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起波瀾

我知道這其中一定有很多情節師父沒有打聽清楚,比方說,是不是那個昏倒的山賊認出了秀才,之後纔給秀才用了“點天燈”這種酷刑?那些躲在暗處的村民,他們最後有沒有逃過一劫?官府抓到山賊後怎麼處置了?秀才的屍體爲什麼被人用頭下腳上這種方式埋在荒郊野外?太多的疑問擺在眼前,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想必大家跟我一樣,都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別急,聽我慢慢說來。

師父的話還沒有說完,時間一眨眼到了中午,陳二夫婦備好飯菜,酒桌上,師父又說起了那個秀才的故事。陳二夫婦似乎對此事也很感興趣,兩人聽的一驚一乍的。據說那秀才的屍體被陳家莊殘餘的村民發現以後,有人提議把秀才跟陳家莊的村民們埋在一起,有人卻反對,說要把秀才的屍體丟到荒郊野外喂豺狼,更有甚者直接朝秀才的屍體吐口水,他們把山賊洗劫一事歸咎於秀才身上,認爲此人是個掃把星,要不是他來到陳家莊,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那個時候的人沒什麼學問,偏野山村很少有人讀過書,他們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湊巧,什麼是命中註定,也許秀才不路過陳家莊,那幫山賊還是會出現,說到底,秀才也是個受害者!可那些村民顯然當時不明白這一點,陳家莊在當時算的上大村子了,方圓十里人口最多的一個村子,一夜之間,塗炭生靈,那些村民的家人慘死在山賊手中,他們當時除了滿腔的仇恨,似乎沒有一絲理智可言,一開始倒是有幾個人想要把秀才好好安葬了,可大家一起鬨,那些人也覺得有道理,秀才要是不來,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說不定山賊就是跟着秀才找到這裡的。

村民們經過一番商議,決定把秀才的屍體綁在木樁上,暴曬三日,以發泄心中的怒火。次日天還沒亮,已經有人偷偷的去報官了,剩下的人都不敢呆在陳家莊,於是就帶了些日常用品去了風門村。那個時候風門村只有幾戶人家,算是一個小型村莊,陳家莊被山賊洗劫一事,風門村的人也有了耳聞,出於鄉里鄉親的熱情,風門村的村民接待了來避難的同鄉。陳玉兒的母親就在那幾個村民中,就是陳玉兒的母親提議把秀才的屍體好好安葬,可那些村民們不同意,他們打算等官府抓到山賊就去處理秀才的屍體,在官府抓到山賊之前,陳家莊外圍的屍體只是簡單的統計了一下,並沒有移動,他們怕山賊看出來,會波及鄰村。

第二天,官府派人來巡查,打聽到風門村,村民們這才原原本本的把事情道了出來,官兵們聽後也對山賊的作爲恨的咬牙切齒,告訴村民,三日內一定落案,並且把陳家莊外圍的屍體埋了,包括秀才的屍體。官兵們沒有說大話,果然,三日內抓到了那幫山賊,由於這些山賊造成的後果太嚴重,請示過上頭以後,官府直接把這些山賊綁到了刑場,刑場在那個時候也稱之爲斷頭臺。

午時,刑場外圍滿了人,附近村子的人到齊了,幾十個山賊被綁着跪在刑場上,到了午時三刻,儈子手們準備就緒,往刀口上噴了三口酒就要行刑。這三口酒有個說法,是做儈子手這一行的說法,是用來祭魂的,第一口酒是祭拜天地和各路鬼神的,第二口酒纔是真正的祭魂,祭魂時心中還要默唸咒語,否則刀很容易卡在囚犯的骨頭裡。儈子手用的鬼頭刀常年沾染鮮血,不知道有多少亡魂死在其刀下,第三口酒的作用就是爲給自己壯膽。

噴過三口酒,祭魂儀式完成,儈子手們把幾十個山賊的頭按下,收起刀落,幾十個頭顱便滾到了臺子下,血濺起三米高,臺下的村民們膽小的已經把眼睛閉了起來。山賊已正法,本來事情已經圓滿結束,不得不說這官府的辦事效率很高,官老爺據說是一個公正廉明的清官。圍觀的村民見人已經砍了頭,便沒什麼好看的了,就在大家準備散場的時候,突然間起風了。

晴空萬里的豔陽天,突然颳起了勁風,一時間烏雲密佈,好像要下暴風雨一般,風沙吹的人們睜不開眼睛,舉步難行,一時間場面變的混亂起來,臺下的頭顱被風吹的滿地滾,官老爺監斬用的桌椅被大風吹起了幾尺高。這怪風持續了一柱香的時間,突然停了,烏雲散盡,太陽照射下來,刑場的人們才從慌亂中鎮定下來,大家都感到這事有點蹊蹺,便匆匆忙忙的想要離去,這時突然從四面八方傳出一陣哭聲,那哭聲聽起來很滲人,大白天的讓人聽了背上直起雞皮疙瘩,哭聲聽起來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一時間一些膽小的村民當場就暈了過去,哭聲持續一小會兒,突然又變做一陣笑聲,聽不出是男是女,笑聲停止,從四面八方傳來一句攝人心魄的話:“你們都要死。”

這一句話如晴天霹靂一般,讓在場的人聽了忍不住發起抖來。那聲音消失,刑場恢復了平靜,官老爺整理了一下官帽走到刑臺上跟村民們說,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們大家都散了吧,剛纔那聲音一定是有人搗亂,待本官派人調查一下。村民們聽官老爺發話,一個個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去了,官老爺雖是那樣說,可村民們都明白,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那陣怪風,和那奇怪的聲音,似乎在每個人心裡深深的紮了根,村民們明白,怕是近日又要不太平了!

偏野山村,本就會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就算沒見過,也多多少少聽人說過,陳家莊的村民心裡明白,只怕又是那幫山賊引起的,這幫惡人活着造孽,死了還想繼續禍害老百姓不成!村民們雖然沒文化,可是他們也不傻,他們心裡明白,怕是儈子手祭魂時出現了什麼差錯,或者是這幫山賊不是普通人,村民們回到風門村之後就準備狗血,桃木,硃砂,所有一切可以辟邪的物件,第一天,平安無事,第二天傳來消息,官老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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