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顛沛流離,我又開始了流浪的生活,我先後去了七個城市,最後走到了山東。
到了孔子的故鄉曲阜後,我決定休息幾天,一來緩解一下趕路的疲勞,二來我要想一些事情。
從我的身體出現問題後,我總是感覺沒來由的恐慌,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覺,總感覺少了幾分安全感。
我知道那是因爲我身體的原因產生的心裡作用,我害怕自己會變成一個廢人,更害怕對不起三爺的囑託。
這幾日我時不時的把包裡的餅乾盒子拿出來觀看,那裡面裝着的是三爺交給我的三樣寶物,我本以爲只要好好修煉,有了能力就能保護它們,不過現在看來,恐怕一切都將成爲泡影了。
我默默的坐在孔府的大門前,看着裡面人頭涌動的樣子,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不知道該如何把自己的身體調整回正常,更不知道該如何與上丹田建立起聯繫。
我這段時間也沒閒着,我翻遍了《斷君山》裡雜項類關於走火入魔的記載,卻發現沒有一個特徵是和我現在的狀況相同的。
就在我愁容滿面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有一個流裡流氣的男人向我走了過來。
我擡眼冷冷的看着他,他搖頭晃腦的走到我身邊,看看我腳下的大旅行包,咧嘴嘿嘿一笑:“我說小兄弟,來旅遊的?”
“對。”我此時心情煩躁,根本不想搭理他。
見我不想多說,這個男人厚着臉皮坐在了我的身邊:“那是自己來的呀,還是和家裡人來的?”
我一見這傢伙自來熟,頓時就有些不耐煩了:“你哪來那麼多廢話,查戶口啊?”
“嘿,小子年紀不大,脾氣倒不小啊!”
這個男人被我嗆了一句也沒生氣,嬉皮笑臉的站起身來,指着遠處的一輛麪包車說:“我就是想問問你住不住店,高級賓館,熱水空調,車接車送,每天三個旅遊景點,還有免費導遊,怎麼樣,合適吧?”
“多少錢?”對於有沒有導遊我是無所謂的,但車接車送,有住有玩,這倒是讓我動心了。
見我鬆了口,這個傢伙眼裡滴溜溜的轉了幾下,隨後露出憨厚的一笑:“出門在外都是朋友,提錢多傷感情呀?我看這麼地吧,咱哥倆也是投緣,你就意思意思,每天……呃……每天一百,你看這不多吧?”
好嘛,投緣還一百呢?
我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他好幾眼,心說你小子別蒙我了,就你們這種小旅館老子又不是沒住過,一般也就三十五十的,你張嘴要一百,真當我是傻子呀?
拍拍屁股上的土,我也站了起來:“一天五十,多一分不住。”
“成交!”
就這樣,我上了這個傢伙的麪包車,和他來到了所謂的“高級賓館”。
看着面前破的好像危樓似的旅店,我是臉上都起了一層的烏雲啊,心說這傢伙也太不靠譜了,就這破地方,我給五十都他媽多了。
但此刻已經來了,還是坐着人家小車來的,總不好意走吧,於是沒
辦法,我硬着頭皮走了進去,卻沒想到這一念之差,竟然住進了黑店!
到了吧檯前,看着裡面還算乾淨,我這纔多少心裡舒服了一些。
吧檯裡坐着一個肥大的女人,她一邊磕着瓜子,一邊斜眼打量着我:“你多大了,有身份證嗎?”
我一聽這話,當時氣樂了,心說我都十五歲了,能沒有身份證嗎?
於是我打開揹包,拿出身份證遞給她。
也就在我打開揹包拉鍊的一瞬間,身旁的男人和吧檯裡的女人全都是眼前一亮,因爲我包裡裝着不少的錢,全是都是三爺給我留下的存款,我懶得去銀行,所以就一直放在了包裡。
見他們兩個直勾勾的往我包裡瞅,我一把將揹包合在了身後。
這兩個傢伙見小動作被我發現了,頓時尷尬的笑了起來。
就在那個胖女人給我辦登記的時候,我身旁的男人小聲的對我說:“兄弟,可以呀,年紀輕輕就敢帶這麼多錢出來,你小子膽夠大的呀!”
“有什麼不敢的?”
我看着這個男人眼冒金光的樣子,心裡有些莫名其妙,暗道難不成憑你小子也想打我的主意嗎?
