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中宗凝的表情,我心中頓時嘀咕了起來。
暗想此人潛力無限,留着日後必成禍患,可剛纔他沒有傷害穆宇龍,那我現在如果出手廢了他的話,倒是難免留人話柄。
就在我心裡暗自盤算之際,空中的宗凝卻放聲大笑了起來。
只見他收起了臉上猙獰的表情,對着我說道:“好一個碧璽,果然不同凡響,剛剛領教了你的手段,現在你也吃我一擊!”
宗凝說着話,不等我答言,他雙手高舉過頭頂,就向着我猛拍了過來:“驚玄變,空爆流壇!”
隨着他的動作落下,我只感覺一股諾大的空間之力猛然從他掌中發出。
那力量帶着極強的壓迫感,就好似一座無形的大山向我頭頂砸落,想要把我壓扁一般。
感受着這股空間之力,我頓時皺起了眉頭,心說姥姥的,原來擠壓空間,還能改變重力呀,這道法決倒是不錯,難怪當時落紅認真對這《驚玄變》如此讚許了!
就在對我心生詫異之際,我周圍的空氣猛然震動,就好似開水一般,又好似翻滾的細浪,那給人的感覺,簡直如同被無數沙粒拍打摩擦。
看着周圍空間扭曲的景象,我知道這不是虛幻,而是真正的空氣暴動。
就好似我周圍的空氣正在被某種力量牽引,它們彼此相互摩擦,正在釋放恐怖的熱量,就好似要引起高溫對我攻擊,又好似在積攢能量,準備爆炸一樣。
感受着周圍的危險氣息,我暗道一聲不妙,深深的知道這股感覺意味着什麼。
所以我根本就不敢給宗凝施展的機會,就在我感覺到身邊火燒火燎,無法隱忍之際,我猛然放出一道長虹金令,帶着空間之力破開他的“空爆流壇”束縛後,我就瞬移闖出了他所封閉的空間!
隨着我的離去,我先前所在的空間猛然發生了強烈的爆炸。
那空氣中震盪的餘波,直接將地面都轟擊出了一個深有三米的大坑,炸平了周圍的一切,令一片飛沙見,樹倒石塌。
而就在爆炸的同一時刻,宗凝也面色大變了起來。
因爲他看見了我離開的身影,這讓他惶恐不安。
就在他猛然擡頭向上方看來的時候,他的面前多出了一隻金光閃閃的拳頭,那是我的,我這一拳貼着他的鼻子,終究沒有打下去。
“這一拳我是替我兄弟還給你的,剛剛你沒有傷害他,所以現在我也不想傷你!”
說着話,我不等宗凝臉上驚愕的表情散去,我就大笑着翻身飄落在了地上。
看着我悠然自得的樣子,空中的宗凝臉色一陣變幻。
他最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也飄落在我身邊,滿臉不甘苦笑的說:“真是既生瑜何生亮啊,碧璽,你贏了,但你記住,我不服,早晚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的打敗你!”
宗凝說着,對着我鄭重其事的拱了拱手,他眼裡帶出一副絕然的神情,轉身就向着伍柳仙宗山下走去。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心說此人倒也是個怪人。
就在我心裡想着的時候,周圍衆人已經來到了我的身前,他們將我圍住,大讚我剛剛的手段。
對於他們的誇獎,我心裡是沒什麼高興感的。
因爲可能是實力提升與接觸層面的關係,對於宗凝這個層面的人物,我已經有些提不起興趣了。
如果說剛剛我打敗的不是他,而是他師父仇國棟的話,那我會開心的要死,但
他不行,他還不是我的對手,我也沒有真正的把他看在眼裡,雖然他很厲害,但在我看來就是還差着點味道。
我心裡想着,轉頭看向了穆宇龍。
只見他此時正笑眯眯的看着我,毫不在意剛剛自己被宗凝打出黑死夜殺之術的事情。
我見他那副吊兒郎當的的模樣,本來還想要安慰他幾句,結果看見他這副德性,我想說的話也沒有辦法說出口了。
就在我看穆宇龍的同時,落鴻真人走到了我的身邊。
他拍着我的肩膀,目光深邃的盯住了我。
我看着這老道的眼神,身上沒來由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剛想問他怎麼了,就見這落鴻真人大笑着說:“好小子,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呀!這一年的時間如此之短,你竟然能進步到如此程度,真是讓老道我汗顏啊!”
聽着落鴻真人的笑聲,我不知道他是誇我還是有別的含義。
瞧着他那炯炯有神的雙眼,我只好尷尬的賠笑了幾句,小聲的說只是運氣而已。
就在這種歡歌笑語下,我們衆人壓下了喜悅和激動的心情,隨後我們擡頭向山上望去,便大師伯的指引下,繼續邁出了堅定的步伐。
這一次我們走的很順,中途沒有人再來阻攔我們。
直到我們來到北麓山頂一邊,遠遠的能夠看見一塊好似鳳凰啼鳴的巨大岩石後,我們纔在那岩石下方,發現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全身裹着白布的人,他就像個乾屍一樣,靜靜的窩在陰涼處。
瞧見此人的一瞬間,人羣裡的潘峰、葛不語、張六麒等人大罵了起來,因爲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茯苓山上,張牧領着對我們出手的那個神秘高手。
看着此人滿人“死氣”的樣子,我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本以爲我們與他之間的事情,會在宗主之戰以後才能解決,如今看來,他應該就是第三關了,這到讓我們省去了不少麻煩,同時也猜想他與血盟是什麼關係,這最重要的第三關,怎麼會派他來鎮守呢?
