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婆婆說那銅甲屍是黑蒙山教主的本命屍蠱,我們衆人無不爲這句話感到驚愕。
彼此互相瞧瞧,就感覺心裡好似有什麼恐怖的萌芽在生長一般,就這麼沉默了片刻之後,葛長流突然發出了一聲嘆息。
“媽的,轉了一圈竟然是這個結果。看來我們得趕緊把消息送回去,不然苗疆的七十二座老寨,一定會慘遭不測!”
聽了他的話,大師伯也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三百多年……真是難爲黑蒙山這羣傢伙的耐心了!速速離去,不得停留!”
大師伯說完,就回頭看向了封堵洞口的棺蓋,雙手發力,一把就拍了上去。
看着大師伯凝重的表情,我們幾人又怎能不知道此時暗藏的危機呢?連忙紛紛起手,也轟砸起了面前的石壁。
如今出現了一個轉世三次的老怪物,又出現了霍青與神行教的二教主,還見到了傳說中的銅甲屍,更發現它竟然是黑蒙山教主的本命屍蠱,這一天發生的一切,簡直是太虛幻了,讓我們一時半會,根本就無法接受。
擡頭看着面前封堵洞口的棺蓋,我們幾人這次算是徹底發起了狠來,由於有蔓菁寨與西風山五洞長老加入,我們手起兩波攻擊,就將這深入山石,重大十幾噸的棺蓋砸了下來!
我們這邊的動作一出手,頓時平靜的場中就傳來了劇烈的響動。
被我們這裡發出的聲音驚擾,場中衆人全都轉頭看向了我們。
就這麼詭異的看了片刻之後,霍青突然大笑了起來:“這不是唐賢弟嗎,一別幾十載,你還好嗎?這故人相遇,怎麼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呢?”
霍青陰陽怪氣的說完,那神行教的二教主也冷笑了起來:“你們不出現我還要去找你們呢,說吧,是誰殺了我的徒弟,他是怎麼死的,有種的站出來!”
見他們兩人連續發問,我們幾人誰也沒有說話。
而我們的沉默不語,也讓這兩個傢伙無趣的笑了起來。
就這麼彼此對持了片刻,我們緩緩的推到了山洞裡。
而那場中的少年見我面後退,卻是眼裡露出了兇光,十分瞧不起的對着我們陰狠的一笑:“不就是幾個臭蟲嗎,跟他們說話都有失身份,二位稍等片刻,我取了他們性命再說!”
話音落下,只見這少年大手一揮,他身前跪着的銅甲屍就猛地站起了起來,滿是甲片肉繭的怪臉一轉,就冷冷的盯住了我們。
和銅甲屍對視,那種感覺是很難形容的,你明明告訴自己不應該害怕,卻無法阻止它身上散發出的邪氣,侵入我們的內心。
就在這短暫的凝視之下,大師伯面露不屑的微微一笑。
“霍青,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半點長進。我只希望你知道自己此時此刻在做什麼,閒話少敘,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此言,大師伯便不再理會霍青等人,轉過身來,就帶着我們向洞中走去。
我們這毫不給面子的轉身就走,令場中的那三人顯得有些尷尬。
只聽一聲清脆的冷笑傳來,我們身後的方向,也瞬間響起了一道風聲!
聽着此時這道風聲,不用看
我們也知道是銅甲屍追了過來,眼見身旁蔓菁寨的幾人與西風山五洞長老嚇的爲之一愣,妙虛道長十分不屑的一笑,擡手抽出背上的寶劍,反身一道劍芒,就向着後方的銅甲屍劈刺了過去。
“風門七劍,天蕩流雲!”
妙虛道長話落,只見他手中的寶劍猛地爆發出了一股耀眼的白光,那白光濃郁的好似天上的雲彩一般,帶着龍吟虎嘯之聲,瞬間就破開洞口,飛射了過去!
眼見如此氣勢的一劍,那場中的黑袍少年不由的發出了一聲輕咦。
就在他嘴裡的聲音響起之時,他的銅甲屍也與妙虛道長的劍芒撞在了一起。
一時間真好似風雷滾滾,流雲飛濺一般,那銅甲屍的拳頭硬砸在劍芒之上,瞬間在場中炸起串串轟響,不過雖然它攻勢很猛,但仍是沒能擋住妙虛道長的劍意,只是一個停頓間,就被被妙虛道長的驚天一劍給硬逼了回去!
面對如此的情景,場中的衆人全都爲之一驚,看向我們的眼神也比先前多出了一絲凝重,估計他們此時此刻,才真正的瞭解了我們的實力!
冷笑着點點頭,大師伯頗爲得意的看向了妙虛道長,隨後又瞧瞧那場中驚訝的少年,臉上十分不屑的揚起了笑容。
看着大師伯嘴角的冷笑,那少年好似被大師伯的藐視激起了火氣。
就見這小子一聲大吼後,竟然眼冒兇光的盯住了我們幾人,揮舞着指決,再次驅使銅甲屍向我們衝了過來。
看着帶着滔天煞氣再次奔來的銅甲屍,我們幾人全都暗自皺起了眉頭。
因爲這東西的身體實在是太堅硬了,就憑剛剛妙虛道長的一劍,竟然沒能傷到它分毫,只不過是在它胸口打出了一道白印而已!
