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石頭死了,王永軍錄完口供後心情忐忑的回到了招待所,空無一人的招待所讓王永軍不由的感受到了一股寂靜陰森的感覺。
王永軍坐着,抽着煙,一根根菸蒂插在菸灰缸中,王永軍不知道石頭究竟招惹了什麼,但是夜裡的經歷和就死在自己身邊的石頭那恐怖的死相讓王永軍心中不得不升起一陣陣恐懼。
再次入夜了,王永軍躺在牀上,想着白天石頭死去的樣貌,王永軍心中害怕,但是他卻勸着自己,既然石頭已經死了,那麼那東西也就不會再來找自己。
王永軍心頭默唸着,漸漸的睡了過去,夜深了,今天的夜晚沒有月亮,整個夜晚顯得格外的漆黑,窗外不知是什麼偶爾的鳴叫讓整個夜晚變得異常的詭異。
熟睡中的王永軍再次被一陣陣陰寒驚醒,這次王永軍立馬醒了過來,因爲王永軍知道,它沒有走,即使石頭死了,它依然來了。
王永軍看着眼前磨不開的黑暗,這次,王永軍沒有勇氣再走入那黑暗當中,因爲王永軍不知道,石頭已經死了,那麼這黑暗之中是否有害死石頭的東西在等着自己。
王永軍沒有動,站在原地驚恐的看着四周,然而周圍的陰寒卻越發的濃烈,同樣的,那股子令人作嘔的魚腥和腐爛參雜起來的味道讓王永軍不由的心中更加恐慌。
隱約中,王永軍看到眼前的黑暗裡似乎有什麼逐漸的顯現出來。王永軍盯着前方,心中戒備着,是魚。是一條體型巨大的魚,魚眼充血通紅的盯着自己,王永軍記得這雙魚眼,這是自己殺死的那條魚,敲死那條魚時,那條魚的魚眼就是這個樣子。
王永軍驚恐的朝後退着,但是身後是牆壁,王永軍頂在牆上,根本沒有任何退路,這是,一個人影從那巨魚破開的魚腹中走了出來。
這人身上纏滿水草,渾身的皮肉腐爛着,就像王永軍當年在黃河上見到的浮屍一般,腐爛,發白發脹。王永軍驚恐的盯着前方,那人逐漸的靠近王永軍,並且伸出了一雙腐爛的雙手卡住了王永軍的脖子。
王永軍感受着脖子上恐怖的力道,掙扎着,這時王永軍猛然想起了自己求來的護身符,王永軍從脖子裡抽出護身符,擋在了身前。
只見那護身符冒出淡淡金光,而那個從魚腹中走出的人也被這金光推開了去。王永軍感到脖子一鬆,四周那詭異的空間逐漸消退了去。
王永軍見周圍恢復了平靜,自己倒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着,王永軍不由的回想起那人的樣子,心中一陣陣惡寒。
而後,王永軍便離開了招待所,不知該如何的王永軍決定回一趟東北,因爲王永軍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在村子裡見過神婆神漢,王永軍相信他們也許能夠幫助自己,加上王永軍想起了自己弟弟,於是,王永軍便踏上了去東北的逃亡之旅。
王永軍講完了自己經歷的故事,看着眼前的張旻,張旻皺着眉頭聽完他所講的一切,心中瞭然。
張旻看着王永軍說:“把你的護身符給我看看。”
王永軍點了點頭,將貼身掛着的護身符取了出來,張旻並沒有將護身符從王永軍頭上解下來,就這樣看着眼前這張疊成三角行的符咒。符咒是一張黃紙疊成,上面隱約的可以看到那硃砂紅字,只是現在看來,那硃砂紅字則是淡了許多。
張旻知道符咒的應用,但是由於沒有人去指導,張旻即使知道,也畫不出什麼符咒來。符咒並不是隨便畫畫就有作用的,畫符要有獨特的手法,和嘴裡所念的特殊的咒語。將靈力用一種獨特的方法禁錮在符咒上,從而使得其有特殊的作用,這纔是符咒。
張旻沒有讓王永軍解下符咒,因爲張旻知道佩戴護身符的一些禁忌。講究輕的便是帶上了就不能取下來,一些講究深的東西更是連讓旁人看都不能看。張旻看着符咒,他並沒有拆開,只是這麼盯着看着。
張旻隱隱的可以感受到符咒中所傳來的陣陣陽氣。但是張旻發現這符咒中所蘊含的陽氣已經十分微弱,相信不就,這張符咒就會變成一張黃紙而已。
張旻看過符咒,便知,畫這張符咒的人定是高人,可是同時張旻也疑惑了起來。張旻看着王永軍問道:“你爲什麼不去白雲觀求救,而要回東北?”
“白雲觀?!”王永軍不由的自問道。當時破四舊結束後,白雲觀自然無法倖免,整個道觀被砸的一塌糊塗。只是到了後來,纔有人在白雲觀舊址上開始重新修繕整間道觀。
“當時白雲觀要修繕,我是捐錢積德拿到的這個護身符,現在要我去那裡求助,根本找不到人,白雲觀裡除了值班的,平日裡見不到什麼道士。讓我去求,人都根本見不到。”王永軍解釋道。
張旻不瞭解這裡的情況,但是聽王永軍這麼說,張旻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張旻知道,一些人不願意牽扯過多的世俗,也許他的某個身份就是你的朋友同事,但是他的另一個身份很少有人知道。這就是大隱隱於市。
就好像在東北的趙三羊一般,連牟叔都很少見到趙三羊的人。這樣的人物大都神龍見首不見尾,偶爾能見到也是根本認不得。王永軍能拿到這個護身符也的確是王永軍積了德,得到的造化。
張旻將護身符交給王永軍說道:“這張符咒的能力就快消失了,最近注意點。對了,你的事情我會幫忙的”說完也不顧王永軍還要追問什麼,揮手示意王永軍等人離開。
王永軍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退出了屋子。王永軍離開後,張旻看着元寶,見元寶也皺眉看着自己,便問道:“你也猜到了?”
“我猜到了一點,但是不全,你想明白了?”元寶反問道。
“嗯。”張旻點了點頭。在王永軍講完故事後,張旻其實心中就已經有了自己的定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