心裡想着,我們兄弟幾人彼此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
而幻天盟的衆人聽見潘峰等人先前的罵聲後,卻是不明白我們與這個人之間有什麼恩怨。
隨着張六麒對天水魔君耳語了幾句,那頭罩黑紗的天水魔君勃然大怒,竟是不理會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大踏步就向着陰涼處的這個人走了過去。
“你到底是誰,上次爲何追殺張六麒?張牧那小畜生在哪,你讓他滾出來見我!”
“你是誰呀?”
聽見天水魔君的話,再看他走到自己身前的樣子,那陰涼處的神秘人這才緩緩的擡起了頭來。
就在他擡頭的一瞬間,我們衆人全都嚇了一跳,因爲他的臉……實在是太恐怖了!
就見他的臉上,好似生滿了毒蟲惡瘤一般,那一道道扭曲的肉繭,好似蜈蚣、水蛭,讓人看起來頭皮發麻不寒而慄。
而通過他這張死灰色的面孔,我們當日參加蠱王大會的人也不由得全都倒吸了一口氣。
因爲他這張臉,和我們印象中的銅甲屍……簡直太像了!
除了那些肉繭的厚度顏色不一樣之外,這個身披白布的神秘人,簡直就是活着的銅甲屍。就連他眼裡呆愣的神情,簡直都一般不二!
孃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誰,爲何會如此模樣?
看着他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不僅是我們
,就連問話的天水魔君都嚇了一跳。
他盯着此人看了很久,最終皺着眉頭,與他對視了起來。
就在他們二人對視之間,那地上坐着的神秘人緩緩的站起了身子。
他打量着天水魔君頭上的黑紗,突然露出了一個無比兇狠的笑容,罵道:“醜鬼,你是碧璽嗎,不是的話滾遠點,老子可沒心情與垃圾說話!”
這個神秘人的話落,天水魔君先是一愣,隨後就勃然大怒。
估計憑他的身份,還從來沒人管他叫過醜鬼,更沒人敢如此輕視過他。
此刻這神秘人當着幾萬人的面如此說他,這讓天水魔君怎麼能下得來臺呢?
只見天水魔君愣了片刻之後,突然放聲狂笑,他手裡光華流動,拽出那把海魔之刃後,他就用寒光閃閃的劍尖,指住了神秘人的鼻子。
“你小子夠狂的,知道我是誰嗎?老夫天水魔君,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誰,張牧在哪?”
“天水魔君?”聽見天水魔君自報名姓,神秘人眼裡伸過了一絲迷茫,好似在自己思考一般。
看着他那愣愣的樣子,天水魔君沒有說話。
而片刻之後這個神秘人好似實在想不起來了,他詫異的看了天水魔君一眼,疑惑着笑道:“你是哪個門派的天水魔君呀,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隨着他話音落下,天水魔君黑布後面的眼睛瞬間殺意大起。
他手中的海魔之刃,好似感受到了他的怒氣一般,猛然噴發出一股藍色的劍芒,就向着神秘人的脖子刺了過去。
面對天水魔君的攻擊,與他近在咫尺的神秘人突然一聲冷笑。
他手起一道鐵拳,砸偏了海魔之刃後,竟是另一隻手做虎爪狀,反向着天水魔君的脖子抓了過去。
看見此人手上竟然也是肉繭橫生,天水魔君臉上微微有些動容,他撤劍攔擊,發出了一道青色的寒氣,就直接將面前的這個神秘人凍在了堅冰之中。
看着神秘人在冰中仍保持着擡手抓拿的姿勢,天水魔君得意的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
要說天水魔君,也是個夠狠的人物。
他見此人先前如此戲耍他,此刻得了機會,他一言不發,手起一道劍芒,就向着堅冰中的神秘人斬了過去。
我們本以爲那冰中的神秘人必然會有所抵擋,結果讓我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身在冰中不躲不閃,任憑天水魔君的海魔之刃切割堅冰,到了他高舉的手臂之上。
也就在我們以爲天水魔君的這一劍,定會砍下這個神秘人整條手臂的時候,那奇怪的事情,卻是突然出現了!
只聽“當”的一聲脆響,天水魔君的海魔之刃重重的砍在了神秘人的手臂上。
但那血光飛濺,手臂斷裂的情景並沒有如我們所料的出現。
而是這個古怪的神秘人,竟然用他自己的肉身,硬抗住了天水魔君的一擊!
好硬的肉身啊!
這在我們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尤其是我,那海魔之刃多大的威力,我是深有體會的。
可場中的神秘人,他竟然對此劍毫無畏懼,他到底練的是什麼功法,身體爲何會如此堅硬呢?
隨着這一劍斬下,天水魔君也被對方身體的硬度嚇了一跳。
不等他反應,那冰中的神秘人突然一聲獰笑,他反手抓住海魔之刃的同時,一道拳影,快若奔雷的向着天水魔君砸了過去!
“你的劍不錯,我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