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海也被吵了起來,一聽到事情的緣由,自然知道是自己昨天晚上佈置的符陣惹的禍,慌忙爬起來,穿上衣服便往外跑。
“臭小子,幹啥去?”
張山海跑出去老遠,後面才傳來何妮的喊聲。這個時候張山海自然不會老老實實地往回跑,而是加快腳步,一溜煙跑得沒影。
“好啊,娘都喊你不住了,看你還回來吃早飯麼?”
張山海跑得老快,三兩下就跑到了倉庫旁邊。
倉庫前面已經圍滿了張家山生產隊的社員,將張大能兩口子圍在中間,不停地有人對張大能兩口子破口大罵。
“狗日的,就你們家要吃,大夥就不要吃了。我說呢,你們家就兩口子賺工分,一年到頭工分還沒我們家多,家裡幾個娃,怎麼還能夠養兩頭豬,一年四季吃的都是乾的。我們也是兩個人拿工分,但是就一個孩子,一年到頭連豬都不敢養,但總是青黃不接。原來這就是你們家的秘訣啊!不能就這麼便宜你們,得將你們送到公安局去,送到公社去批鬥,去勞改。”人羣中有人怒氣衝衝地說道。
“沒有。我們沒有偷倉庫裡的糧食。昨天晚上我們是出來找我們家的蘆花雞,找到倉庫這裡碰到了鬼打牆。根本就沒有偷倉庫裡的糧食。”
張大能婆娘顯得很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得旁邊麻子婆娘直掉眼淚。
“你騙鬼吧你!那你倒是說說,你爲什麼要將生產隊的鑰匙藏起來不上交,昨天晚上到倉庫這裡來,身上又正好帶着鑰匙呢?”
“這鑰匙我一直放在身上,晚上出來找蘆花雞也不是故意帶着這鑰匙。誰知道碰到鬼打牆?”
張大能死死咬住自己是出來找家裡餵了的一隻蘆花雞。
“夜路走多了終遇鬼,壞事做多了早晚得報應。大能,你是個啥東西,張家山誰人不知?你說這鑰匙一直放在身上,那麼我問你,當初打移交的時候,問你要鑰匙,你咋說這鑰匙丟了呢?你咋不說你一直帶着呢?合着你當初就已經做好了打算了。你他孃的當倉庫管理員的時候,生產隊的倉庫年年空數。當時我就懷疑你個狗日的手腳不乾淨。等老子管這倉庫的時候,你狗日的扣着鑰匙不給,我就開始懷疑,但是一直沒抓着你的把柄。今天終於老天有眼,該你小子出事了。你現在還敢說,這鑰匙一直放在你身上麼?你要是這麼說,我們就去公社去公安局講理去。”老八衝出來指着張大能的鼻子說道。
老八現在是生產隊的倉庫管理員,跟張雲陽一起管着鑰匙,但是兩個人接手的時候,便少了一套鑰匙,沒想到都在張大能手裡。難怪這兩年還是有空數呢。大夥還以爲老八跟張雲陽兩個合起夥來坑大傢伙呢。
一講要送到公社去,張大能一下子沒有脾氣,只是在那裡可憐巴巴地哀求。
“別別,大家鄉里鄉親的,我承認錯了。其實我也是沒辦法呀,家裡人口多,又剛建了房子,就我跟我媳婦賺工分,又沒地方搞副業。這兩天家裡斷糧了。生產隊還要一陣子才分糧。家裡娃兒餓得咕咕叫。大人捱餓沒關係,但是小孩子餓不得呀!所以,我就在家裡到處翻,結果從牀底下翻到了這串鑰匙,就動了邪念。以前真是沒幹過。別看我家裡養了兩頭豬,這年頭誰敢用糧食餵豬?我家裡幾個娃天天在外面扯豬草,大夥都看得見。”張大能說道。
張大能要是一味嘴硬,張家山生產隊的人說不定一下子火起,直接將他們兩口子送到大隊,讓公家人去處理。但是他們兩口子服了軟,說了軟話,沾親帶故的還真沒人拉得下面子真將他們送出去勞改。
