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衝在家閉門修煉,這三天可把外面的一些人被憋壞了。
十大貴族的商家的精英子弟商顯,素有小霸王之稱,堂堂二品印士,而且天賦異稟,印海十分強大,在益陽那可是排名前五的青年才俊。可是被李十三給燒的灰頭土臉,據說成了一個禿子,被李十三當木魚敲。這消息可是徹底的震動了整個益陽。
十大貴族的老一輩們,自持身份,不能對李十三下手,但是這些年輕人,都給激怒了,一個個摩拳擦掌,都準備找機會侮辱李十三,報這個仇,尤其是排名在商顯之上的最強的兩個貴族子弟。
這兩個人之中,其中一個就包括了盧銘。盧銘受到叔叔盧言海吩咐,要去大倉米店搗亂,給李衝一個下馬威,可是爲了美色,他耽誤了,沒有去。這才引來了商顯被辱的事情。
盧銘這些日子也是深受折磨啊,他沒有去的後果竟然是這樣,讓他心裡十分不安。要知道雖說這件事情是叔叔盧言海讓他去做的。但是他也知道這是十大貴族一起商議後,決定的一個大事。他竟然爲了一個女人,耽誤了正事。這在一個大家族裡,可是一件大事。要是說嚴重點,給驅逐出家族,都不過分。
當然以盧銘的天才,盧族不可能做出自損骨幹的事情。要是一般人,就憑這一個不尊家族命令,貪戀女色,就是大罪。因而盧銘便想盡辦法,想要找到機會,好好的教訓李十三一頓,把任務完成。
盧言海看到這幾天盧銘茶飯不思,心神不定,就想要報仇,完成這個任務,便溫言道:“銘兒,上次的事情,你沒去正好。現在商顯受到了如此大的侮辱,讓十大家族知道了李十三的厲害,你再去把李十三打敗,那麼才能顯出你的能力與功勞。因此你不要擔心,家族沒有歸罪你的意思。相反,上次的事情發生的非常好。商家被損了面子,也損了銀子,在益陽成爲了笑柄,這對擡高我盧家的聲譽,十分有好處。”
盧銘聽見叔叔說的話十分有理,心裡頓時得到了不少的安慰,但是仍是皺眉道:“可是叔叔,我臨來的時候,稟告給章大人,是回來探親,不能待太久啊,要是李十三躲了起來,我何時才能完成任務呢?”
盧言海覺得有理,點了點頭,“嗯,我們已經派出了不少人手,就專門打聽此事,你不要擔心,一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知你的。你準備好和他交戰就行。此人是個厲害角色啊,你可不能大意。”
盧銘點頭答應,“多謝叔叔提醒。侄兒不會大意的。我會把他當作和我同樣的品級印士看待,此人有幾分本事,我不會讓他逃過這次劫難的。”
盧銘雖然耐心地等待,但是過去了三天,仍舊讓他十分煩悶,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心情鬱悶,只有在青衣樓的蘇袖兒的陪伴下,勉強還覺得心情舒暢。
可是青衣樓的蘇袖兒是當紅的花旦,益陽城第一名角,等閒人根本見不到她。就算以他的地位,十分受到青衣樓以及蘇袖兒的看重,但是也不能成天讓蘇袖兒陪伴。
這蘇袖兒可不是普通的歌姬。而是一位名聲極大的花旦,本身是二品印士的境界。
在益陽城裡,如果一個家族出現一個印士,那麼就可以成爲了一等貴族,成爲排名第十的一等貴族。而一品印士,朝廷可以授予八品或者從七品的官銜,所以想想這印士是多麼寶貴吧。
益陽城排名前九的貴族,家裡印士都有多名,但是其餘家族,只是擁有武者,因此王族出了兩名印士之後,在九月舉行的品族大會上,就會自動成爲第十名的一等貴族。可惜的是王族竟然被滅族了。那麼李家出了李十三,自然兩個月之後,成爲第十名的一等貴族,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可是一個青衣樓,當紅的花旦竟然是一個印士,而且還是二品印士,這可就讓人十分意外了。雖然朝廷對於女子印士,很少授予實際官銜,但是也有相關的待遇,那也是極高的待遇,一個女子已經是印士了,爲何還要去青衣樓這等青樓呢?
實際上,這是對這個世界的一個誤解。在大雲朝,像青衣樓這樣的花樓,並不是青樓。而是一個以幻印術表演聞名的一個娛樂表演團體,表演者俗稱幻印人。幻印人有男有女,多以女性爲主,在大雲朝,花旦是幻印人當中當紅的女子,擁有很高的地位,甚至有些花旦,地位比一城之主都要高。
當紅的花旦,都擁有許多印者粉絲,或者說是印者知己,這些印者各個地位不低,要是擰成一股繩,那可是龐大的勢力,就算一城之主,也未必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幻印人運用印術,也就是俗稱的幻印術,利用印紙,塑造出各種的人物,而花旦控制的人物,往往是以她本身容貌模仿而成的印紙人,再加上她的聲音表演,往往活靈活現,美貌異常,贏得大批的觀衆的青睞。
蘇袖兒是現在益陽城裡最當紅的花旦,遠遠地把其他的花旦給比下去了。一來她的印術高超,二來就是她本身容貌出衆,國色天香,再加上她一副天生的柔膩聲音,好似小蘿莉一樣的誘人聲音,別人一聽她的聲音就已經神魂顛倒,等再看到她的容貌,那就立刻魂不附體了。
這樣一個人物,盧銘豈能是說見就能見到的?
