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體健碩的男子正是範萬澤,是範小蘭的弟弟,不過他來買這房子可不是用來結婚的。就算想用來結婚,他家裡也沒這麼多錢。
範萬澤是石化廠的工人,這幾天工廠不景氣,經常開不了工,像範萬澤這樣的年輕人哪裡閒得住?整日在廠裡、社會上廝混。跟一些道上混的人稱兄道弟,吃吃喝喝,手裡頭那點基本工資,自然不夠他花的,於是經常幹寫偏門。慢慢地成爲了這一帶的黑社會老大陳其五手下的一名馬仔。
陳其五結識了個據說非常厲害的風水師藏貴機。這一次來SH,藏貴機化解了陳其五的一場災禍。
陳其五爲了感謝藏貴機對他的再生之德,便在這一帶最好的飯店裡宴請藏貴機。範萬澤可沒有機會坐到酒席上去。不過那天他也在那裡跑腿。
席間,藏貴機表示想到SH來發展,他認爲將來的SH大有可爲。
陳其五自然舉雙手支持,並且承諾,只要藏貴機到SH來發展,他將爲藏貴機提供一套住宅。
藏貴機並不喜歡那些小洋樓,反而對那些宅院非常感興趣。
在一旁聽到消息的範萬澤立即表示,曾經看到過這麼一套房子。
這範萬澤經常去何家,從姐姐範小蘭口裡聽說過,姐夫的妹妹家在這裡有棟老宅子,一直沒搬過去住,只有外甥會偶爾過來住住。範萬澤一聽藏貴機要買房子。就動了心。這大哥爲了這藏貴機的事情不惜血本。買房子也肯定出得起價錢。要是先以自己的名義將房子便宜買下來,然後在高價賣給大哥,不但立了功,還能夠從中漁利。簡直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這範萬澤爲了錢也是心急上火,纔去何家跟姐姐說了這事情,過了沒一天,馬上就過來看房子了。
聽到張山海的說話聲,範萬澤幾個人的立即轉過神來。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十幾歲的學生摸樣少年。
“嘿,小王八羔子,少管閒事,給老子走遠點,不然老子要你好看!”瘦瘦的男子耀武揚威了起來。瘦瘦的男子叫胡坤,也是化工廠的男子。這傢伙旁邊的肖攀志(胖子)經常跟範萬澤混吃的,所以這兩個人自然而然成了範萬澤的手下。不過範萬澤要是拿不出錢來花銷了。還不是手下就很難說了。
肖胖子膽子比較小。向張山海說道,“少年,這裡可不是你玩的地方,一邊去吧!”
範萬澤也從來沒有見過張山海,以爲張山海是管閒事的,走上前來,伸手想抓張山海的衣領。
張山海也不閃避。只是看了範萬澤一眼,範萬澤手還沒伸到張山海的衣領上。只是與張山海的眼鏡對視了一下,立即“啊”了一聲。向後退了幾步,神情十分慌張,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肖胖子與胡坤連忙將範萬澤扶住。
“範哥,是不是被這小子暗算了?”胡坤問道,“我去教訓他一頓!”
範萬澤原本要說什麼話,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看着胡坤向張山海走去。
“臭小子,你剛纔是怎麼暗算範哥的?老實跟老子交待,不然要你好看!”胡坤威脅道。
張山海卻微微一笑,身體依然在原地保持不動。但是突然“啪”地一聲脆響,胡坤的臉上憑空發出一聲脆響,然後便見胡坤似乎在慣性的作用下,像陀螺一樣在原地轉了幾個圈,然後倒在了地上。一抹森紅的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胡坤啐了一口,兩顆牙齒從那一口鮮紅的口水中蹦了出來。
胡坤這下才感覺到左半臉傳來陣陣劇痛,驚駭地用手指着張山海說道,“你,你,你敢打我?”
