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芸韻找得山洞着實很安全。
一座荒山,人獸絕跡,九曲十八彎,雲煙霧繞,僅容一人身體通過的洞口…註定了這個山洞在短時間內很安全。
時間一晃便是過去了幾個月…
隨着時間的推移,芸韻一直在做的,愈發的純熟,從溼潤的山洞壁崖掉落的水珠爲吉飛接水,然後溫柔地擦乾淨吉飛的臉。
每天芸韻都會拿出一些丹藥,送服到吉飛的體內。
故此,他的傷勢恢復得還是很快,氣息愈發的平穩,臉色逐漸的泛紅,開始有了絲生氣。
芸韻望着吉飛,眼中柔情無限,當年她因爲痛失親子而差點瘋掉,如今…
她的眼角轉過一絲憂慮的神色,走到山洞口,望着洞口外浮動的白色霧氣。
“黃炎宗,還沒完!”
咳咳…平靜的山洞中忽然傳出一陣輕咳的聲音,芸韻聞此,當即臉上露出大喜的神色,慌忙回頭,提起白色的裙子便是向石牀跑來。
她的臉色是一陣陣狂喜…
“你終於醒了!”芸韻驚喜望着緩緩地吉飛道,眼中泛起了一絲水霧。
半年了,整整半年了…
對於修士來說,這半年時間不長,但是對於如今的芸韻來說,她報仇的心,一刻都等不得。
現在,她所牽掛的,惟吉飛耳…
現在,吉飛甦醒,她揪着的心,鬆了一半兒。
“怎麼樣,你現在感覺可好?”芸韻問道。
吉飛迷迷糊糊睜着眼睛,望着朦朦朧朧的面前此人,腦海中是一片的蒼白無物。
“月娥?”吉飛輕聲無力道。
豁然間,他陡然增開眼睛,臉上的是驚喜的神色。
不過當他看清楚眼前此人的時候,當即神色一肅,用着依舊無力的語氣道:“師叔母……你如今好點了麼?”
芸韻聽聞吉飛所言,臉色先是一黯,隨後望着吉飛微微笑道:“嗯—怎麼樣,你現在如何?”
吉飛嘗試着運作體內靈力,發現體內蒼白乾涸,忍不住苦笑道:“好多了,只不過渾身無力…靈力全失…”
吉飛心中也是一陣苦澀,僅僅是使用了三次禁器,無論是他的肉體,還是筋脈,都接近大崩潰的狀態。
他嘗試調理體內的氣息,發覺無異…丹田內逆天神木,幾十年如一日,不動如山,穩穩不動。
只是吉飛的身體,依舊是有些痙攣…他稍微一動,手指便是不由自主的抽搐,一陣鑽心的疼痛直觸神經。
“你不要動!”芸韻臉上的露出慌忙的神色,焦急的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疼?”
吉飛搖搖頭,望着芸韻,輕聲道:“師叔母,爲何…你要一心尋死呢?”
以芸韻的修爲,她自己定是能夠突出黃泉絕滅劍陣!
“你剛剛甦醒,還是不要說那麼多的話…先好好休息一下…稍後我會出去一趟,爲你採摘些草藥,療傷的丹藥已經用光了…”
芸韻輕聲道,再也不看吉飛一眼。
潮溼的山洞內,針落可聞…
伴隨着滴答滴答的水珠掉落聲音,整個山洞愈發的靜謐。
芸韻盤膝而坐在一旁,原本是打算精修一會兒,可是卻始終都無法靜下心來。
孤男寡女,獨處荒山,芸韻的心,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似乎,在她的生涯中,還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歷。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芸韻站了起來,對着吉飛道:“你先在這裡好好地療傷…我去深山中爲你採些草藥…”說罷,芸韻便是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山洞。
而後她更是將整個山洞密封,瞬間山洞內便是漆黑一片。
躺在是牀上的吉飛,在黑暗中,忍不住呼出了一口氣…
卻說芸韻走出後,猶自不放心,當即祭出了一套祭旗,將這座荒山封印起來,瞬間暈着霧靄,濃濃的白霧籠罩着整個山巔。
感覺到芸韻離開後,躺在石牀上閉着眼睛的吉飛,忽然睜開。
他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掙扎着慢慢坐起,盤膝而坐…當他嘗試坐立的時候,瞬間額頭便是沁滿了汗珠。
當吉飛終於盤膝而坐的時候,他的臉色更加慘白了,一個原本看起來無比簡單的動作,如今吉飛卻是做了整整一個小時。
吉飛苦笑不已,當即神識一動,大手抹過儲物袋,手中多了一塊極品靈石。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吉飛瘋狂的吸收着其中的靈力。
此次使用三次禁器,着實是令他受傷不小,即便是逆天神木的維持效果也是一般。
……
轉眼便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除了靜修時分,吉飛的心,越加的焦躁。
芸韻到外出爲他採藥,現在都沒有回來…
吉飛皺眉,在黑暗中此刻傳出啪的一聲輕響,他手中的一塊極品靈石再次化作了飛灰。
他深深一口嘆息…“終於還是用完了嗎?”
