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後這道滿身血霧翻滾的人影,我當下皺起了眉頭。
因爲我心裡有些不明白,張六麒都如此模樣了,他怎麼還敢在背後偷襲我呢?
難道說這傢伙與老喇嘛左華丹比拼的時候,被人家打傻了不成?
心裡想着,我不屑的看着他到了我近前。
就在他伸手向我頭頂拍來的時候,我揮手一拳就砸了過去。
看着我拳頭上帶起的太乙真氣,張六麒嘴裡輕“咦”了一聲。
他沒敢與我硬拼,而是使用出了一種極其圓滑的掌法,就像一股流水般卸掉了我拳頭上的力道後,他下面也甩起一腿,刁鑽的向我小腹踢了過來。
瞧着他這幾手柔中帶剛的功夫,我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是道家的太極,也和印度的瑜伽有些同理。
於是我微微一笑,並沒有理會他踢出的一腳,而是搶先一步近身,躲過他的小腿,靠近他的大腿,讓他無法發力的同時,我的另一隻手也立掌如刀,向着他的脖子劈砍了下去。
這一來張六麒可是大吃了一驚,估計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天水派的“流雲似水”功法,竟然對我不起作用。
見我的掌刀已經快砍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張六麒一聲暴喝,他收起了圓滑的功夫,以硬碰硬的姿態回縮雙手,迅捷無比的架住了我的手腕。
掌刀砍在他手腕的一瞬間,我們兩人之間傳來了“啪”的一聲脆響,隨後我和他同時感受到了體內的衝擊,身外的真氣不自覺的外放了出去。
我的太乙真氣飄散,他體外的血霧也是散去了大片,張六麒整個人一聲悶哼,在我低吼發力下,他直接被我砸躺在了地上。
但這傢伙的實戰經驗太豐富了,他不等我擡腳踹他小腹,就雙腿猛蹬地面,像支飛箭一般,將自己彈射了出去。
看着他飛速後退的身影,我忍不住暗道一聲好俊的功夫。
心想多虧了這段日子在馬來西亞與瑜伽高手經常對打,不然的話,就張六麒剛剛的那一腳,我都很可能躲不過。
因爲這腿法很陰毒,它看似攻擊實則“問路”,一般人如果不懂裡面的門道,要是倉促躲閃的話,後面必然是要吃大虧的。
張六麒好似對我的身手也很詫異,他倒飛出十幾米後,一個翻身跳了起來。
瞧瞧自己雙手上被我打紅的印記,張六麒皺着眉頭對我冷笑道:“小子,我倒是小瞧你了,借問一聲,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截殺我?”
聽他問我是什麼人,我心中好笑,突然想起了自己追的急切,竟然忘記了戴面具。
心裡尷尬的摸摸鼻子,我說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麼人。張大壇主,你們天水派既然加入了血盟,那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你是幻天盟的?”
聽我道出了他的血盟身份,張六麒眼裡泛出了一絲兇光。
見他誤會了我的來歷,我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裝出了一副高深的樣子。
見我臉上帶着嘲諷的冷笑,張六麒突然雙手中冒起一股血紅的寒冰真氣,他將體外的血霧變成了一片片菱形的冰晶,毫無徵兆的向着我飛射了過來。
看着眼前數之不盡的冰晶,我不敢大意,揮手打出一道滬風金令,將它們擊碎在空中的同時,我的另一隻手也快速擡起,向着他打出了一道極破金令。
一瞬間電光雷火呼嘯而出,張六麒眼中瞳
孔猛地一縮,身體扭成一個詭異的姿態,險險的躲過了我的攻擊。
我看着他那身體輕巧的樣,心下不由的疑惑了起來。
心說這傢伙和左華丹鬥了這麼久,他體內的靈力早該枯竭了,就算他此刻不重傷,也不可能如此靈便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怎麼感覺他有點不對勁呢?
就在我心裡暗自嘀咕的時候,張六麒竟是突然向我猛衝了過來。
他身在半路高高躍起,揮手連動間,打出一片片白色的掌印,向我轟擊而來。
面對他這瘋狂的舉動,我暗想沒有必要與他硬拼。
於是我身形轉動左右躲閃,等他那些掌印落地後,我腳下的草地,也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堅冰。
眼見我被堅冰包圍,張六麒眼裡帶出了一絲期待。
他雙手掐決快速結印,猛喝了一聲“刺”後,就見我腳下的堅冰,竟然射出上千道冰刺,帶着濃濃的寒氣,向着我飛射了過來。
感受着周圍冰刺上強大的殺傷力,我知道自己剛剛的想法有些輕敵了。
但他想用這些冰刺困死我,那不是開玩笑嗎?
我嘴角挑起了一絲笑意,就雙手揮舞發出了兩道夜碎金令,一道打前面,一道打後面,將周圍的冰刺全都打成了粉末。
“你這是什麼法術,爲何不用結印,就會有如此威力?”
看着我手中的夜碎,張六麒滿臉不可思議的大叫了起來。
對於十二金令,他是不知道的,所以我也沒想解釋,一聲冷笑後,我雙腳發力,就彈射着向他衝了過去。
看着我極速靠近,張六麒異樣紅潤的臉上終於帶出了一絲慌亂。
我本以爲他會再次逃跑,卻沒想到這傢伙目光一狠,竟雙手結印,對我喊出了一道法令:“冥血玄冰,封身逆行,結令!”
