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樓的外邊依舊是車水馬龍,只是此時孔姓青年看着他們的目光卻是多了一些憐憫,雖說還不知道圈養着這麼多人的傢伙背地裡打的是什麼主意,可絕對不會是什麼大善之舉。
“這些暫且不說,你和我講講城主府那青年的實力,我感覺他有些奇怪。”陳弘旭見剛剛的語出驚人有些影響士氣,開口岔開話題。
“是個天性薄涼人,不過有點很奇怪。”孔姓青年想了會說道:“那個應該是管家身份的人與這城主十年未見,可我明明就看到那城主是從屋內的隔間走出來的。”
“天性薄涼?”
孔姓青年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沉思道,“怕是會有大事發生,而作爲城主府的城主,他應該知道一些什麼外人不瞭解的東西。”
“只有靜待接下來事情發生才能揣測一二了。”陳弘旭點了點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起身領着孔姓青年幾個朝與莫小潔約好的地方走去。
莫小潔所在的部族在清城裡被分配到了一塊靠西北的地皮,這周圍都被一些實力不怎麼出衆的部族給佔據。
這些部族不管懷着什麼心思,表面上卻是非常熱心,堪堪一下午的時間,就幫助這個新來的鄰居簡單的搭建好了許多休息的房舍羣。
陳弘旭等人到來的時候,莫氏的老人已經開始生火做飯了,一些下午在此幫忙的鄰居也都被留了下來熱鬧熱鬧。
莫小潔等候在臨時搭建圍欄門口,表情有些焦急,她不斷的責怪自己,怎麼就沒陪着大人繼續逛下去,如果大人因此心生不滿,那可如何是好。
直到兩人一獸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這個一天之內心情經歷了大起大落的女人才終於呼出了口氣。
熱情的跑到孔姓青年跟前,陪着小心,莫小潔坎坷道:“大人,晚飯和居住的地方由於準備不充分,現在還有些簡陋,不過這種情況在明天族人們出去尋找到了事物工作後,會開始慢慢的改善的,請大人莫要怪罪。”
孔姓青年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吃住這些東西如果還在仙山上他爲了面子一類的東西,或許會看得比較重要,可是如今跟在陳弘旭身邊,一切從簡後,他也知道,這種簡單可以時刻的磨礪着自己的心性,倒就不怎麼在意了。
莫小潔吐了吐舌頭,偷偷的看了眼在她眼裡一直都很木衲的陳弘旭,表情有些小俏皮,在見識了孔姓青年一言不發出手殺人的情景,她本能的絕對陳弘旭要更好相處一點。
將孔姓青年領到最大的一處篝火旁邊,莫小潔把在族內忙碌的衆人招呼到了一處,一羣同姓之人,男女老少在周圍過來幫忙鄰居的驚疑眼神中,緩緩跪倒在地上,連磕三個響頭,道:“莫氏願意拜在大人名下,永世侍奉大人爲主。”
孔姓青年一愣,側身微微一閃,躲避開來。
莫小潔一羣有些駭然,周圍過來幫忙的鄰居卻是幸災樂禍的笑出聲來,甚至不乏一些心思惡毒的已經開始用言語攻擊了起來,畢竟這些過來幫忙的也未必全都是出於好心,有些人是過來探查情況,有些人是過來摸底,要知道莫氏沒來之前,這空地可是周圍幾個氏族共用的公地啊,如今多了個虎口奪食的氏族,想要他們有好臉色,自然不太可能。
這也是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們這些普通人就能夠簡單的搭建出簡單居住地的原因,畢竟有那個底子在那邊,不然真要一切從頭開始,砍伐樹木這些建築的根骨,就是一項大工程。
這些普通人是何想法孔姓青年哪裡會去管,去城主府登記完了名字,在他看來就已經是仁之意盡了,此時哪裡肯接受這羣累贅。