就這樣三天過去之後,盧銘見不到李衝,也不能衝到李家去殺人吧?因此十分鬱悶。這天他好不容易見到了蘇袖兒,便說出了心裡的苦悶。
蘇袖兒聽他抱怨的話,撲哧一笑,“這個李十三啊,說來三年前,我那時剛出道的時候,還是見過他一面呢!”
盧銘一聽,心裡十分嫉妒,“呃?這小子如此幸運,在貴女還沒發達之前,便認識你?這可算是患難之交了啊!”
蘇袖兒聽出他話裡的醋意,以及試探之意,笑道:“當時他也只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普通得很的孩子,之所以我現在還記得他,那是因爲當時他實在太有趣了。”
“哦,願聞其詳,看看到底是什麼事,讓貴女念念不忘。”
蘇袖兒笑道:“那時候我剛出道,正是任性的時候,有一次他來看戲,我當時還是小角色,沒有多少戲份,就偷跑出來玩,可巧就遇到他了。”
盧銘面帶微笑,靜聽下文。
蘇袖兒大眼睛微微一彎,不由自主地笑道:“那時候我也頑皮,時常作弄人。那時天氣已經到了十二月了,正是寒冷的時候。樓外經常聚集着不少的男孩子,趴在牆外偷聽偷看演戲。我就經常作弄這些人。那天我正好遇見了李十三,便和他聊了一會兒,一會兒我們就成爲了朋友。我就假裝說道:‘哎呀,我身上好冷。’”
盧銘笑道:“要是我的話,自然會脫下衣服,給貴女你穿上了。我想這樣的男孩子很多吧!”
蘇袖兒撲哧一笑,點了點頭,“李十三卻對我說,‘那好辦,我們一起跑跑,跑跑出汗就不冷了。’”
盧銘頓時一呆,“這小子很聰明啊,看來早就識破了貴女你的計謀啊!”
蘇袖兒微點臻首,白玉一般細.嫩脖頸,晃得盧銘呼吸一窒,忙轉過頭喝了口茶,掩飾過去。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便不由自主地說了一句:就怕出了汗之後,粘在身上,過後會更冷啊!哪知道李十三回聲說:不怕啊,我帶你去檀溪邊擦洗身子,那就不怕了。”
盧銘立刻色變,咬牙道:“難怪這小子現在拿了王族,黃族兩家的女人不放,關在一處莊園裡,供其玩樂,原來小時候就如此好色啊!”
蘇袖兒又是輕輕一笑,“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以爲遇到一個厲害人物了,戲弄不成,反而被戲弄了。哪知道可真是巧了,正好旁邊路過一對夫妻,也停下來聽了一會兒戲,那個男子心疼妻子,便脫了一件衣服下來,披在妻子身上。那傻小子看見,愣了一會兒,然後也把身上的衣服脫了給我。哈哈,原來他不是真的聰明,只是因爲太笨的緣故。”
盧銘聽完,也是啼笑皆非,蘇袖兒掩口又笑了一陣,這才恢復正常。
不過蘇袖兒卻是還有一段話沒有說,李十三當時只穿了一件大衣,脫下衣服給了蘇袖兒之後,就剩下了一件單衣了。旁邊那個男子,脫下的只是外衣給妻子,身上還有棉衣,可是李十三當時卻近乎赤膊了。
蘇袖兒當時也只有十三歲,年紀也小,正是調皮的時候,古靈精怪,也並不懂得心疼別人,看到李十三如此好玩,便把衣服穿了,也不還他,就那麼走了,走到僻靜處,還把衣服丟在地上,踏了幾腳。
等到之後蘇袖兒年紀大上了一些,這才明白大冬天的,一個孩子要是沒有棉衣穿,可能會凍死的,因此蘇袖兒一直十分內疚,等到李十三的名氣大震,這些日子傳遍整個益陽之後,蘇袖兒才知道了李十三不僅沒死,反而變得十分厲害,心裡也就放下了心。
不過李衝把王族和黃族的女人集中起來,做織布紡織的工作,不讓別人欺辱,在有心人的煽動下,變成了他貪婪好色,爲了自己的私慾,這才把這些女人給集中關押起來。這讓蘇袖兒十分生氣,甚至心想是不是就是因爲她,小時候作弄了他,他這才恨起了天下所有的女人呢?如此胡思亂想,這些天都在想着李十三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