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鬼的人,心裡都是有鬼的。要麼是有對鬼的記憶,不管是看過恐怖片還是讀過恐怖故事,甚至親身遇見過它,心裡都算是有鬼,要麼就是做了虧心事,至於做了什麼?藏在心裡,只有自己知道。
張旻聽見幺姐的喊聲朝着帳篷跑去,只見幺姐縮在帳篷的一角不斷的發着抖,順着幺姐驚恐的眼神看去,一隻血淋淋的斷手出現在帳篷之中。
奎子也起了身,站在帳篷外盯着帳篷裡那隻帶血的斷手,張旻疑惑的看着幺姐,幺姐不斷的說着:“是猴子,是……猴子,這是他的手。”
張旻看向那隻斷手,手指短粗,虎口和手掌佈滿厚厚的老繭,這的確是猴子的手,一隻經常下坑的人的手。
奎子也經過判斷認出了這隻手屬於奎子,臉上遮掩不住的一陣驚恐,奎子嘴脣有點發顫的說:“猴……猴子,不是被野人抓走了嗎?”
幺姐接口說道:“他……他自己回來了。”
張旻奇怪的看着奎子和幺姐,有些事情似乎出乎了常理,張旻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那隻斷手,張旻咦了一聲,但是卻並沒有說話。
有些事情自己看到,自己的想法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奎子平復下驚恐的心情問白熊:“白熊,你最後守的夜,有人來過帳篷?”
白熊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張旻接口說:“我起來時沒有,斷手是後來出現的,不過好像沒有什麼東西靠近咱們的帳篷。”
奎子聽完深深的皺起了眉,轉頭跑向帳篷的四周不知去找些什麼。
幺姐依然發着抖說:“誰都沒來,是……是猴子他自己回來了。”
張旻沒有接話,他自然不相信是什麼猴子自己回來了,再者加上張旻發現的端倪,張旻更是不會相信是猴子的什麼鬼魂。
張旻曾經在猴子死後感覺過猴子的氣息,只是猴子的氣息的確消失在了吃人溝那茫茫的山林之中,並沒有一直跟隨着衆人。
自打張旻遇見過喜子那件事後,張旻相信了世界上有鬼,可這不代表說,所有人死後都會化身厲鬼。
奎子在帳篷外尋了一圈回來說:“沒有人靠近帳篷。”
張旻聽奎子這麼說心中卻擔憂了起來,張旻知道不是什麼鬼魂作祟,那麼就是有什麼東西跟着衆人。但是大家被如此跟蹤卻沒有絲毫察覺,這件事情似乎更加糟糕。
奎子也許想到了這點,表情越發的煩躁,看見幺姐一直在那裡發抖,奎子衝着幺姐喊道:“怕什麼怕,猴子已經死了。”
幺姐聽到奎子這麼一說,眼神又變得清澈了起來。可是同時,張旻也看向了奎子,張旻看着奎子微微皺起了眉。
奎子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過重,接着說:“我不是衝你發火,只是猴子已經死了,這斷手又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送來的,咱們不能放鬆警惕。”
幺姐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逐漸的從帳篷裡走了出來,看了看奎子和張旻說:“好了,我知道,沒事。”
張旻看了幺姐一眼,點了點頭。突然,張旻想起了什麼,回頭看了眼一直不做聲的白熊,只見白熊見張旻看來,再次咧嘴露出了一個笑容。
後來奎子動手埋葬了猴子的斷手,收拾好行囊,衆人決定再次啓程,這次似乎出現的斷手,似乎只是一個小波瀾,並沒有引起什麼。
畢竟都是幹着賣命的話的人,這隻斷手帶來的恐慌出現的突然,走得也很突然,在後來,衆人都恢復了往常,誰也沒再提起過這關於斷手的一切。
幾人已經進山四天了,由於一直往深山無人區走,四周的的樹木變得越發濃密,披散着白雪,使得四周的冬景的確像極了童話故事,只是走在這美景當中的四人,沒有人會有心情去讚歎景色的美麗。
順着地圖所示,幾人在老林子裡再次趕了一天的路,天色漸漸沉了,奎子攤開地圖說:“我們現在在這,大約也就半天的路,就能趕到牟爺定的地點。”
奎子說完擡頭看了看天色接着說:“天色沉了,夜晚不能趕路,咱們再走一段,就紮營吧,明天早上趕到地方。”
衆人紛紛點頭,這四天的疲憊和驚悚在明天早上終於可以有個交待,但是不知,明天衆人所要經歷的是更加恐怖的地獄,還是旅途最後的終點。
隨後,奎子帶領着衆人清出一片空地紮下了帳篷,張旻和奎子出去打獵,兩人盯上了一隻獐子,奎子舉槍射擊,子彈再次從狍子的眼睛射了進去。
張旻看着奎子驚豔的一槍讚歎道:“好槍法,估計比白熊更勝一籌。”
奎子笑了笑說:“白熊這人一直深藏不露,平時不顯山露水,可是要掄起真本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拿下他,不過我這槍法,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說着奎子起身朝着獐子倒下的地方走去。
幾人今天的晚餐再次是獐子腿,不過由於都是進過大山的人,這手烹調水平確也不低,衆人吃了飯,便準備休息了。
幺姐睡前打趣的說:“守好夜,這帳篷裡沒事出個死人的東西,當真有些埋汰。”
張旻笑了笑回道:“哦了。”
夜色再次降臨了下來,張旻閉上了眼睛,集中注意力感受起了四周的氣息,只是張旻頹然的發現,四周什麼都沒有。
張旻心中有點煩躁,一些事情張旻想通了,可是唯獨自己這些人到底被什麼跟着,張旻一直髮現不了。
是到底是野人還是其他的什麼人跟着衆人,張旻想不通。他們爲何拿出猴子的斷手,張旻想不通,他們究竟有沒有敵意,張旻更加想不明白。這些就好像這深山裡的精怪詭事一般,總有一些讓張旻通過常理無法推斷。
張旻嘆了口氣,盯着四周的黑暗,張旻知道,離自己不遠,肯定有什麼人跟着,張旻心情有些煩躁,張旻十分討厭這種被別人盯着並且掌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