見我不以爲然,這個男人撇嘴笑了笑,隨後就不再說話了。
我瞧着他一臉惺惺的樣兒,也沒有出言諷刺他,等那個胖女人笑容滿面的遞給我鑰匙後,我交了押金,就自己找進了房間。
坐在不大的房間裡我先休息了一會,隨後洗了一個熱水澡,就舒舒服服的想起了這段時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除了我的身體之外,在我的心裡還有兩個疙瘩一直解不開,一個是那賈公山的女鬼,還有一個就是那個喚醒我的女人聲音。
想來想去,我也沒想明白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甚至有一段時間,我都懷疑她們兩個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就這麼胡思亂想的過了一個小時候後,我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等再睜眼的時候發現外面的天色不對,滿天的星星竟然都冒了出來。
無奈的嘆口氣,我也沒出去吃飯,直接打電話讓吧檯的胖女人給我訂了一碗麪,又讓她送到了我的房間。
我坐在牀上一邊吃着熱乎乎的麪條,一邊看着手裡的《斷君山》,現在我可以說是實力大減,不但體內的靈力少的可憐,就連精神力都無法施展了。
就在我翻着《斷君山》無聊觀看的時候,突然間我房中的燈光一閃,隨後竟然停電了。
我愣愣的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心說怎麼回事?
就在我想下牀查看的時候,我聽見房間裡突然響起了許多悉悉索索的聲音。
那聲音從窗口,從門邊,從衛生間裡不停的傳來,我心下大感驚愕,連忙將靈力運在眼睛上,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這一看不打緊,頓時嚇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不知何時我的房間裡竟然爬滿了一地的花蛇!
就見那地上的花蛇條條作響纏繞一團,目測之下竟不幾百條之多,有紅有綠,五彩斑斕!
看着滿地的花蛇,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心說這是什麼情況啊,哪裡來的這麼多蛇呢?
我所住的房間,是旅館的三樓,這些蛇就算是過路,也不可能爬進我的房間。
心念急轉,我頃刻間就明白了過來,心說這是有人故意放的,難道說……我遇見仇人了?
想到“仇人”兩個字,我心裡又沒來由的害怕了起來,因爲我此刻比普通人也強不了多少,如果真是來人想要我的命,或者是要搶我的法寶,那我該如何抵當呢?
正在我心中驚懼,苦思冥想的時候,突然地上的花蛇全都直起了身子,就好像一個個垂手站立的人一樣,全都吐着猩紅的信子,冷冷的注視着我。
看到此處我心說不妙啊,這是某種御獸的法術,和我們伍柳派的借勢聚靈一樣,能招來動物進行攻擊。
看來這是有人在暗地裡操控這些蛇,他想幹什麼呢,他又是什麼人呢?
想到有一個御蛇的人在暗地裡注視着我,我頭上的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
見我在牀上不動,有幾十條粗大的花蛇大膽的爬向了我放在椅子上的揹包,我一見它們要搶我的包,頓時心裡就火了起來。
心說這傢伙也太狂了,我還在這坐着呢,他真當我是擺設嗎?雖然我現在能力不足,但要搶我的東西,那也得問問我答不答應吧?
心裡想着,我偷偷聚集體內殘餘的靈力捏了一道五雷印,等着那幾條蛇用身子纏住揹包的時候,我猛地出手打出五雷印,將那幾條花蛇轟了個粉碎。
這一來可算捅了馬蜂窩了,地上的花蛇見同伴身死,眨眼間“嘶嘶”怪叫着向我撲了過來。
一見好幾百條蛇同時圍攻,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可是不小的麻煩,暗道一聲來了,我連忙翻身滾到了牀的另一邊,拽下牀單打飛腳下的花蛇後,我伸手畫符,便在屋裡猛地拍出了一道驅靈印!
驅靈印,只是道家的低級法術而已,作用在於驅散林間的爬蟲走獸,古時候道家夜宿荒野,常以此符驅趕蚊蟲動物,倒是十分受用。
我此時也是不敢浪費太多的靈力,所以才使用了低級法術,本以爲對付屋裡的花蛇效果不會太大,卻讓我沒想到是,驅靈印剛一發出,屋裡的花蛇頓時就大亂了起來!
看着眼前潮水般四下奔逃的花蛇,我心說這又是鬧哪樣啊?難道那御蛇之人只是徒有其表,空無其實?可他要是沒有兩下子,又怎麼敢來找我碧璽的麻煩呢?
就在我被眼前反常的景象驚呆的時候,突然只聽“轟”的一聲炸響,我漆黑的房間裡猛地爆起了無數的玻璃碎片。
一時間真好似雨打沙灘一般,夾雜着一塊板磚,大量的玻璃碎片向我飛來。
看着那塊在空中翻滾的板磚,我突然有種無比尷尬的感覺,正當我用手裡的牀單撥打空中碎片的時候,只聽一聲刺耳的鷹鳴,猛然間又在窗外響了起來。
循聲一看,就見一隻半人高的老鷹正從外面破窗而入,竟是眨眼之下,已經飛到了我的近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