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剛纔在聚精會神畫陰陽符,所以沒有留意到血屍已經來了,石頭也一直在看着我畫符,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血屍。嚴晨和紀雪顏雖然看到血屍走了過來,但他們都沒有失聲驚叫,這點讓我稍感欣慰。我的陰陽符畫好之後,血屍應該是看不到我們了,不然他也不會盯着我們看了大半天都沒有絲毫反應。
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他沒有反應,我這才鬆了一口氣,示意嚴晨和紀雪顏可以呼吸了。兩人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空氣,那令人作嘔的惡臭傳來,我幾欲嘔吐。等他們緩過氣來,才聞到那股惡臭,紀雪顏趴在地上乾嘔起來。
“你在找什麼,該走了!”那黑衣人衝着我們這邊喊道。
血屍似乎能聽懂他的話,他機械的轉身,一步步走遠,我這才放鬆一直緊繃着的神經,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這陰陽符居然能阻斷血屍的視覺,讓他看不到我們,這點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是我的法術進步了,還是我本來就這麼厲害,只是我一直沒發現而已?我猜都不是,這次之所以能讓血屍看不到我們,大概是因爲借用了石頭的陽氣,不然光是我身體裡的邪靈我都壓制不下去,更別說是躲過血屍的慧眼了!
見他們走遠,我招呼大家出來,我們在不遠處找到了各自的揹包,但揹包顯然被人翻過,除了一部分物資,現金和狼眼手電筒都被拿走了。
“怎麼辦,那黑衣人拿了我們的錢,要不要追?”石頭氣急敗壞的把揹包丟在地上,憤怒的對我們說。
“追你個頭啊,你沒看到他身邊有個怪物,要追你自己去吧!”紀雪顏冷哼一聲,責怪道。
我對他們說:“都不要吵,錢沒了不要緊,我的卡里還有錢,只要有提款機,就沒問題。現在揹包裡至少還有一些吃的,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幾人聽後,忙各自翻着自己的揹包,最後才發現,所有的食物都在我的揹包裡。這次考慮到要遠行,所以臨走前我買了很多壓縮餅乾和牛肉乾,這個時候正好能派上用場。我們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早就餓的前心貼後背了,我把壓縮餅乾分給他們,填飽肚子之後,我們繼續上路了。
這裡是一道峽谷,兩邊山體陡峭,沒辦法上去,所以我們只能順着峽谷繼續往前走,路過亂葬崗時,我們四個很小心的避開了。沒過多大一會兒,就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個村落,這村子不大,坐落在峽谷入口,正對着這道峽谷。
我感覺很奇怪,居然有人把房屋建在這種地方,單從風水方面來講,這裡根本不適合建造房屋,更何況,建在峽谷口,萬一趕上洪水爆發,豈不是連房子帶人一起沖走了。我越看越覺得奇怪,於是就讓他們停了下來,打開天眼仔細觀察了一陣子,沒發現有什麼問題,這才招呼大家進了小村落。
這村子很小,只有幾十戶人家,村子外圍是一片稻田,遠處羣山圍繞,原來這地方竟全都是綿延不絕的山脈,這樣看來,有人在峽谷入口建造房屋也不算奇怪,因爲這地方很小,只有這一大片空地適合居住,想必這些人已經在這裡定居了很久了。
我們直接進了村子,但卻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這裡的每戶人家都關着門,院子裡擺放着各式各樣的農具,不像是沒人住的荒村。此刻剛過了中午,大概是下午兩點左右的樣子,大白天的村子裡竟沒有一個人,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想了想還是讓他們留在村口,我一個人走了進去,敲着其中一戶人家的房門:“屋裡有人嗎?”
等了好大一會兒,沒有迴應,我正打算離開,這時有人從裡面把門打開了。站在屋裡的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太,她看到我顯的很驚訝,嘴巴動了動,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跟她說:“大娘,我們的車在半路出了事故,路過這裡,想問一問附近有沒有縣城。”
那老太太仔細打量着我,又看了看我身後的三個人,看她的樣子好像很緊張,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對我說:“快進來。”
我招呼他們三個進屋,屋裡很暗,我們剛進去,這老太太就把門關上了。她跟我們說:“最近這裡不太平,你們想問什麼趕緊問,問完趕緊離開這裡吧!”
這老太太說話很奇怪,從進屋的那一刻我就察覺到屋裡有一股死氣,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大娘,這村子裡爲什麼沒有人?”石頭皺着眉頭問道。
“村子裡不是沒有人,只是大家都待在屋裡不敢出去,這幾天附近不知道出現了什麼怪物,已經傷了好幾個人了,還有兩個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那老太太說這話時,表情很凝重,看來這裡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
我跟她說:“大娘,到底是怎麼回事,您說說看,興許我們能幫上忙。”
“你們……你們還是趕緊走吧,天一黑恐怕就走不了了!”老太太語重心長的對我們說。
到了這個時候,我不得不表露自己的身份了,我能確定這個村子一定是發生了詭異事件。師父一直教導我,多行善事,能幫就幫,既然讓我遇到了,我想我還是有必要了解一下。
我跟那老太太說:“大娘,我也不瞞您,其實我是道士,從我們進村子之後,我就感覺到這裡不大對勁,而且你的屋子裡有死氣,大凶。如果您信得過我,我們四個就暫時在這裡住上一晚,等天黑我們就去調查一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老太太顯然有些不相信我的話,她把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問我:“小夥子,你說的是真的嗎?大娘我雖然眼花了,可心裡很明白,你們要是想借宿,也不是不可以,用不着編瞎話騙大娘吧!”
我正欲辯解,卻突然聽到裡屋有動靜,透過門簾,我察覺到一股濃濃的死氣。我不顧大娘的阻攔,迅速掀開了門簾,屋裡的牀上躺着一個人,那人的手臂聳拉在牀沿,我竟看到那條手臂上有屍斑。
他翻了個身,着實把我嚇得不輕,原來躺在牀上的居然是一具活屍,我說這屋子裡怎麼會有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