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電視機,電視里正在播放着綜藝節目,紀雪顏是受驚過度了,需要放鬆一下。我們三個人一言不發,默默地看着電視,我能感覺到,他們每個人都有心事,紀雪顏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活潑開朗,可我知道,她其實內心無比脆弱。石頭就更加不用說了,跟他做搭檔這麼久,我最瞭解他,他口直心快,卻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有些事他寧願爛在肚子裡也不願意說出來。
相對無言,沒過多大一會兒,石頭說困了,要睡覺,於是就回房去了。只剩下我和紀雪顏,她自然不會在我房間久留,但又不敢回自己房間,於是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交換房間,她睡我的房。
我來到她的房間,開了天眼,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檢查牀底下。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看到什麼,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把事先畫好的六丁六甲符籙貼上去。但出乎我的預料,牀底下什麼也沒有,房間裡也沒有感覺到絲毫不正常的氣息。
我想它可能是走了,天馬上就要亮了,想必它是不會再來了。於是我就合衣躺了下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我是聽着手機鈴聲起牀的,起來時只感覺很困,多想繼續躺下去,但是拿出手機一看,是秦隊打來的,他早已把自己的號碼存入我的手機,上面顯示着秦泰的名字。我按了接聽鍵,只聽到電話那頭秦隊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劉天,趕快收拾一下過來,出事了!”
電話裡秦隊的聲音明顯有些慌張,在我的印象裡,秦隊從來都是鎮定自若,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這個久經靈異事件的人如此的慌張。
我匆匆回房,把紀雪顏叫醒,收拾好東西,又叫上石頭,打了個出租車,便向刑偵隊趕去。
坐在後排,石頭問我:“又發生什麼事了,睡個覺都不讓人睡好,真夠折騰的!”
“秦隊那邊出事了,好像挺嚴重的,我們必須過去看看。”
“出什麼事了,刑偵隊幾十個吃皇糧的大漢,難不成有人打劫?”石頭訝異的看着我。
我心裡很亂,於是就沒跟他解釋,告訴他:“到了那裡自然就知道了,這些天發生了太多的事,你自己要小心,還有,我不在時,照顧好紀雪顏。”
石頭點了點頭,跟我說:“你放心吧,你不說我也會照顧好她的。”
紀雪顏一直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一言不發,整個人看上去很憔悴,我猜她昨晚一定沒有睡好。也真難爲她了,一個女孩家跟着我們趟這趟渾水,本來他是要去西藏遊玩的,卻被我們拉到了這荒村來了,我真覺得有些對不住她!
很快就到了刑偵隊,這裡的人基本上都已經認識我們了,我顧不得和他們打招呼,直奔秦隊的辦公室。敲門,進去之後,看到秦泰正坐在辦公桌前,一臉茫然的看着手裡的資料,連我們進來了都沒有察覺。
“秦隊,發生什麼事了?”我走近了一些,開口問道。
他這才醒過勁來,示意我們坐下。他拿着一份x光片,指着上面一團黑乎乎的事物跟我們說:“這是一張x光片,你們看看有什麼問題。”
我湊近了一些,仔細看,卻還是沒發現問題,這是人的胸腔,肋骨清晰可見,肺葉也看的很清楚。
我們都沒看出有什麼問題,石頭有些按耐不住了,於是就開口問道:“我說秦隊,你叫我們來不會就是看這張光片吧,怎麼,你是改行學醫了嗎?”
我踩了一下他的腳,笑着跟秦泰說:“抱歉秦隊,我這個兄弟就是這樣,不懂禮數,你別介意啊!我們都看不出問題,你還是別賣關子了,解釋一下吧!”
“你們看,這裡是肺葉,肺葉上面有什麼,難道看不出來嗎?”秦泰再次把光片拿近了一些。
我順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不由的一驚。在那張x光片右邊的肺葉上,居然有兩隻眼睛,看上去像極了嬰兒的眼睛,只是眼睛是閉着的,除了眼睛,甚至還能隱約看到鼻子和嘴巴。
那應該是左胸的位置,靠近心臟,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那居然是一張幾近透明的嬰兒臉。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種怪事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上次那個詭鏡事件還沒有解決,這次又有新的難題了,我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變成漿糊了!
“這是誰的光片?”石頭也發現了問題,不過沒有上次那麼害怕了,他接過光片,拿在手裡,看着秦泰問道。
“是一個同事的,他最近幾天老覺得胸口悶,一直咳,昨天還咳出血了,我就建議他去醫院拍個片,今天他就拿着這張光片來找我了,說讓我幫忙解決。”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我看着那光片,看久了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知道,這種事我也是第一次碰上。”秦泰無奈的輕嘆一聲,跟我說。
紀雪顏走近了一些,接過光片看了看,跟我們說:“是鬼胎,它已經寄生在宿主體內,很快就會成型,到那時宿主的內臟會被他吃的乾乾淨淨。”
“鬼胎?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我看着紀雪顏,有些疑惑。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是鬼胎,但聽起來,應該是胎兒,既然是胎兒,應該寄生在女人體內纔對啊,怎麼會寄生在一個大男人身體裡,而且還是生在肺上。
紀雪顏坐回到沙發上,撥弄着頭髮跟我說:“早些年我認識一位朋友,他懂一些玄學,他跟我講過很多奇聞異事,其中就有關於鬼胎的。我不確定那究竟是不是鬼胎,但它很像。”
“既然知道是什麼,那就好辦了,有沒有辦法把它除掉?”秦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走到辦公桌前,一隻手撐在桌子上,激動的問道。
“辦法是有,但是我們時間恐怕不夠,鬼胎的形成很快,只怕我們還沒把東西找齊,你的同事就已經撐不住了!”紀雪顏一本正經的對我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