而隨着他口中的法令喝出,我猛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一片冰涼。
我心下大驚的同時,連忙止住了前衝的動作,雙腳落地仔細一探尋,我愕然的發現,我體內的血液,竟然在緩緩的逆轉而行!
好詭異的天水派法門啊,這傢伙竟然真的能控制別人的血液!
心裡想着,我倔強的邁步想要再次對他發起攻擊。
卻發現我的手腳已經不聽使喚了,它們變得麻木一片,那感覺就好像不是我的一般,讓我徹底與它們失去了聯繫。
“小子,你輸了!”
看見我驚愕的模樣,張六麒放聲狂笑,向着我撲了過來。
他此刻的外貌與先前有些不同,先前他渾身上下都是一種異樣的紅色,現在對我施展了法術後,他的臉色,竟然褪去了紅潤,有了幾分慘白。
看到此處,我瞬間明白了過來。
原來這傢伙確實是靈力枯竭了,但他有辦法用鮮血代替靈力,這也是他們先前爲什麼抽空那些屍體血液的原因。
就在我心裡想着的時候,張六麒已經瞬移般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眼中帶着狂喜,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冰劍,就好像我已經是他劍下的亡魂一般,他揮舞着冰劍,滿臉獰笑的向我砍了過來。
我看着他那勝券在握的樣子,心裡喊了一聲“金柳”。
聽見我的召喚,金柳瞬間接管了我的身體,這小東西喚出我左手的柳木金刀,一道寒光就奔着張六麒的冰劍迎了上去。
看着我極速揮刀的左手,張六麒臉上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都沒等他反應,柳木金刀就斬斷了他手中的冰劍,同時去勢不減的向着他脖頸砍了過去。
面對如此威猛的一刀,張六麒不敢抵擋,拼命的仰頭躲閃。
就在他後仰的一瞬間,我命令金柳擡腿,在我們兩個的配合下,我右腳帶起了渾厚的太乙真氣,一腳就踹在了張六麒的腰腹上。
一腳之下,張六麒的身體傳來了“砰”的一聲悶響,他整個人一聲悶哼,被我直接踹飛了出去。
他就像一隻驚慌不定的山鳥,射進了遠處的樹林裡,隨後撞倒一棵水桶粗細的大樹後,他這才也翻身倒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瞧着張六麒趴在地上口吐鮮血的樣子,我知道他已經完了。
我命令金柳快速向他靠近,張六麒見我走來,頓時惡狠狠的擡起頭,對着我兇狠的笑道:“你以爲你贏了?呵呵呵……我不會讓你如意的,即便今天我死,我也要拉着你當替死鬼!”
“你沒這個機會了,而且……小爺我也不想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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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話,我嘴裡也發出了得意的笑聲。
在我這道笑聲下,金柳歡呼雀躍的幫我拿出了一顆屍腦金丹,這小傢伙好像等此刻已經等很久了,它控制我的身體蹲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從哪學來的,它一邊對着張六麒流氓兮兮的比劃,一邊眉飛色舞的對他拋棄了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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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臉上如此表情,張六麒一陣錯愕。
而我也是被金柳鬧的一愣,心說你大爺的,這都是跟誰學的,這個給我丟人啊!
心裡想着,我忙喝止了金柳胡鬧,讓它趕緊掰開張六麒的嘴,好把屍腦金丹塞進去。
結果金柳控制我的手剛到空中,張六麒卻猛然一聲暴喝,他體內衝出了一大片血霧,就好像潮噴的極寒之氣一般,瞬間將我的身體凍在了地上。
暗道一聲不好,我知道自己失去了先機。
金柳也是感到了此刻情況不妙,它極速運轉我體內的太乙真氣,想要衝碎體外的血色堅冰。
可就在這個時候,臉色異常慘白的張六麒,卻是突然笑了:“以汝之血,連吾之身,不死不斷,不亡不息!”
他的話音落下,我體內的酥麻感突然消失不見,我的手腳也再次恢復了靈活。
暗道一聲古怪,我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驚恐的感覺。
就在這股感覺生出,我連忙從金柳手中接過了身體的控制權,肩膀發力,震碎堅冰,我一刻不停的伸手,向着張六麒的脖子抓了過去。
“站住!”
看着我眼中帶起的慌亂神情,張六麒手裡突然舉起了一把冰做的小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看着他那副得意的嘴臉,心說這傢伙想幹什麼,難道他要學女人,用死來威脅我嗎?
自己被自己心中的想法逗笑了,我有些好奇的打量起了張六麒。
見我看他,張六麒笑眯眯的用冰刀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一下。
而隨着他手中的動作停止,我的臉上卻是一片驚駭了起來。
因爲就在他動作落下,我和他的脖子上,幾乎是同時噴出了一道血線,那位置相同,傷口相同,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出血量比他的大!
“這是怎麼回事,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我此刻真的有些慌亂。
張六麒看着我那惶恐不安的樣子,他軟弱無力的躺在地上,咧開嘴角,無聲的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