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我說的如此血腥,唐鹿的臉色瞬間就慘白了起來。
瞧瞧一臉痛苦的耿衝,再看看他的肚子,唐鹿渾身一抖,就乖乖的蹲下了身子:“那……那我還是……抓吧。”
“哎,這就對了,乖啊,聽話。”
我看着唐鹿一臉小貓打蔫的樣子,壞笑着抽出了耿衝腿骨裡的兩根莖管。
剛放進唐鹿的手裡,就見這丫頭緊閉雙眼大叫了起來:“啊!救命!!它它它它……它咬我!!”
一聽這話,我好懸沒笑出來,有心捉弄她一下,但此時不是時候,於是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輕聲的說:“別怕,它在吞噬你的靈力,你將靈力放緩,一點點的餵給它。”
“那……那要多久?”
“嗯……很久!”
“…………”
聽了我的話,唐鹿閉嘴不言語了,我看着她一臉“委屈”的樣子,撇嘴一笑,這才小心的打量了一眼耿衝的狀況。
見耿衝此時雖然虛弱,但魂根尚算穩定,我便伸手破開了他的肚子,小心的翻找清理,不敢驚動那顆木瘤分毫。
瞧着那可在耿衝肚子裡跳動的木瘤,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因爲我發現這木瘤長像的很是奇特,竟然像一張人臉似的,附着在耿衝的脊椎骨上。
看着那些長着倒刺的根鬚,我頭上微微有些見了汗,因爲我知道,關鍵的時候到了,只要我稍有差錯,耿衝這輩子可就完了。
不待多想,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唐鹿,平穩了一下心神,隨後讓靈力包裹雙手,便緩緩伸進了耿衝的肚子裡。
我先用手指一根根的挑起木瘤上的觸鬚,等令它完全與耿衝的脊椎分離後,我連忙讓唐鹿鬆手,趁那木瘤沒有反應之際,就猛地將它拽了出來!
一招得手,那離體的木瘤好似鬼怪般發出了刺耳的叫聲。
我看着它“面容”扭曲的樣子,將它狠狠的摔在地上,不等它滾動掙扎,連忙手起一道老君令,將它擊了個粉碎!
“我的天呀,嚇死本小姐了!”
唐鹿看着與空氣接觸,瞬間變成黑色枯木的木瘤碎片,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猴子,你說這苗疆的巫師從哪裡搞來的這種鬼東西,也太噁心人了!”
我看着她一副驚怕的樣子,笑着擦擦頭上的冷汗:“什麼文化都有一個積累的過程,這雲南的大山裡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了,正是苗疆巫術的根本。”
瞧瞧已經昏迷不醒的耿衝,我一邊和唐鹿閒聊,一邊讓她拿來消炎藥。
等給耿衝上好藥,止了痛後,我又靈力催生他的皮肉,直到他傷口完全癒合,我這才放下了心來。
看着耿衝已經恢復了形狀的雙腿,唐鹿的眼裡充滿了喜色。
我看着她倒出暖瓶裡的熱水,一邊給耿衝擦拭身子,一邊對着我嘿嘿傻笑的樣兒,我的心裡除了後怕,也是有些得意之色。
見耿衝的臉色恢復了平靜,唐鹿小聲的問我:“臭猴子,山中幾年本事長的挺快呀,連蠱毒都會解了,也沒見我爺爺教過你呀,你小子
跟誰學的?”
“唉,不懂了不是?這叫山人自有福源,豈能指望人乎?”
一聽我搖頭晃腦的拽文,唐鹿嬌嗔的擰住了我的耳朵:“哎呦喂,本小姐說你胖,你還給本小姐喘上了,是不是找打?說不說!”
我哈哈一笑,拍拍她的手:“都是我師父給我留下的秘籍裡記載的,沒它我可玩不轉。”
見我說了實話,唐鹿笑着鬆開了手:“算你識趣,哼!對了,耿師兄的事解決了,咱們下面該怎麼辦,是不是去楊家看看?”
“嗯,我也有這打算。”
看看躺在身前的耿衝,我摸了摸鼻子,“師兄剛纔對我說,那夥人對楊家的企圖可能有古怪,我想先去摸摸底,看看楊家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如此大費周折。”
圍繞這楊家的事情,我和唐鹿小聲的嘀咕了片刻,吃了唐鹿煮的方便麪後,這天色也到了下午黃昏。
瞧着耿衝還沒有醒轉的跡象,我和唐鹿商量,覺得荒廢的建築工地不利於養傷,還是把他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更爲妥當。
可是一說轉移,我們兩人又犯了難,這雲南境內我和唐鹿都是人生地不熟,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又該去哪呢?