張山海跑過來,沒閒心去瞧熱鬧,徑直往倉庫門口走,但是這個時候,倉庫門口站了不少人。張山海也是仗着身材瘦小,從人縫中鑽了過去,然後在自己放置玉符的地方找了起來。
“海子,找麼子?地上有金子麼?”有人見張山海在地上四處尋找,打趣道。
“昨天在這裡丟了一個五分錢的硬幣呢,天太黑沒找着,現在過來看看還在這裡麼。你們誰有沒有撿到?”張山海隨口胡嚼道。
衆人尤其是小孩子們一聽說張山海掉了錢在這裡,立即分頭四處找了起來。別以爲他們多麼熱心,這掉地上的錢又沒寫着名字,自然是無主的,誰撿到了歸誰哩。五分錢可以買一斤鹽,或者可以買十個紙包糖,對於小孩子來說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張山海演得也很敬業,還裝作氣急敗壞的說道,“這錢是我的,你們不能這樣。撿到了得還給我。”
“山海,你想得美吧!天上掉下五分錢,哪個撿到哪個要。”張遠一直在一旁擔憂着自己爹孃的安危,但是現在聽到地上有錢,早就不管不顧的找了起來,一心想着自己撿到,那五分錢就歸自己了。
張山海跟着自己放玉符的地方找了一圈,便傻了眼了,那些玉符一塊都沒看到了,又來了這麼多人,地上被大夥踩得很凌亂。也不知道那些玉符是不是有人給撿走了。
“你在找啥?”黃士隱嘿嘿笑道。
“找玉符呢。”張山海隨口說了出來。
張山海身邊無人,像是對着空氣講話一般。
一旁的人一直注視着張山海,看他有沒有找到丟失的五分硬幣,正好看到張山海對着空氣說話,立即心裡變得麻麻的,村裡人可是一直傳說這小子被鬼附了身。
“你看,雲陽的崽又對着空氣說話呢!我就說這傢伙是被鬼上了身,到現在都還沒有解決呢。”
“嗯,你看一直在那裡說個不停,好像是在跟鬼說話。”
“奇怪,難道這鬼大白天的也敢出來?”
“這有啥子奇怪的?說明上雲陽崽身的鬼是很厲害的鬼啊。”
“小志,以後不準跟山海玩,聽到了沒有?”
生產隊的人議論紛紛,張山海其實都聽在耳朵裡,不過他才懶得去管他們的議論,反正他們也不能怎麼樣。說不定他們將來怕自己了,等他們家的果子熟了,就算大搖大擺的去摘,他們叫都不敢叫哩。張山海倒是想得長遠。
“你還指望拿幾塊破玉符用了一次之後還能夠用第二次?”黃士隱說道。
“那也是玉好不。值錢的東西呢。生產隊的老人都說玉好值錢的。”張山海說道。
“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幾塊石頭也當寶呢。難怪一羣小屁孩就知道去偷看李小青洗澡呢。張家山的審美觀裡,只要胸大屁股圓的怕都算是美女。呃,說遠了。那麼低劣的石頭,被張大能兩口子折騰了一晚上不變成渣纔怪呢。”黃士隱笑道。
劉道南這一次倒是沒有跟黃士隱對着幹,“想要做成可以重複使用的玉符也容易,首先得找品質好一點的玉石,那河裡面既然有玉石,上游的山上肯定是有玉石的,上去找找肯定會有收穫。另外做成玉符之後,最好不要馬上使用,這玉符得進行溫養,溫養的時間越長,玉符吸收的靈氣越多,自然威力更強大,使用的期限也越長。如果溫養到一定的層次,雖說不能永久使用下去,但是用那麼七次八次的應該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