極品靈石,終究是被他消耗完了!
就在吉飛打算祭出普通靈石時,他眉頭一皺,目光迥然望着山洞進口處。
轟的一聲,山洞被破開,一道倩影跌跌撞撞衝了進來。
“吉飛,快!我們走!”
衝進來的人正是芸韻,此刻她的容顏有些憔悴,白色牡丹裙有些皺褶,眼中帶着濃濃的關切焦急之意,拉着吉飛便往外邊飛遁而去。
“我遇到了坤主…好在終於把他們甩開了!”芸韻簡單說道。
吉飛聞此,眉頭皺得更加深了…
他的傷勢好得已有十之一二。
當即在芸韻的攙扶下,吉飛便是和芸韻走出了山洞。
芸韻看了一眼這個破敗的山洞,略帶留戀之感,而後架起吉飛急速向外遁去。
海風向着荒山吹來,遠處十里之外是蒼茫的大海。
風勢很大,芸韻婦人髮髻散亂,柔順的黑髮撫過吉飛的臉頰,她想了想,將吉飛抱得更緊了一些。
吉飛眼睛一紅,閉上了眼睛。
“還好,坤主他們並沒有追來…”芸韻輕聲欣喜說道。
吉飛睜開眼,神色無異,望着芸韻…而後緩緩地掙開了她的懷抱。
他一拱手,對着芸韻道:“師叔母,雖然我的傷勢並沒有完全好轉,但是靈力已經恢復至十之一二…想來自己行動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芸韻陡然望着吉飛,眼睛睜得大大得,“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吉飛拱手微微笑道:“師叔母,如今我已經無恙,我想該是我們二人離開的時候了!”
“你——”芸韻聞此,心中一怒,胸脯更是起伏不定。
“哼,你翅膀硬了,好自爲之……”芸韻氣惱說道,當即放開吉飛,身形一轉,便是向着遠方急速飛去。
數息後,便是轉瞬消失不見。
吉飛望着芸韻的身影消失在霧靄中,嘴角浮出一絲淺笑。
“愚蠢的女人……”吉飛笑着,忽然間心裡一暖。
似芸韻,這般華貴,定然如溫室裡的牡丹,斷然和吉飛生長的環境大不一樣,所以芸韻,沒有心機,很正常。
而後他神情一肅,而後向着另一個方向飛出,轉眼消失在濃霧中。
自此,此處空闊無人…
不過就在吉飛和芸韻分開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後,六道身影急速飛到此地。
其中一人道:“門主,這二人竟是在此地分開了,難不成他們發現了我們?”
這六人赫然便是坤火門的修士,爲首的,正是坤主。
坤主陰陰一笑,“分開了又能如何?我們殺得是芸韻!他二人分開,我們正好各個擊破!”
說罷,他大手一招,正準備離開此地。
但就在此時,坤主的臉上一寒,他忽然感覺到了一股由衷的寒意侵襲全身。
這股令之忌憚的感覺,坤主可謂是少有,就好像是被厲鬼盯上了一般!
坤主二話不說,身形在虛空中詭異的一扭,倒飛而出。
刷——虛空中陡然浮現了一把閃爍着幽幽烏光的匕首。
一擊未中,匕首撲棱棱一轉,消失在此地。
“嘿嘿,不愧爲元嬰後期的老鬼…”一襲白衫少年從白霧中緩緩地走出,手中把玩着小巧的匕首。
他的臉色極爲的蒼白,好似大病過後。
正是吉飛,去而復返。
“又是你?!”坤主驚怒交加道。
“嘿嘿,在下等待門主可有些時候了……”吉飛嘿嘿笑道,手中陡然浮現了一把大鯊斬狠狠地斬向坤主。
坤主嘿嘿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