,以至於老夫不得不考慮聯姻一事…不過究竟是和誰聯姻,此時還要容老夫三思!”
孤獨一敗頹然道。
白士雄淡淡道:“聽聞牧雲山莊的雲飛揚那個小子也來了,是也不是?”
孤獨一敗冷哼一聲,算是回答。
白士雄不無擔心道:“老夫友善提醒一句,城主府若是和牧雲山莊聯姻,恐怕最後會被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玄武門門主,玄斐見此,笑着道:“事已至此,城主還是多多考慮吧,我等還是先行告退了。”
說罷,衆人向着孤獨一敗微微拱手,一個個離去。
孤獨一敗望着離去的衆人,嘆了一口氣。
“地靈液…”他的目光很深邃,“這是我孤獨家的,誰都不能搶!”
說罷,他拂袖一甩,向着前廳走去。
前廳,所謂的“擇婿”,在孤獨一敗的眼中,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
他不點頭,誰敢把他的女兒嫁出去?
不過,孤獨君子實在是不成器,整天和刁拓那些混蛋廝混,兒子不成器,女兒又得嫁人…城主府的未來,堪憂啊!
因此,城主大人,心裡是萬分的不舒服,向着前廳踱去,想要看一看,未來的乘龍快婿,到底能否乘龍御空。
數息後,孤獨一敗便是悄悄地來到了前廳外,他矗立在屏風之外,靜悄悄地聽着前廳內發生的一切。
……
“月圓月缺,月缺月圓,年年歲歲,朝朝暮暮,黑夜盡頭方見日。怎麼,閣下對不出來了麼?”對穿腸搖頭晃眼,捏着下巴處一寸鬍鬚,怡然自得。
“這一聯,倒也堪稱是千古絕對。堂下何人,可以對出此聯,賞香茗一杯!”
老太君興致不錯,此刻笑着說道。
孤獨芊兒一雙眸子望着吉飛,很希冀,不過看在吉飛的眼中,卻是意味深長。
到底該不該對出來呢?
“對不出就認輸吧!似你這等廢物,妄想娶表姐爲妻,實在是荒天下之大謬!”
一道極爲不和諧的聲音響起,衆人望去,說話的竟是韓非,也是老太君的外甥。
他的身後站着韓叔,默然不語,盯着吉飛。
吉飛思路被打斷,皺眉冷然怒視韓非,登時韓非被嚇了一個寒戰。
“你瞪什麼瞪?!難不成你對不出來,還要怨我麼?”韓非叫囂道。
“韓非,你給我閉嘴!”說話的是孤獨君子,此刻一臉傲氣地盯着韓非,“這裡有你說話的地兒麼?”
“你韓家若不是依仗我孤獨家,屁都不是!”
不由分說,孤獨君子竟是和韓非吵了起來。
此刻吉飛望着堂前一隻水蘭,當即大笑道:“有了!石紋兄,你且聽好了: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夏夏秋秋,署屬涼涼,嚴冬過後始逢春。”
吉飛說罷,衆人先是一陣寂靜,而後轟然拍掌稱好。
這一聯,倒也極爲工整巧妙。
“穿腸兄,可是還要對下去麼?”吉飛笑着問道。
對穿腸聞此,笑着搖搖頭道:“單憑兩聯,自然是無法體現出對聯的精神奧義,不過道友的睿智才思敏捷,在下領教了!”
吉飛聞此,笑着對穿腸拱拱手。
一旁白星聞此,大怒道:“對穿腸,你出對兒對死他啊!你什麼狗屁的對穿腸,爲何他還沒有穿腸呢?”
白星拉着對穿腸石紋的衣衫,差點將之撕碎。
對穿腸一把拍開白星的手,傲然道:“吾雖爲一介書生,卻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對對子本就是娛樂,如今少主太過較真,倒是真得會穿腸破肚!”
而後,他轉過身來,對着老太君道:“今日石某獻醜了,石某告退!”
說罷,他竟是就此離去,終已不顧。
“此人倒也算是一條好漢——”
白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無比的尷尬。
此刻孤獨君子笑着道:“白星,你還有什麼不服的麼?姐夫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什麼對子,什麼詩詞不過是姐夫信手拈來之舉,是吧,姐夫?”
吉飛神色極爲尷尬,這孤獨君子,竟是連“姐夫”都叫上了。
他若是答應,是不是,不答應吧,也是不是。
總之,沒法說。
此時,白星怒哼哼一拱手,“吉飛你有種,今日,白某就先行告退了,日後再聯繫!”
說罷,白星氣極,揚長而去。
吉飛苦澀一笑,正欲對獨孤君子說些什麼。
沒想到孤獨君子往前一站,對着衆人道:“大家還有什麼不服的麼?”
衆修士見此,面面相覷,你都成了人家的小舅子了,這事兒還怎麼解?
庭中,一直有一名白衣少年不曾說過一言,此刻他緩緩地站起,對着老太君一拱手,而後道:
“老太君萬壽無疆,小輩乃是牧雲山莊的雲飛揚,此次奉家主之命,帶來一瓶甘泉以作大壽之禮!”
他奉上一隻玉瓶,其中是透明沒有絲毫雜質的泉水。
當即,雲飛揚二話不說,拜過老太君,看了吉飛一眼,便道:“老太君,在下告辭!”
此人說走就走,根本就不多言聯姻之事兒。
老太君手中拿着拿一瓶泉水,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奶奶,牧雲山莊這是在逼我們做出選擇麼?”孤獨芊兒低語道。
“哎——芊兒你受苦了,一場婚姻,牽連甚廣啊!”
老太君意興闌珊,看了吉飛一眼,最後便是在孤獨芊兒和孤獨君子的攙扶下,離開了前廳。
一直在屏風後面的孤獨一敗,臉上神色不定,嘆息一聲,身形消失。
…………
衆修士見到老太君和孤獨芊兒都這般離開了,大多數修士都是心中暗歎不已,感嘆此次似乎是錯過了和孤獨家聯姻的好機會。
衆修士向着孤獨府金谷園走去,那裡依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沒有絲毫無聊之意。
畢竟,這是老太君的大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