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什麼意思。把命借給我。我怎麼聽不明白。”石頭伸手打斷我。一本正經的看着紀雪顏。
紀雪顏眼神閃爍不定。對他說:“沒什麼。趕緊的。別浪費時間。”
“你們一定有事瞞着我。快說。不說清楚我不會配合的。”石頭竟耍起了性子。乾脆坐到了階梯上。點了一支菸抽了起來。
我也坐下來。拍着他的肩膀對他說:“辦正事要緊。這些話我們完全可以出去以後再說。你忘了進來時火靈鳥是怎麼囑咐我們的。時間不多。我們耗不起。”
“我纔不管。總之你們要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我配合。”
“我說你這人到底有什麼毛病。都老大不小了。還分不清輕重緩急。”紀雪顏是個直性子。見石頭不肯配合。當時就發火了。然而這次石頭並沒有被她那冷冷的眼神嚇到。反而冷哼着扭過頭去。乾脆不理我們了。
這下我可沒轍了。這小子脾氣古怪。吃軟不吃硬。我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說清楚別想讓我配合。要死大家一起死。我纔不怕。”石頭耍起性子來我也害怕。我知道這小子是個驢脾氣。一旦認真起來可不是鬧着玩的。
我淡然一笑。對他說:“何必這樣。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石頭把臉轉過來。看着我。一本正經的對我說:“你說的對。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你們爲什麼瞞着我。這讓我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外人一般。感覺自己好多餘。”
“行了你們都少說兩句吧。外面有情況。大家還是趕緊離開的好。”王月急急忙忙的往階梯下面走了幾步。她表情慌張。胸口隨着沉重的呼吸起伏。明顯是看到了什麼不能理解的事物。
我把她的太陽鏡取下來。透過太陽鏡我向外看了一眼。的確有古怪。此刻壁畫已經變成了如強光燈一般刺眼。即便透過太陽鏡也只是能勉強看到一些事物。我盯着牆上的壁畫看了許久。竟發現那強光中彷彿有東西在東。那東西體積很大。竟像是活物。我竟然還看到了一片魚鱗。魚鱗一閃而過。我不確定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把外面的情況跟大家說了一遍。幾人都很震驚。石頭明顯也被這個話題吸引了。但他仍在生我的氣。不願意過多跟我交流。我們現在也沒工夫搭理他了。我問他們:“最後再問一次。你們怕不怕。不怕就跟我一起下去。”
“走吧。別說那麼多了。再拖下去只會浪費更多時間。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總覺得會出事。如果我出事了。請你一定不要告訴我父親我的死因。不然的話他一定會想法設法調查的。我不想讓他趟這趟渾水。”王月眼睛裡有淚光閃現。我開始迴避她的眼神。此刻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安慰她。我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這次是我故意拖她下水的。我是想用她的錢。這點我想她也知道。想想我真是太自私了。她本來與這件事毫無關係。如今卻要跟我們一起面臨絕境。能活着出去固然好。萬一中途真出了差錯。即便是拼上這條命。我也要保住王月。我不能負了她。她是個好女孩。
“走吧。吉人自有天相。大家千萬不要說喪氣的話。”我安慰着他們。就要招呼他們進去。誰知石頭冷哼了一聲。就是不願意走。
外面的溫度已經很高了。漸漸的階梯入口的氣溫也開始驟然升高。我已經熱的出了一身汗。回過身打量一眼。我看到外面似乎着火了。火勢很大。這火不同尋常的火。竟沒有可燃物也能燃起來。而且是深紅色內焰。
“要走可以。先告訴我到底有什麼事瞞着我。不告訴我你們就自己走吧。我是不會走的。”石頭依然不肯罷休。勢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沒有辦法。只好告訴他實情。我告訴他。那天他本來陽壽已盡。本該死了。我冒着生命危險闖了一次陰間。篡改了生死簿。這才保住了他的命。關於他還能活多久。我沒有告訴他。這件事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不然只怕會給他帶來困擾。一個人如果知道自己哪一天會死。是多麼痛苦多麼可怕的事情。
石頭聽後楞了幾秒鐘。然後輕嘆一聲。對我說:“是我不好。我不該問。借命這種事你是怎麼想到的。你怎麼可以擅作主張。你這麼做只會讓我心裡更加難受。我情願那天死了還好。人各有命。你強行篡改生死簿。日後必定會給自己惹來麻煩。虧你還是陰陽先生。居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我笑了笑:“行了。我都懂。我好心借命給你。不是讓你來數落我的。是對是錯我不管。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眼前最重要的就是你要儘量配合我們。大家是一個團體。絕不允許有分歧。”
這件事暫且平息。石頭明白了前因後果。這才乖乖配合我們。我藉助噬魂印和石頭體內的陽氣。讓自己的法力恢復了一些。卻還是沒有達到全盛時期。不過這已經是萬幸的了。本來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會法力盡失。短時間內不可能復原。現在好了。有噬魂印和石頭在。就相當於隨身帶了太陽能充電寶。隨時隨地都可以補充電量。
我給他們開了陰眼。然後用驅鬼符籙在前面開了一條綠色通道。這才讓大家跟在我後面向下走去。果然如我所料。我們之前看到的畫面此刻已經不復存在。本以爲很快就能到達最底層。很快就能見到真正的墓室了。卻沒想到。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般順利。
在第三次階梯入口處。我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那東西體積很大。此刻正背對着我們站在第三次那個有一千多平米的空曠空間裡。我把它上下打量了一番。赫然發現。它居然長着三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