肖攀志與範萬澤傻眼了,那少年根本沒動,胡坤自己在地上打了過滾,竟然能夠摔個吐血,連牙齒都掉了兩顆。
範萬澤這下才明白自己算是幸運的。
“小子,我們是大興幫的人,你敢動我們,我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範萬澤放了狠話,這也是兩方相鬥,敗落的一方的通常做法。
“今天先給你一個警告,如果再來打這房子的主意,你們還能不能豎着從這裡離開就很難說了。”張山海說道,說完,將門打開,毫不理會的走了進去。
“他他他,這房子是他的?”肖攀志用手指着張山海的背影說道。
“應該是我姐夫的外甥。沒想到這家裡竟然這麼邪門。走,我們回去告訴大哥。”三個人慌忙從張山海的門前離開,這個時候,鬼屋的大門嘎吱一聲,竟然自動的關上。
張山海走進一間屋子,這屋子裡放了張山海這幾年練手的玉石雕刻品。也有一些玉符。屋子裡佈置了一個聚靈陣,所有的玉石雕刻品都放在聚靈陣的陣眼之中,聚靈陣聚集了比外面濃郁幾十倍的靈氣。
張山海隨手拿起一個玉石雕刻品,這是張山海最早練習雕刻時的作品,雖然這雕刻品的?雕刻手法稍嫌笨拙,刻工有些粗糙,但是,這雕刻作品卻多了一些東西,張山海看着只覺得奇異,卻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差異。猛然感覺到這雕刻品竟然靈光一閃。張山海猛然發覺,這粗製濫造的玉雕竟然有了一分靈動。
隨手雕刻的一隻玉獅子,雖然外形算不上惟妙惟肖,但是這玉獅子卻彷彿活的一般,尤其那眼睛,越看越感覺那眼睛似乎能夠動。
雖然都是站山海練手的作品,有很多是用張山海從國營玉器行買回來的正宗和田籽玉,雖然用來練手的張山海自然捨不得用最好的那種和田籽玉。但是這年代能夠進入玉器行的和田籽玉,還真差不到哪裡去。
張山海嘀咕道,“這東西該賣個什麼樣的價錢呢?”
這個問題讓張山海有些苦惱,玉器行那邊的價格似乎不適合作爲張山海的參考。國營玉器行雖然主要是針對外國友人、港臺富商,但是那價格,張山海覺得有些偏低,如果自己再以這樣的價格賣出去,可能只夠回本的錢。張山海的志向可不止是回本。還要將自己的勞動報酬給賺回來。
看到這些玉雕的狀況,張山海的信心反而增長了不少。
張山海將在老家那一段時間雕刻的一些小玩意也放進了聚靈陣中,這些雕刻品的已經不是以前的水平,張山海甚至有信心與那些雕刻大師相比。修爲提升,這雕刻的水平也是跨越式的進步。這些雕刻品用的都是在彩雲村石山上採下來的翡翠玉石,這些玉石的品質非常之高。張山海也抱以非常大的期待。
卻說,範萬澤在張山海這裡吃了虧。立即跑到陳其五那裡訴苦。
“大哥,大哥。我們今天被人給收拾了。大哥,你可要爲我們報仇啊!我這可是爲大哥辦事的時候,才被人給整的。”範萬澤說道。
“你且說說,你到底在爲我辦什麼事情?”陳其五問道。
“那天說房子的事情,我正好看到了一套,今天我們就跑過去看房子,看房子的狀況怎麼樣。不然要是到時候藏大師不喜歡。我們可即使好心辦不成好事。”範萬澤說道,
“不錯。應該這樣,接着往下說。”陳其五坐了下來。閉上眼睛,慢悠悠地說道。
“但是我們在看房子的時候,那房子的主人就在那裡,好所歹說,他還是說他的房子不賣給咱們大興幫。我看他這麼無禮,就準備教訓一下他,但是沒有想到我們三個反而被他給狠狠地教訓一頓。尤其是胡坤可被那傢伙整慘了,半邊臉腫得像包子一樣,牙齒都掉了兩顆。”範萬澤說道。
“對方是什麼人?”陳其五能夠跳騰到現在,可不是一個魯莽的人,他首先要確認對方是不是有什麼強硬的後臺。他深知衝動對於他們這提着腦袋走鋼絲繩的人來所,絕對是絕命散。
“就是一個普通的少年。”範萬澤說道。