只是他的表情才堪堪出現,甚至拒絕的話語還卡在喉嚨的邊上,他就如嚥了蒼蠅一般,連咳幾聲,等他直起身來的時候,表情已經爲之一變,和順得就像這些莫氏的人是他的親戚一般。
莫氏衆人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着,一口氣憋在胸口,臉色有有些漲紅,如果大人如今拒絕要走,那他們莫氏雖說不至於立馬被趕出城去,但獸潮來臨的時候,他們這一姓氏將作爲炮灰一般的存在,被送出去自殺攻擊。
等待了片刻,孔姓青年的表情正常了起來,他若有所思的低下頭,淡淡道:“如你們所願。”
短暫的安靜過後,莫氏的人以爲自己沒有聽清,隨後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歡呼的浪潮差點將剛搭建沒多久的屋棚都揭掉。
那些過來幫忙的人等到的是這個結果,表情有些難看,不過撇見孔姓青年年齡如此年輕後,倒也沒太往心裡去。
不過到底他們心裡存在着怎麼樣的心思,倒是不得而知。
慶祝莫氏重生的晚會如期舉行,莫小潔臉色紅得如同一個要滴出水來的蘋果一般,她實在是太激動了,別人不知道孔姓青年的實力,她又如何會不知道,這可是能夠硬抗城主而半步不退的角色。
城主在這羣原著居民的眼中那可是和天上太陽一般存在的角色,那是一種無敵,一種護佑衆生的存在。
孔姓青年坐在上首最爲尊貴主人才能坐的位置,他的旁邊陳弘旭正逗弄着張牙舞爪吃着肉食的甲甲。
看着下方衆多的莫氏青年載歌載舞,孔姓青年笑了笑,心想其實這種事情多做做似乎也是很不錯的。
篝火噗哧噗哧的搖拽着,莫氏族人載歌載舞的同時也同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過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騷擾孔姓青年的自得其樂。
篝火旁,幾個旁邊居住的氏族人,在低頭竊竊私語着,片刻他們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一把舉起手中乘着酒水的器具,一飲而盡後,各自分散了開來,這種莫名的舉動在這歡樂的場合卻是不太顯眼,只有在臺上的孔姓青年與陳弘旭若有所思的笑了。
不一會,那些散去的人再次聚集在了一起,此時他們的身後各自跟着一個人,想來是剛剛出去招來的。
一個穿着寬袖衣裳的老頭,臉色帶着一絲志得意滿的嘲弄,不屑的瞟了眼毫無知覺的莫氏衆人,朗聲道:“今天是莫氏喬遷的大喜日子,我們這些作爲鄰居的自然也要幫着做些什麼。”
“做什麼?”立馬有人附和。
“這個世界善武,當然是比武之類的咯。”老者抱拳笑了笑,說道:“我特地請來我們氏族的大人與莫氏的大人切磋,大家看好不好?”
“好……”響應的人寥寥無幾,都是那些熱心的鄰居。而反觀莫氏衆人則是臉色有些陰沉,只有莫小潔的臉色有些古怪。
老者得了迴應,笑了笑,根本不理會莫氏的反應和意願,他擡手一揮,道:“開始。”
陳弘旭擡頭瞟了眼,無趣的聳了聳肩膀,低下頭,用手按住躍躍欲試的甲甲,孔姓青年卻是嘴角一翹,掃視了下臺下的衆人,同時拎起一堂酒水,往嘴裡倒去。
伸出舌頭一卷,把嘴邊沾着的幾滴酒水裹攜進腹,孔姓青年的嘴脣越發的腥紅,他把已經空了的酒胡拋去,哈哈大笑的指了指做biao子還要立牌坊的老者,道:“一起上,爺沒時間逗耗子。”
張狂之意演示得淋漓盡致,臺上陳弘旭嘴角微翹,暗暗想着這貨再培養下去,可能會成爲第二個範草包。
臺下衆人嘩啦,不止是那些熱心鄰居,就連莫氏衆人也絕對孔姓青年託大了。
除了莫小潔,莫小潔低下頭,笑了笑,喃喃道:“大人怕是真的有點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