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母親的言過其實,夏菡已經習慣了,她淡淡地看了一眼母親說:“不是還沒燒起來嗎?再說燒起來我也救不了”。
李梅被夏菡的話噎得暴跳起來,哭喊着說:“我養你們有什麼用啊?現在有事了誰都指不上,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夏海瞪了夏菡一眼,忙去安慰母親說:“怎麼就指不上了?我們不是都回來了嗎?再說你也沒有告訴我們什麼事啊”。
李梅聽了兒子的話,一抹眼淚,對着裡屋喊道:“夏懷山,快滾出來,你自己惹的禍,你自己給你的兒女說”。
夏懷山從裡屋探出身子,一張猥瑣的臉,一付心虛的表情說:“有什麼可說的嘛,我還不是想去贏點錢回來,省得你整天吵吵”。
夏菡吃驚地問:“爸,你去賭錢了?”
李梅憤怒地說:“他不僅去賭錢,還去借了高利貸,下午人家要賬的都堵到家裡來了”。
夏菡這才理解了母親剛纔話裡的意思,也爲剛纔頂撞母親感到內疚,可這些情緒都被爲父親的事情着急代替了,夏菡着急的問:“爸,你究竟借了多少啊?”
夏懷山不敢說話,把頭縮了回去。
夏菡又緊張地望着李梅,李梅很痛苦地說:“二十多萬啊”。
夏菡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夏海也急得着急地說:“爸,你輸了這麼多錢?”
夏懷山心虛地說:“我沒借這麼多,我就是輸了錢,想借十萬來翻本,哪曾想……”。
夏海也不客氣地教訓道:“高利貸那是隨便能碰的嗎?爸,你都幾十歲的人了,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
李梅說:“他懂什麼,他就是枉吃了幾十年的白飯,白活了,要是我,直接跳大海死了算了”。
夏菡發威道:“吵吵吵,再這麼吵又有什麼用,他就是死了這個錢你一樣要還,還是想想怎麼湊錢吧”。
李梅不認賬說:“我沒有錢,就是有錢,我也不給他還賬”。
夏菡懶得再理會不講理的李梅,雖然她也痛恨夏懷山的愚昧,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哪裡能說不管就不管呢,難道看着他被高利貸的砍死。
夏菡拿過手提袋,從裡面拿出兩張銀行卡說:“我這裡大概有十萬塊錢,這是我的全部積蓄了”。夏菡從工作開始,就一直負擔着弟弟的學費,還要資助家裡,一直到去年弟弟大學畢業,夏菡才輕鬆一點,所以積蓄也不多。
夏海也拿出身上的銀行卡說:“姐,我的不多,只有三萬多塊錢,都拿去吧”。
李梅撲上來搶過姐弟倆手裡的銀行卡說:“好啊,平時要你們拿錢你們都說沒有,現在可算現原形了,我不給,我不會給這個死鬼還債的,我還要存起來買房子,給兒子娶媳婦的”。
夏菡知道母親身上肯定還有些錢,所以着急地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難道真的要看到爸爸被逼死嗎?等他們逼死了爸爸,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李梅不相信地看着夏海,夏海點頭說:“姐說得對,高利貸的人要是得不到錢,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我們還是趕快想辦法籌錢吧,要不拖久了,就不是還二十幾萬了”。
李梅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呼天搶地地哭了起來。
面對這樣混亂的局面,夏菡除了悲哀還是悲哀,她不知道自己的不幸是誰造成的,但她明白,自己辭職的念頭要徹底打消了,因爲自己已經過了賭氣的年齡,更多的,是責任了。
同時夏菡也暗暗下定了一個決心,自己要儘快脫離這個家,而離開家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儘快把自己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