“一個普通少年能夠將你們三個飯桶整得見了鬼似的?”陳其五一聽就知道這範萬澤滿嘴假話。
範萬澤見陳其五話語裡透露出嚴厲,自然知道他已經聽出自己說瞎話,哪裡還敢亂說,只得將實情道出。
陳其五皺起了眉頭,“看來是對方可不是個普通人,說不定跟藏大師是一類人,這種人我可招惹不起。那房子我們還是另外想辦法吧。”
“慢着!”藏貴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伸手將阻止。
“藏大師是不是有什麼想法?”陳其五問道。
藏貴機點點頭,說道,“那傢伙不過是用兩個淺顯的法術,未必是我道中人。讓這三個廢物帶我去會會這個少年。不管他是不是道上的人,我跟他會會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果他不是隻是偶然學了寫雕蟲小技,我就親自說服他將房子讓出來。”
藏貴機說話一向都是陰森森的,讓陳其五都有些發麻。這修了道術的人,普通人招惹不起,陳其五對藏貴機又是感激又是害怕。這藏貴機要是對他做一些什麼手腳,還真是讓他防不慎防。所以陳其五竭力與藏貴機交好,儘量滿足藏貴機的一切要求。藏貴機仗着自身的道術,也沒將陳其五放在眼裡,對陳其五也不是很客氣。
陳其五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尊神自己請了過來,幫自己解決了大麻煩,但是現在想送走卻不是那麼容易了。藏貴機並沒有離開的跡象,甚至不僅不想離開,反而想在這裡安定下來。
陳其五見藏貴機如此一說,連聲說道,“這樣也好。你們三個飯桶陪藏大師去一趟。藏大師有什麼要求,務必做到。不過我想藏大師出馬,你們除了成爲藏大師的累贅,也幫不到什麼忙。”
範萬澤帶着藏貴機來到張山海鬼宅的門前,指着似乎虛掩的大門說道。“藏大師,就是這裡了。”
藏貴機一看這鬼宅外面的風水佈局便喜歡得不得了,“這房子不錯,如果我再稍加布置一下,定然能夠將這裡的風水改得更完美。必須將這房子弄到手,到時候將師父他們迎過來,我就是大功一件。”
“你去看看,那小子還在不在裡面。如果他在裡面。就說我有事跟他商談。”藏貴機看着範萬澤說道,眼神裡帶着幾絲厭惡。
範萬澤點頭哈腰地說道,“行,行,我這就去。”
範萬澤其實心裡有些打鼓,那少年骨子裡透露着古怪,這會要是上去。不知道會迎來什麼樣的教訓呢,但是這藏貴機。他同樣得罪不起。身邊這兩個見風使舵的傢伙也將腦袋扭到一邊,估計就是讓他們去,也不大可能。只得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用手敲了敲門,但是這門厚實得很,敲在上面,一點聲響都沒有。
範萬澤使勁一推門,不但沒將門推開。反而從門上面傳來一股巨大的反推力,使得範萬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回頭以無可奈何的目光看向藏貴機。
藏貴機小聲罵了一句“廢物”,他根本不顧忌範萬澤會不高興。
自己走了上去。他已經看出了那大門上似乎有些名堂,讓這三個廢棄敲到山窮水枯也不見得能夠讓主人聽到,這屋子的主人似乎就不想別人干擾到他。
藏貴機看到門上佈置一個禁音陣,一個閉門陣。有這兩個陣法,任憑普通人如何敲打,也無法再門上敲出聲音來。也沒辦法將門推開。
藏貴機運用法力,使勁在門上拍了幾下。
“咚咚,咚咚”大門響了幾下。
“咦,同道中人來訪?”張山海有些吃驚。跟他保持聯繫的病不多,張師成算是其中一個。也是一個交往最爲密切的道友。但是張師成要是要過來,應該會先打聲招呼。
張山海走了出來,將門打開,見一陌生修士與前面見到的那三個人站在門口,小聲說道,“打了小子,來了老的?”