眼見如此邪物,大師伯頓時冷哼了起來,手起幾道印決轟塌了洞口的同時,也對着我小聲的說道:“碧璽,放十二金令!”
耳聽大師伯此時讓我放金令,我也知道他是對這具天不怕地不怕的銅甲屍感到深深的忌憚了。
眯縫着眼睛答應了一聲,我連忙手裡畫起了極破雲山圖,在我淨心的施展下,我面前的空間瞬間就出現了一副白色的古樸圖紋。
看着我手中的金令成型,大師伯幾人紛紛向我的金令裡注入了靈力。而我看着他們如此施展,卻是心中不由的大吃了一驚。
因爲我自從學會金令起,就從來也沒想過金令竟然還能合體攻擊。
見我一臉茫然,葛長流手拿乾坤兩儀寶鏡緊盯洞口的同時,也對着我笑了起來。
“有什麼稀奇的?這十二金令是詹木所創,能吸收天地靈氣,能容納敵人的攻擊,自然也能注入我們的靈力,以前詹木在世的時候,我們就曾這麼玩過,現在想想幾十年了,真是讓人還唸啊!”
葛長流說完,手中就突然並起了劍指,在寶鏡上畫了一道符篆,便手指着洞口,大喝了一聲“去”!
隨着他這道喝聲落下,只見那封堵洞口的碎石猛然被人轟開,等那銅甲屍剛剛露出模糊的身影,葛長流手裡寶鏡發出的神光,就已經轟在了它的身上。
只聽一聲憤怒的喊叫傳來,那銅甲屍被阻擋住了前進的身
形。雖然寶鏡發出的神光不能對銅甲屍造成什麼傷害,但仍是讓它的身體,冒起了“燒烤”般的青煙。
“碧璽,動手!”
眼見葛長流得手,大師伯在我耳邊一聲斷喝就喊了起來。
被他提醒出手的時機,我猛地放出了手裡的極破雲山圖。
一時間只感覺天地蓬勃的靈力向着我們所在的山洞滾滾而來,而那脫手的極破雲山圖,更好似一隻雷火所化的蛟龍一般,騰空而去!
“咦?”
感受着山洞裡猛然爆發的恐怖氣息,又看看剎那間天空風雲色變的場景,那霍青嘴裡發出一聲輕咦後,竟是死死盯住了洞裡呼嘯而出的雷火之光。
“極破雲山圖!竟然是極破雲山圖!哈哈……可讓我找到了,詹木,你真的轉世了!”
看着我放出的恐怖攻擊,霍青的臉上瞬間露出了暴戾的神色。
而他身旁的神行教二教主鄔玉,聽見“詹木”兩個字後,那放在背後的左手,卻是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
就在霍青的喊叫聲剛剛落下,我發出的極破雲山圖也轟擊在了銅甲屍的身上。
在極破雲山圖的雷火轟擊之中,這銅甲屍全身甲葉狀肉繭詭異的變成了血紅色,而它那一直冷冰冰毫無表情的面孔,也是變得無比猙獰了起來。
就見這東西此刻變得極其的癲狂暴躁,身在在光影之中不停的揮舞着獨臂的右手,好似想打散我的極破雲山圖一般。
可惜也就是僅僅與極破雲山圖的雷火僵持了幾秒而已,它就雙腳離地,消失在了白茫茫的光影裡!
看到此處我不由的心中駭然,雖然只是短短的幾秒,我卻是親身體會到了這銅甲屍的可怕,因爲這是我第一次遇見有能與極破雲山圖抗衡的東西,很畏懼,也很新奇。
就在這一念之間,我的極破雲山圖去勢不減衝出了洞口。
眼見白光飛射向着山頂平地轟去,那霍青與神行教的二教主連忙拉住發狂的少年,騰身退到了一邊。
隨着他們三人飛身躲閃,我的極破雲山圖重重的轟擊在了一旁的巖壁上,直接將半面巖壁轟塌之後,我們也再看不清場中的情景。
看着洞外滾滾的煙塵,大師伯高呼了一聲“快走”,隨後我們幾人腳下不停,便向着來時的方向跑了出去。
知道我此時身體虛脫,木豆將我背了起來。我們就這樣一路跑到那洞中石碑前的時候,這洞裡的後方,也是傳來了瘋狂的咆哮聲!
面對如此陰邪的吼聲,我們幾人全都爲之一愣,因爲這聲音聽起來很是混雜,根本分不出是那個少年發出的,還是銅甲屍發出的。
見對方追擊而來,大師伯擡手將面前的石碑轟塌了下去,堵住了山洞之後,我們幾人也再次加快速度,來到了進洞的盤山石階當中。
看着下方寶山陰眼裡滾滾的河水,大師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回頭瞧瞧後方的山洞,只見那洞中出現了一具高大的身影,正在風馳電掣的向我們趕來。
“媽的,真禁揍!來不及了,跳吧!”
話音落下,葛長流不等我們回答,已經騰身而起,翻滾着跳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