就在我們二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昏迷的耿衝緩緩的醒了。
瞧瞧我們兩個擔憂的神色,耿衝笑着說自己已無大礙,隨後我提起想換個地方讓他養傷,耿衝想了想後說陳君良家的祖屋正是個好去處。
三人一番研究,我和唐鹿便帶着耿衝離開了荒廢的建築工地。
再進城的公路攔了一輛出租車後,我們三人一刻不停的趕向了陳君良家的祖屋。
到了陳君良家的祖屋一看,只見這宅子已經荒廢的有些年頭了,按照耿衝的指引,我在屋子裡挖開一塊大鐵板,隨後帶着他們跳了下去。
進入密室暗間,耿衝睹物思人的有些眼睛發酸:“君良大哥,小弟又躲到你家了。你放心,只要我傷勢好轉,我立刻就去替你報仇,你泉下有知,可一定要保佑着我!”
看着昏暗的房間裡偷偷抹眼淚的耿衝,我和唐鹿的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等他傷感過後,我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師兄,你安心的在這養傷,我去走上一趟。你放心,既然你叫我一聲兄弟,那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碧璽不才,一定替你辦好!”
“還有我!”眼見我許了承諾,唐鹿也不甘落後的叫了起來。
看着面前的兩個人,耿衝萬分感激的點點頭,身子發軟,也就不再講話了。
瞧着他又要睡去的樣子,我轉回頭來對着唐鹿說:“你留下照看師兄,我去楊家轉轉。”
“我不!”
我本以爲這麼安排最是穩妥,卻沒想到唐鹿竟然出言反對。
只見唐鹿氣呼呼的看着我,撅着小嘴兒說:“我也要去,給師兄報仇也有我的一份,我不能讓你替我完成!”
嘿,這丫頭啊!
我看着唐鹿倔強的樣子,是深感頭疼啊,正想怎麼能把她留下的時候
,那剛剛睡下的耿衝竟然被我們吵醒了。
見我和唐鹿氣呼呼的對峙,耿衝微微一笑,有氣無力的對唐鹿招招手,小聲的說:“師妹呀,你還是聽師弟的話,留下吧。不然師兄一個人在這,要是有個萬一該怎麼辦呢?”
知道耿衝是幫着我故意這麼說的,唐鹿賭氣瞪了我幾眼,轉過了身去。
我壞笑着看看唐鹿,又對耿衝眨眨眼睛,這才起身走出了密室,來到了陳家祖屋的門前。
回頭瞧着破破爛爛的陳家祖屋,我覺得不能什麼安全措施都不準備。
一番着手佈置下,我在密室和祖屋的上方都放了“五彩鎮山河”寶塔,隨後又放出幾隻紙鶴藏在暗中,這才滿意的走了出去。
一路無話,我坐着大巴車來到了大理市區,按照耿衝先前給的地址,我很輕鬆的找到了楊家別墅。
結果到了門口一看,當時把我嚇了一跳,只見這楊家白布高懸,輓聯高挑,竟然是一副辦理喪事的樣子!
心中納悶,我暗道這是怎麼回事呀?難道說我來晚了不成,那楊家的小姐楊辛婷……難道已經去世了?
心裡想着,我也沒顧得上敲門,邁步就走了進去。
到了屋中一看,只見楊家人正在忙前忙後,全都哭喪着臉,見我進門,一箇中年女人過來問我找誰。
我瞧着她兩眼含淚的樣子,說明了我的來意,卻沒想到楊家的人一聽我是來“抓鬼”的,竟然全都放下了手裡的事情,轉頭怒目的看向了我。
瞧着他們臉色不善的樣子,我心裡有些糊塗,正想問問出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只見一個身穿黑衣,長相富態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他來到我的面前,二話不說就伸手指住了我的鼻子:“你給我滾!要不是你們這些裝神弄鬼的騙子,我女兒怎麼會死,你給我滾,給我滾!”
我看着他一臉悲憤的樣子,被他罵的有些發愣。
但轉念一想這男人的語氣,我猜他應該就是楊志鵬。
於是無所謂的笑笑,我也沒有生氣,趁他罵完的空檔,我連忙說出自己是替耿衝過來幫他們的。
哪知道這話不說還好點,楊志鵬一聽耿衝的名字,當時罵的更兇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硬說耿衝是個騙子,害了他們全家人,更害了楊辛婷,說着說着,楊志鵬情緒失控,竟然動手向我打了過來。
眼見楊志鵬此時悲傷過度,我能和他計較嗎?
心裡想了個大概,我推測一定是耿沖走後,那夥人又來加害他們楊家,於是心中一動,我暗道不如施展出一點手段,讓他們知道我的本事,有了威懾力,也就好說話了。
心裡有了定計,我手起一道“畫地爲牢”,就將楊家的男男女女全都定在了地上。
看着他們一臉驚愕的表情,我對着楊志鵬擺擺手。
“楊先生,你先彆着急,你女兒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你以爲她只是被鬼怪迷魂嗎?我告訴你,不是!真正的原因,應該你招惹了懂法術的人,他們正在加害你們楊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