藏貴機沒遵守道上的規矩,竟然開啓靈眼直接探查起張山海的修爲。
張山海很是不悅,同樣開啓靈眼掃了過去。
藏貴機就是一練氣小成的修士,放在這末法年代,倒也能夠算得上一個人物,但是與張山海這抱丹期的修士一比,那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張山海開啓靈眼這一掃,讓藏貴機瞬間感覺到似乎被悶頭一棍,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
“我前面已經警告過你們,別再來惹我,看來你們是沒將我的話放進耳朵裡。不給你們一點教訓看來是不行了。”張山海說道。
“大師,大師饒命。大師饒命,都是這老混蛋,非要我們帶路過來。”範萬澤自然馬上將責任推到藏貴機的身上。他依然看出這兩個修士鬥法,藏貴機根本就不是人家一合之敵。一個藏貴機,都能夠讓大哥那麼畏懼,一個比藏貴機厲害得多的人,會是何等可怕呢?
“哼!”張山海隨手將門一關,將門鎖上,轉身離去。
範萬澤三人以爲逃脫一劫,準備扶起藏貴機逃離。
但是,張山海的目的不過是不想惹上什麼麻煩,所以先離開了這裡。但是沒等範萬澤三人將藏貴機擡起,立即鬼哭狼嚎了起來,三人一同滾倒在地上,不停地慘呼。四個人的雙腳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萎縮,藏貴機原本昏迷了過去,這一下也痛醒了過來。藏貴機雖然修煉了法術,但是對於張山海的攻擊,卻沒有任何抗拒的辦法。雖然,藏貴機也能夠施展萎縮術,但是卻無法抵擋張山海的攻擊。眼見着雙腿慢慢地萎縮。
“道友,真要趕盡殺絕麼?”藏貴機說道。
張山海冷冷說道,“剛纔你不講規矩,就應該預料到了結果。”
藏貴機忙求饒道,“前輩,剛纔多有得罪,希望前輩大人有大量,放過晚輩。以後晚輩定然記住前輩的仁德!”
“你倒是提醒了我!”張山海一聽藏貴機如此一說,反而立即下定了決心,走向前將藏貴機提起,扔進鬼屋之中,扔進去之後,一點聲息都沒有。然後將範萬澤三人的記憶清除,纔將這三人,扔到遠離鬼屋的地方。
“嗯,應該還有一個麻煩!”張山海從範萬澤三人的頭腦中獲得了一些信息。知道這事情的還有一個。張山海可不想留下任何麻煩。
張山海根據從範萬澤三人大腦裡獲得的信息,沒費太多的力氣便找到了陳其五的一個場子裡。
陳其五正好在這裡,而且還有一個好消息,陳其五爲了保住自己的面子,並沒有將藏貴機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張山海很容易在場子裡的一個包間內找到了陳其五。
張山海沒跟陳其五廢話,直接將有關藏貴機的消息完全消除。然後清理了陳其五的保險櫃,將裡面的現金、值錢的東西一股腦的帶走,既然得罪到自己頭上,自然要給他留下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雖然他可能終身都無法知曉到底是誰對他做了手腳。誰叫他要惹到張山海頭上呢?而且是正好缺錢花的張山海。
張山海再一次體會到儲物戒指的好處,不然就是幾萬塊錢,也得一大袋子呢。
藏貴機一下銷聲匿跡,西北省的一座大山裡,等候藏貴機消息的人,左等右等,也沒等來好消息。
“師父,七師弟這麼久還沒傳來消息,只怕是出了事。”一個留着絡腮鬍子的男子說道。
被絡腮鬍子喊師父的花白頭髮的老年男子點了點頭,“老四,你去SH查探一下情況,看看你七師弟究竟出了什麼事情?”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