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永恆之愛(9)

憂心蘇清明的情況, 梅秋蘭早餐也顧不得吃就過來看蘇清明的情況。和蘇樂南,林鬼白兩人一見面,梅秋蘭就趕緊問蘇清明的狀況。

“一直睡着, 沒什麼奇怪的舉動。”蘇樂南帥氣的臉上有淡淡的黑眼圈, 明明是爽朗的笑容卻透着讓人一眼即懂的疲倦。

林鬼白也和蘇樂南差不多。只是美人總歸是美人的模樣, 再怎麼疲倦憔悴, 也是種病態的美感。

再看看蘇清明, 仍在睡着,很安靜,看起來和平常一樣。梅秋蘭摸了摸蘇清明, 坐到牀邊:“太好了,總算活下來了。話說你們有問清楚原因, 她爲什麼要那樣做嗎?”

林鬼白頗爲難的猶豫着, 半晌才答話:“當時情況很緊急, 沒來得及問。”

“你的意思是,沒能請她離開?”

林鬼白怔了怔, 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梅秋蘭低頭沉默了。也不知道心裡想什麼,神色變得更加難過。

蘇萬家這時也過來了。他對兒子能劫後逢生肯定非常歡喜,但作爲父親,他表現得極爲內斂。

大概是說話聲太吵,蘇清明睜眼醒過來。

房間內多了幾個人影, 蘇清明有些懵, 沒弄清楚是個什麼樣的狀況。蘇萬家見他醒了, 走到他身邊問:“醒了?還記得發生什麼事嗎?”

幾雙眼睛都落在他身上。蘇清明覺得自己全身不知爲何有種痠疼的感覺。他慢慢坐起身, 一邊歪着頭細想一邊打量着幾人關切的神色, 反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你們都到我房間來幹嘛?”

幾人面面相覷。林鬼白湊到他的跟前,輕聲問他:“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你們真奇怪。”說完這句話他好像察覺到不對勁, 目光落向堆滿屋子的玫瑰花,臉色一下變了:“這些玫瑰花是怎麼回事?”

“……清明,這些玫瑰花是你買的呀,你忘記了?”梅秋蘭也小心翼翼地問道。

蘇清明一臉茫然:“我買的?不可能。我不喜歡玫瑰花,要買我也會買白百合。我知道了,家裡出了那樣的事情,你們是想活躍氣氛,所以搞了這麼大排場的惡作劇,對嗎?”

蘇萬家和梅秋蘭還想說什麼,林鬼白就阻止他們說:“既然他忘記就別再追問了,想起來也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鬼白說得對。”蘇樂南附和,又對蘇清明說道:“堂哥你真聰明,一下就看出來了。”

“那是。我們年輕人就算了,怎麼連六嬸和爸你也跟着起鬨?”蘇清明伸伸懶腰走下牀,發現自己身上穿的不是睡衣,不禁皺眉道:“咦?怎麼我穿着新衣服?”

“我們趁你睡着時幫你換的,演戲要演全套嘛。”蘇樂南笑,對着林鬼白擠擠眉,示意他去找林茯神過來。

像心有靈犀般,林茯神這時出現在蘇清明的門前。大概是聽到他們後面的對話,她旁若無人地走進房間,很快來到蘇清明身邊有意無意的審視了他一圈,問他:“你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蘇清明印象中好像和林茯神姐弟不是太熟,她這樣的問話實在讓他很困惑。但他還是很有禮貌地回答說:“就是全身有點痠疼,其它的沒什麼了。”

林茯神趁他沒注意,一把捉起蘇清明的手翻過手背看。蘇清明嚇了一跳,脫口而出質問道:“你幹什麼?”

林茯神不爲所動地撇着嘴縮回手說:“沒幹什麼,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鬼白,我肚子餓了,我想吃早餐。”

林鬼白越過幾人,走到林茯神身旁湊近她耳邊小聲問:“姐,他怎麼樣了?”

“印堂已經變紅潤,指甲色澤也不錯,看來沒事了。大家走吧,這房間那麼濃的玫瑰花香,鼻子不會感到不舒服嗎?”

林茯神很大方的說出來,就率先出了房間。梅秋蘭叮囑蘇清明好好休息跟着出去,蘇樂南和林鬼白聽了林茯神的話,確定蘇清明是沒事了,也跟着出門。

蘇萬家似乎還有話要對蘇清明說,等人都出去了才把門關上。

林鬼白不大放心地回頭看着關上的房門,蘇樂南一臉雨過天晴擡手搭上他的肩膀,壞笑道:“人家兩父子關門說悄悄話,你就別去打擾人家了。”

“……我沒有。”

他們往外走時,唐樂卻往這頭來了。剛見到,唐樂就迫不及待地問:“大表哥他怎麼樣了?”

