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雲宮的來人,竟然是個滿身“仙氣”的美女,我一時間頓感頭疼,忍不住在心裡大罵起了張六麒。
心說這孫子是真夠狡猾的,他擺明了知道對方來人是個女的,所以才躲出去的。
如果來人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語不合我們還能出手幹一仗,可如今是個女人,這……這我可怎麼辦呢?
就在我心裡暗自發愁的時候,這個女人也看見了坐在掌門寶座上的我。
她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就盯着我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瞧了片刻之後,她皺起了秀眉,對我問道:“你是何人,張六麒呢?”
眼見正題來了,我故作詫異的擡頭看了她一眼:“啊?啊,找張六麒是吧,那孫子跑了。”
一聽我管張六麒叫“孫子”,這個女人眼裡的神情更疑惑了起來,她看着我的目光裡除了不解,還多出了一絲難以形容的東西。
而殿中那些長老,聽見我如此稱呼張六麒,頓時全都不爽的撇起了嘴。
但我是張六麒安排演戲的,他們還得兜着,所以沒辦法,這些老傢伙有火氣,也不敢衝我發。
就這麼彼此尷尬的對視了片刻後,這個女人又問了我一個非常自戀的問題:“那你是天水派什麼人啊,你不認識本宮嗎?”
我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問我認不認識她,我突然覺得心中好笑,就對着她搖搖頭:“怎麼,我該認識你嗎?”
可能是我這句話有些傷她自尊,這女人眼裡帶起了火氣。
她盯着我凝視了片刻,鼻子裡冷哼了一聲,擺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用鼻孔看着我說:“本宮乃白雲宮宮主,我叫幕鸞雙,我不管你是何人,你讓張六麒出來,憑你還沒有資格與我對話!”
“那咱們不是都說好幾句了嗎?呵呵……”
不等她氣勢做足,我伺機發出了一聲傻笑。
我這道“大煞風景”的傻笑,讓殿中那些長老差點笑噴,而幕鸞雙聽了我的話後,頓時惱火的瞪起了眼睛。
她在殿中大叫“張六麒”,叫了幾聲不見張六麒的身影,她再次轉身目光冰冷的盯住了我:“好,那我就當他不在,你是代理掌門對吧,本宮就與你說說。”
“你和我說不着啊,我沒資格呀。”
見我誠心給她添堵,幕鸞雙眼裡冒出了一絲寒光。
而她身後的隨從見到她這副表情,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頓時拔出了手中的寶劍,指住了我的鼻子:“放肆,敢對白雲宮宮主不敬,你是不是活膩了!”
這小丫頭喝聲出口,不待我說話,場中一名長老已經將茶杯的蓋子飛了過去。
耳中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那小丫頭手中的鐵劍齊腰折斷。
這讓她嚇了一跳的同時,那名長老也喝着茶水,悠哉悠哉的笑了起來:“小丫頭,年紀不大,性子夠狂的。”
說着話,這名長老放下茶杯緩緩的站了起來。
他目光掠過一臉憤然的小丫頭,對着幕鸞雙說道:“幕宮主,你的門人該管教了,在別人的地盤還當成自己的家,是不是有點喧賓奪主啊?”
“你……”
聽見這名長老挖苦自己,那小丫頭氣急的說了一句。
不等她話音出口,白雲宮的宮主轉身瞪了她一眼。
見幕鸞雙不高興了,這小丫頭嚇的連忙閉上了嘴巴。
見她還算懂事,幕鸞雙面帶微笑轉回了頭:“王長老好大的火氣呀,不就是一個丫鬟嗎,你至於與她一般見識?呵呵……更何
況我白雲宮的人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來指點。”
幕鸞雙說着,場中又一名天水派長老拍桌站了起來:“幕宮主,你這就無禮了!你好好的白雲宮不住,跑到我們天水派做什麼呢,我們可沒請你來,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們離開!”
見這長老要下逐客令,幕鸞雙有意無意的瞟了我一眼。
“本宮和張兄可是老朋友,難道作爲朋友過來看看,我還需要你們的邀請嗎?”
幕鸞雙說着,轉頭看向了我:“和你們說實話吧,我這次來是聽見了風聲,得知張兄這一次的茯苓山之行不順利,所以特地前來看望一二。”
“哼,你會有這麼好心?”
見幕鸞雙含笑而已,王長老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看着殿中長老對自己都沒有什麼好臉色,幕鸞雙這女人倒也是臉皮夠厚。
她故作無事的帶起了一絲微笑,就好像剛認識我一般,看了我一眼,對着王長老問道:“這位……是貴派的代理掌門?”
“啊……”
好似沒想到幕鸞雙會突然轉變話題,王長老臉色有些尷尬,硬着頭皮說了聲“是”。
見我真是代理掌門,幕鸞雙的目光第三次停在了我的臉上。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很美,也很有味道,她和我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
如果說我見過的那些女人都是人間之物的話,那麼面前的白雲宮宮主,就好似天上的神仙一般。
當然,我不是說她長得像神仙,而是她身上有一種飄飄若仙,清雅如雲的氣質。
我不知道這是她自身有的,還是功法的原因,總之這種感覺對男人很有殺傷力,畢竟叫個男人,就喜歡高不可攀的東西不是?
