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
耿無恙不相信他的話，或者說是內心不願意相信。
他寧願抱着幻象，都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
張元陰冷的看着他笑道：“沒關係，你不相信也沒有事。我只是好心勸告你一下而已，算是我對你的仁慈。也是對你僅存的好心。”
“如果你怕我害你的話，你可以現在去問問你那個養你的爹，看看他是怎麼說的，是不是還是跟之前一樣忽悠你，還是說隱瞞不下去了！”
耿無恙看到他自信的樣子，心裡已經慌亂了起來。
雖然還是懷疑對方的爲人，甚至是懷疑對方的目的。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卻已經相信了對方的話。
哪怕是明知道這個人一上來似乎就非常討厭憎恨自己，但是現在的耿無恙，內心深處也不得不相信一下。
因爲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只怕是自己見到胡小蝶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了。
正當耿無恙失神之際，耿老山跟二楞已經回來，臉上的表情很是低沉，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
同時眉宇間，也帶着深深的憂愁，怎麼都無法掩飾。
張元見到耿老山之後也沒有避退，而是挑釁有趣的看着耿無恙，似乎是在告訴耿無恙，趕緊跟耿老山確認一下。
見到他這樣，耿無恙更加的惶恐不安。
張元這樣的表現，無異於是在表明他說的都是實話，不然的話怎麼看到耿老山回來之後，還敢這麼明目張膽。
“無恙，你怎麼了！？”
耿老山回到院子之後，看到耿無恙失神的模樣，臉龐擠出了一抹笑容看着他。
不過看着張元的時候，耿老山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索着什麼，但是很快就舒展開，沒有在過多關注。
因爲耿無恙已經開口了，讓他沒有心情在關注張元。
“爹，小蝶是不是活不過來了！？”
耿老山表情一僵，隨後徉做怒聲道：“你說什麼呢，小蝶怎麼會回不來。你聽誰說的！？”
說着，耿老山的目光就轉移到了一邊冷笑的張元身上。
張元被耿老山盯着，身體不由得一顫，顯然是懼怕耿老山。
但是很快的，張元就恢復過來，穩定了自己的情緒。
耿無恙雖然注意到了這些，但是卻沒有理會，而是看着耿老山呆呆的問道：“爹，你實話告訴我，小蝶是不是沒有辦法回來了？她是不是就算是活下來，也會失去靈智，跟野獸一樣！？”
“你別胡說，沒有的事！”
耿老山有些生氣的說道，但是耿無恙注意到，耿老山眼裡帶着憂愁和哀傷。
這實在是讓耿無恙很難相信耿老山的話。
如果真的是騙人的話，耿老山怎麼會憂愁和哀傷，最多就是憤怒。
耿無恙看着耿老山道：“爹，你不要騙我，跟我說實話啊。不要到最後，我連小蝶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說這話的時候，耿無恙聲音有些尖銳，聽上去跟冤魂慘叫一般。
看着耿無恙的狀態不穩定，身上的煞氣猛然出現，似乎隨時都會鬼化一般，耿老山和藏在袖口的柳七爺都凝重起來。
耿老山連忙安慰道：“無恙，你不要着急，雖然小蝶的情況很不好，但是爹保證，她一定會活着的。爹不會讓小蝶這麼死去！”
“那她的靈智呢？”
耿無恙呆呆的看着耿老山道：“沒有靈智的話，小蝶還是小蝶嗎？那不是跟死了沒有多大區別了嗎？”
耿無恙彷彿能夠看到，胡小蝶以後變成野獸，最多就是給了他一個安慰，給了活着的人一個安慰。
如果說能夠恢復的話， 哪怕是在長久都沒有關係。
但如果是一輩子都這樣了的話，最多就是給活着的人一個安慰，而現在的胡小蝶也就真的沒了，只不過是一具有生命的身體罷了，靈魂已經死去。
耿老山看着耿無恙現在的模樣，內心非常憤怒，轉頭看着張元怒聲道：“你是什麼人，跟無恙說了什麼。”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道門中人，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把實話告訴了他而已！”
聽到張元的話，耿老山異常憤怒，連柳七爺也鑽出了袖口，吐着蛇信子看着他。
被兩人這麼注視，饒是張元也有些害怕，但是依舊看着兩人，沒有要逃避的意思。
“爹，我不要小蝶變成那樣，你想想辦法啊。你是巡山使，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耿無恙看着耿老山，想要對方給自己一個希望。
耿老山張了張嘴，並沒有回答， 只是嘆息一聲，隨後說道：“無恙，事情已經這樣了，你不要多想。現在你的情況纔是最嚴重的。你要控制你的戾氣，不要讓鬼身出現了。”
耿無恙失神的看着耿老山。
對方的話已經說明了，張元說的都是真的。
這讓耿無恙無法接受，即便是之前內心已經相信了張元的話，但是現在得到證實，他依舊沒有辦法接受這些。
胡小蝶真的要變成那樣的話，那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就好比一個人永遠的變成了一個兩三歲的傻子，無法恢復過來，這怎麼都沒有辦法讓人接受。
張元這個時候在一邊說道：“小傢伙，我不妨在告訴你一件事、如果魂魄一直維持這樣的情況，就算是以後死了投胎，到了第二世的時候依舊是一個傻子。哪怕是變成人，還是傻子。”
“混賬，誰讓你說這些的，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耿老山怒聲大吼，看着張元的眼神充滿了憤怒，甚至帶着一絲殺氣。
這一次耿老山是真的生氣了。
因爲張元的話，完全是想要激怒耿無恙，讓耿無恙當着他的面失控。
這樣的話就算是耿老山，也沒有辦法喚回耿無恙。
張元冷冷一笑道：“你飼養陰子，還讓他成長到了這個地步，你居然還問我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陰子的厲害？難不成你覺得，以後陰子都不會出現情況？”
“你該不會真的這麼天真吧，陰子這種東西，是你能控制得住的？等以後隨着他的年紀上來，他會變得更加不可控，到時候發生了什麼動亂，你就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