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斷掉的手指甲竟有一根手指那般長。而且是黑色的。看上去很是詭異。我看不出有什麼名堂。於是就問她倆:“這指甲是誰的。”
“白癡啊你。這指甲不是誰的。可能不屬於任何人。”紀雪顏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
我更加疑惑了。不屬於任何人。也就是說。這不是人的指甲。那就好解釋了。是個假指甲。我還當是什麼呢。原來是個道具。女孩子就是愛大驚小怪。我沒理會她倆。獨自走到了靠牆的位置。繼續坐了下來。
“哎。你不想知道這是誰的指甲。”紀雪顏衝我叫嚷道。
我擺了擺手:“你都說了。不屬於任何人。我猜那只是一個道具罷了。咱們還是不要被這些事物吸引。想想怎麼說服那些和尚纔是。”
“你大爺的。你過來好好看看。當了那麼久的陰陽先生。居然認不出這是殭屍的指甲。”紀雪顏明顯生氣了。說話的聲音也加大了幾分。
我趕緊走了過去。看她說話的樣子很認真。我想這件事應該比較嚴重。殭屍這個詞我並不陌生。我在電影裡看到過。殭屍走路是跳的。它們會咬人。很恐怖。
王月顯然早已跟紀雪顏想到一塊兒去了。她指着那截斷掉的指甲對我說:“你好好想想。在你的印象裡有沒有見過殭屍。”
我想也沒想。就回答她:“見過。”
“太好了。他可能想起什麼來了。”王月頓時喜笑顏開。
我對她說:“在電視裡見過。”說完這句話。我不知道爲什麼。她狠狠地踹了我一腳。
我們正在議論時。門被推開了。兩個和尚走了進來。一個是雲空大師。另一個是剛纔那個肥頭大耳的笑面僧。我見雲空大師來了。趕緊上前打招呼:“雲空大師。都說出家人慈悲爲懷。您怎麼忍心把我們關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裡。我知道外面發生了很多事。可是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啊。您一定要明察秋毫。還我們一個公道啊。”
雲空大師雙手合十。微笑着對我說:“施主稍安勿躁。貧僧自有定奪。方纔雲慧已經跟我說了。那鈴鐺確實有蹊蹺。貧僧這就放幾位出去。多有得罪。請幾位施主切莫見怪。”
這老和尚說的話倒還中聽。我客套了幾句就準備跟他們告別。紀雪顏卻拽住了我。她一本正經的對我說:“別急。既來之則安之。難道你不想知道這指甲是什麼人留下的。”
“你都說了不是人留下的。現在又問我是什麼人留下的。這不是前後矛盾。我想我還是趕緊下山吧。我肚子餓了。”
“我快被你氣死了。懶得理你。”紀雪顏白了我一眼。雙手合十。對笑面僧說:“師傅。您來看看這指甲。”
笑面僧緩緩走到了牆角。蹲下一看。笑容立馬僵住了。他用寬大的衣袖包着那截斷掉的指甲。拿在手裡看了半天。不住的皺眉。
王月上前詢問道:“師傅。看出什麼來了。”
笑面僧搖頭嘆氣。自語道:“冤孽啊。”
“什麼鬼。有話你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我實在是看不慣這些和尚。辦起事來一點都不利落。
“你閉嘴。好的沒學會。倒是學會石頭的臭毛病了。沒大沒小的。”紀雪顏嚴厲的看着我。呵斥道。
被一個女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訓斥。我臉上有些掛不住。乾脆走到了牆邊。面壁思過去了。
笑面僧又是一聲嘆息。拿着那截斷掉的指甲對我們說:“不知道幾位施主可曾聽說過銅甲屍。這指甲正是銅甲屍身上的。”
我沒打岔。知道這老和尚還沒說完。紀雪顏看了看我。我對她笑了笑。她白了我一眼。笑面僧擡起頭看了看屋頂。屋頂距離地面有十幾米。距離屋頂約兩米多的地方。有一個臉盆般大小的洞口。是用來透光的。笑面僧唸了一句佛號。對我們說:“原來是這樣。到底是什麼人在控制銅甲屍。”
“師傅。怎麼回事。”王月詢問道。
“幾位施主還是下山去吧。經書丟失一事。上清寺自會處理。望幾位施主下山後儘可能不要對外人提及。”笑面僧說完。便轉過身去。看着那牆壁陷入了沉思。
我走過去。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牆壁上有許多劃痕。每一道劃痕都很深。那是石頭砌成的牆壁。要在上面留下痕跡不是那麼容易的。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和尚說的銅甲屍。我想我明白了。銅甲屍來過這裡。它從上面的洞口逃跑了。這牆上的劃痕也是它留下的。這斷掉的指甲也是在逃跑的過程中弄斷的。
“雲空大師。您幫我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恢復記憶。”我迫不及待想要儘快恢復記憶。什麼都想不起來。那種感覺很難受。
“阿彌陀佛。一切自有定數。施主切莫刻意強求。你們下山去吧。”雲空大師雙手合十。對我們說道。
“好吧。兩位大師。那我們就不打擾了。”紀雪顏回禮之後。拽着我就出了牢房。
路上沒看到一個僧人。藏經閣的方向依然有嫋嫋青煙升起。想必僧人們正在打理藏經閣。紀雪顏無奈的嘆了一聲。對我們說:“白來了。事情沒辦成。還差點被人囚禁。我看還是住院觀察一下吧。失憶症可以用藥物治療的。”
“也只能這樣了。”王月附和道。
我沒理會她倆。此刻我心裡亂作一團。絲毫沒有頭緒。一個連自己過往的記憶都弄丟的人。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如果藥物真能治療。她們就不會大費周折的帶我來上清寺了。我心裡很明白。我和石頭一定是經歷了不尋常的事情。才導致失憶的。
正當我陷入沉思中時。口袋裡的手機傳來了震動。我拿出一看。是一條短信息。署名爲青玄的人發來的。我打開。信息很簡短:“劉天。還好嗎。我已經爲你們計劃好了下一次行程。目的地是湘西。準備一下。儘早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