見我盯着她發愣,白雲宮宮主露出了一絲自信的笑容。
她“仙氣”十足的正了正身姿,對着我說道:“現在你有資格和本宮對話了,我想問你一件事,天水派在茯苓山,到底結果如何?”
聽她打聽這事,我心說你問我,我就說呀,那我也太不值錢了一些。
但轉念一想這事該說,如果讓對方知道天水派死傷慘重,那麼對方會不會起野心,趁機吞掉天水派呢?
如果天水派招此打擊,那必定會再傷幾分元氣,到時候我再趁機收編他們,倒也不失爲一個好主意。
而且那張六麒說天水派沒人比我厲害,鬼才相信他呢。
像這種上千年的大門派,怎麼可能沒點隱藏的秘密呢?
心裡想着,我肚子裡開始冒起了壞水:“你就想問這事呀,那成,我告訴你,天水派死傷慘重,就回來張六麒一個,還被打殘了。”
“什麼?”
一聽我這話,幕鸞雙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她就好像聽見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新聞一般,滿眼驚愕的掩住了紅脣。
而殿中的天水派長老們更沒想到我這麼“實在”,頓時一個個目瞪口呆,全都看向了我。
將場中衆人的表情看在眼裡,我故作不知的開始裝傻充愣。
片刻之後幕鸞雙緩過了神志,她眼中目光急轉,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啊哈哈哈哈……想不到呀,真是想不到,張六麒何等聰明,竟然會出這種錯誤!哈哈哈……”
她說着話,一甩剛剛的淡雅脫俗,猛地換上了一張冰冷陰狠的嘴臉。
看着她變臉如翻書一般,我心裡暗自咋舌。心說這個女人可碰不得,她也太能裝了,這不典型的笑面虎,兩面三刀嗎?
就在我心裡想着
的時候,幕鸞雙目光炯炯的盯住了我。
她美麗的大眼睛裡寒光四射,簡直要把我凍死一般。
見我詫異的看她,她對我冷笑着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與你廢話了,本宮此次前來,是想要六大神壇的名號,識相的趕緊交出來,別到時候咱們兩家翻臉,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你說什麼?”
“太狂妄了!”
一聽這女人終於表露了野心,場中的這些長老頓時起身大罵了起來。
幕鸞雙根本沒去看他們,而是緊緊的盯着我。
我見她一臉高傲,就配合着她點點頭:“你說的有點道理,那成了,你拿走吧。”
“此言當真?”
好似沒想到我會答應的這麼痛苦,幕鸞雙反倒有些不信了起來。
我看着她那狐疑的樣子,心說不真給難道還假給嗎,反正又不是我的,你不拿走,你們兩家怎麼幹仗呢?
心裡“咕嘟咕嘟”的冒着壞水,我故意露出了誠懇的眼神。
見我這幅慫樣兒,幕鸞雙不屑的一笑,對着我伸出了白皙的玉手:“既然天水派如此豪爽,那我們白雲宮就謝過來,拿來吧。”
“拿什麼?”
不明白她讓我拿什麼,我心裡有些疑惑。
她以爲我是裝作不知,有些不爽的皺起了眉頭:“神壇法令!”
一聽她說“神壇法令”四個字,我這才知道原來這血盟的職務,也來也不是空口亂說的,那都是有信物的。
可這東西能隨便亂搶嗎?
如果真的是誰搶誰的,那豈不是說……我們也有機會打入血盟內部了嗎,難道有這麼簡單?
心裡想着我沒有說話,看看周圍氣憤難平的長老,我故意火上澆油的對着幕鸞雙攤開了雙手,示意她東西不在我這裡。
見我不像作假,幕鸞雙疑惑着轉過頭去。
她掃視着周圍天水派十幾名長老的臉,最終盯住了那個花白頭髮的老者。
“宋長老,你是天水派的大長老,看來神壇法令應該歸你保管,你剛剛聽見了,你們的代理掌門已經將神壇讓給我們了,請你不要阻撓,拿出來吧。”
聽幕鸞雙如此一說,花白頭髮的老者頓時惱火的瞪了我一眼。
他陰狠一笑,對着幕鸞雙說:“幕宮主說笑了,這事我們掌門都做不了主,更別說是代理掌門了,我看幕宮主不要自找麻煩,還是請回吧!”
“你們敢耍我?”
見我們衆人推來推去,幕鸞雙終於只知道自己被耍了。
她臉色冰冷的指着我,大聲問宋長老我的話算不算數,宋長老一聲冷笑說不算後,幕鸞雙臉色一狠,甩手一道掌影就拍了過去。
看見白雲宮主暴起動手,殿中長老紛紛起身與她打在了一處。
一時間天水派的議事大殿裡靈力翻涌,桌椅爆裂。我看着兩方人打的風生水起,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忍不住壞笑了起來。
就在殿中大亂的時候,議事大殿的外面也突然響起了兵刃撞擊的聲音。
聽着外面的人聲喊叫,我心中的笑意越來越濃的一些。
心說張六麒呀張六麒,你不想算計爺爺一把嗎,那小爺就先讓你家宅不寧,現在多熱鬧,我等你們打的差不多了,我再出去收場,這不算我失信吧?
就在我心裡美美的盤算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人踹了一腳,沒有防備之下,我整個人高高飛起。
而我飛撲的方向,正是白雲宮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