每個人都問同樣的問題,即使林鬼白和蘇樂南他倆不厭煩,林茯神耳朵都聽出繭了:“免得見一個問一次。你們趕快去把全部人找過來,一次性說明清楚他沒事了。”

林鬼白輕斥一聲:“姐!”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客人,怎麼能對主人家那麼不客氣。

蘇樂南在一旁取笑道:“真有女主人的風範。”

唐樂聽說蘇清明沒事了,大大地吐出一口氣,換上了一臉笑意:“我昨晚又擔心得睡不着,現在可好,只要大表哥沒事就值了。我這就去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

不管那個她是否還在,又或許她是否會再來糾纏蘇清明,至少現在都是值得高興的時候。

大家聽說蘇清明恢復回原來的樣子,也都跟着寬了心。之後聽說有生意上門,蘇和和蘇興吃過早餐就出門了。梅秋蘭還在爲小柒過世而傷心,呂美芳和呂美芝就拉着她出門散心去。

林茯神並沒有告訴他們關於她的後續。一來不想他們人多幫倒忙,二來也不想他們繼續胡思亂想。這件事蘇樂南也叮囑過唐樂,唐樂表示會守口如瓶,但表示,希望林茯神能儘快解決。

大家都以爲事情已經結束了,開始商議起蘇樂南和林茯神的婚事。但因爲事情其實並沒有完全辦妥,林茯神就算不情願,也只能和林鬼白繼續留在蘇家。

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天,那個女生連個蹤影都沒出現。而蘇和那邊又成天嘮叨着她和蘇樂南的婚事,林茯神表現得相當煩躁。

這不,剛吃過晚飯,林茯神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向坐在桌子邊記錄的林鬼白抱怨:“鬼白,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我天天聽他們說結婚結婚,聽得都不想活了。”

林鬼白正在把這次的委託統合整理進筆記本,聽到林茯神這麼說道,他放下筆,轉過身面向坐在牀上的林茯神。眼睛注視着林茯神稚嫩的臉龐,說:“我倒是希望這件事不要太快解決。”

“什麼?”林茯神聽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

林鬼白攥緊手中的筆,已經把目光投向窗外——皎潔的月光灑下,把外面的一景一物映照得清晰可見細節。風把枝葉撩起,枝葉搖晃着身軀,像是想要追風而去,卻又掙脫不了枝幹的束縛。

良久,他才幽幽說道:“你忘記哥哥的留言了嗎?”

林茯神睜着無辜的眼睛問:“……你不想見到哥哥嗎?”

“我是不希望他帶走你。”

“你就是愛操心。如果真的要跟哥哥走,早在二十年前就跟他走了。”林茯神撲到牀上,很輕鬆的說道:“我要睡了,鬼白。晚安。”

林鬼白盯着林茯神閉上眼睛,側過身蜷起像弓般的睡姿,他若有似無地嘆了一口氣。合上筆記本,他起身去關燈,順手把關上的門鎖住,也回去睡覺了。

******

蘇樂南打着哈欠,走下樓梯。這麼晚了他還逗留往這裡來的原因是之前在天台救下蘇清明時,他護身用的玉好像丟在那裡了。剛纔想用的時候才發現,就趕快過來找。

一下樓梯,他就聽到大鐘敲響了十三下。蘇樂南覺得奇怪,掏出手機看,時間卻是凌晨十二點整。

“大鐘壞掉了嗎,怎麼會敲成十三下?”自言自語時,眼角餘光瞥見朦朧光線中有一道人影出現在他的不遠處。

那應該是個女生。她在偏廳中央不斷來回走動,像在找什麼東西。因爲光線的原因,蘇樂南看不清她的模樣。看她好像很爲難的樣子,蘇樂南走過去問:“你在找什麼?”

那個女生聽到蘇樂南問自己,她轉過身擡起頭,與蘇樂南的目光對上:“我手帕掉在這裡了。”

是個不認識的女生。即使是朦朧的光線,蘇樂南也看得出她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聲音非常柔軟甜美。在目光相對的一剎那,蘇樂南整顆心都突跳起來,怎麼按也按不回正常的頻率。

“那我幫你找吧。”蘇樂南揚起笑臉,非常紳士的笑道。

女生跟着笑了,非常嬌豔欲滴。她猛地抱過蘇樂南,輕快道:“謝謝你。”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非常輕率,她非常羞赧地低下頭,帶着歉意道:“對不起,一時高興就……”

蘇樂南在她觸碰到自己時,心臟又不受控制地跳動得更加劇烈。他撓撓臉,說:“沒關係。那手帕你還記得掉在哪邊嗎?”

“不記得了,我也跟你一起找。”她微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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