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她被我們按住了,之後意識逐漸恢復清醒,大口的喘着氣,但是眼依舊睜的老大。
“怎麼了?你洗澡的時候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急切的看着她。
“是何萍萍……”那三個字一出,我們刷的臉從白到青,再到綠。呆若木雞。
“是你的幻覺!好了好了。以後洗澡小心點就行。”苗可抹了抹宋的後背試圖按撫她。
王欣一把抓過苗可的手,“真的!你們相信我啊!我,我……當時在洗頭,準備擦頭髮時,發現瓷磚上有個影子。我定睛一看,是……何萍萍。”
“你不會也得了重度臆想症吧?好好的哪來的何萍萍的鬼魂?”蘭馨這時候醒了揉着發痛的腦袋質問她。
苗可嘆了口氣,“照片怎麼解釋?這段時間以來的怪事又怎麼解釋呢?”
蘭馨沉默了,在看看王欣不像是危言聳聽的樣子,緊緊的蜷縮在被子裡只露出半張臉,驚恐到不行。
王欣嚥了嚥唾液,“我都沒來得及叫,就被她按到了瓷磚上。她的手是黑的,指甲好長,我的傷都是被她磕到瓷磚地上才破的……她的眼睛裡都是血,全身都是血。”
寢室一下陷入無邊的沉默和死寂。沒人說話,有的只有震動模式的發抖。
王欣顯然不像精神失常,更不可能出現什麼幻覺。不然這些傷怎麼說?她那繪聲繪色的表情比珍珠還真。
啪!
“媽呀!鬼魂來了!”
幾個人大叫起來,抱一起發抖。阿秀嚇的整個粘我身上了,恨不得跳到我背上。
我嚥了下口水,驚魂未定的丟了句,“窗戶沒關緊,都別叫!”
她們這會朝陽臺機械性的看過去: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風吹開了,窗簾呼呼的颳起,外面是無邊的黑暗,像是魔鬼的嘴。
我走去把窗戶鎖死又走回牀邊。
鐺鐺鐺———
每個人的心又被猛震了一回,都可怖的盯向牆上的掛鐘。
鐘擺像鬼偶般來回晃動,響了十下,在格外沉悶而壓抑的夜晚顯得十分刺耳。之後是餘音饒樑,迴盪在寂靜的寢室內。
我穩了穩心神看向她,“那後來……呢?”
我逼自己鎮定,儘量保持冷靜的問她。
“後來……後來……”王欣抓緊了身前的被子握住,“後來我一腳踹在她腿上,我擡起頭想反抗,她對我猛的張開了嘴。那嘴好大好大,全是血……我再也承受不住就大叫了一聲,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張血嘴……”
難怪我們衝過去的時候看到洗手間的地上都是血。
原來那血不是王欣的,而是……何萍萍鬼魂流出來的!
“怎麼辦?怎麼辦?是何萍萍的鬼魂來找我索命了!她一定是怨恨先前我嘲諷她那麼醜,又怨懟我比她漂亮,所以纔想害我的。一定是這樣!不然爲什麼要殺我……”
說到最後,王欣捂臉哭了起來。到現在才害怕已經晚了!本來只是點小摩擦,卻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何萍萍想要王欣的命是肯定的,她生前最痛恨別人說她難看。
經過這件事,給宿舍造成了一定的陰影。我們都沒有再去過那個洗手間,都是出門去公廁,洗澡也是去公浴。
而王欣三次死裡逃生,她更不敢去洗手間,一看到水就抖活。平時說喝水能排毒養顏的她,最近水喝的不能再少了。情願渴着,除非是實在渴極了。
王欣已經在此期間向公司提出了調換宿舍的申請,估計很難,學校對於這些鬼怪之事都作無稽之談,而且還沒有批下來。
在這半個月裡,鬼夫也沒有來找過我,而何萍萍又再次消失了,似乎一切好象從未曾發生過。
但我知道一切
不會平靜。
有一晚我自修完回到寢室,和平常一樣梳洗完就上牀睡覺了。
迷迷糊糊中,我竟然感到一陣發冷!現在是四月天啊,沒有開電扇,還蓋着被子,怎麼會冷呢?而且,我覺得被子裡涼颼颼的是一種陰冷。
突然,我清醒了不少,拿過身邊的手錶一看:剛過了午夜。
我的牀是衝着窗子的,我能很清楚地看到月光透過玻璃灑在窗臺上,只一眼,我差點叫出聲來,那窗臺上分明站着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子,有着美好的身形,頭髮長得不可思議,我能看到的就是她的頭髮。
她是誰?
我慌亂地看向周圍,除了還沒有回來的王欣,張倪她們都很安靜地熟睡在自己的牀上。那麼,我眼前的這個女生是誰呢?
“嘿嘿嘿……”我聽到毛骨悚然的笑聲從她那個方向傳來。
我幾乎快停止呼吸了!
“嘿嘿……嘿嘿……”她一直在發出那樣怪異的聲音,周圍的空氣更陰森更冰冷了!
我忽然想起何萍萍也是長頭,而且斷了一隻腳。
難道,眼前的女生會是……
這時,她突然回頭,天啊!她的臉竟然插滿了玻璃碎片,在她長髮下面是無數的傷痕和正潺潺流出的鮮血?
她用插着鋒利碎片的眼睛看着我,我能清楚看到她斷了腿的地方流出鮮血。
在我尖叫出聲的同時,她從窗戶跳了下去!
“蘭蘭,你在做什麼?”寢室的燈大亮。
我感到手臂被人用力拽住,回頭一看,是阿秀!
“你怎麼了?蘭蘭,你想死啊?”阿秀氣喘着大喊。
什麼?死?我看腳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竟然站在了窗臺上,一隻腳正想跨出去!怎麼會有這種事?
我怎麼會想要自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