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葛不語在電話裡大叫家裡出事了,這讓我心裡本就惶恐不安的感覺,一下就變成了驚愕和恐懼。
幾乎是一瞬間,我“騰”的一下就從牀上彈直了身體。用大吼的語氣問葛不語家裡發生了什麼。
只聽葛不語順口罵了幾聲後,對我說出了我走後國內發生的事情。
原來當初大家心裡那股不好的預感終於成真了,霍青和鄔玉等人攪鬧蠱王大會,還真的不是爲了幫黑蒙山一統苗疆,而是另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們在我和欒卿去鬼界的這段時間裡,詭異的消失了一段時間。
就在苗疆衆人以爲風雨過去,對他們失去危機感和警惕感的時候,這兩個陰邪的傢伙,竟然又集結了一股新的勢力,重返苗疆,向各個老寨發起了攻擊。
他們的去而復返,是衆人誰也沒想到的,所以在倉促之間,苗疆衆人被打的措手不及,簡直可以說是一敗塗地。
這裡值得一提的是,此次的勢力裡沒有黑蒙山,他們完全是一羣神秘人,來自哪裡,什麼背景,就連耳目遍佈天下的麻衣門都不知道。
這些人剛一出現,就在霍青和鄔玉的帶領下,一夜間攻佔了苗疆二十一座老寨,殺了他們的寨主,逼迫族人簽訂了生死契約,眨眼間就佔據了苗疆三分之一的地盤。
據葛不語說,這些人背後的勢力很大,大到像個“黑洞”,沒有人能看穿他們暗藏的秘密。
只知道他們對外稱霍青和鄔玉是壇主,稱自己爲“血盟”,從中大師伯等人分析出,這個所謂的血盟,一定與伍柳仙宗和神行教脫不開關係,而且他們的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神秘人物在隱藏坐鎮。
對於苗疆招受的打擊大師伯等人是不能不管的,就在他們接到藍紅寨的消息,紛紛準備起身支援苗疆的時候,卻有一封封黑底紅字的信函,送到了他們的手裡。
那是血盟下的威脅令,大師伯的小道觀、空空大師的寺院、妙虛道長的風門,乃至於葛長流的麻衣門,幾乎一天時間內都收到了這樣的追命信。
在信中有一個神秘人物以“鎮殿使”的身份,邀請大師伯他們加入血盟,同時還威脅他們不要多管閒事,否則會有身家性命危險。
對於信中毫不遮掩的威脅,大師伯他們又惱又氣,怎麼會看在眼裡呢?
全然不顧信中透露出的危險氣息,他們老哥幾個在電話裡一翻商議,決定繼續趕往苗疆支援。
結果讓衆人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們分別從各自家中起身的那天早上,他們的門口都詭異的出現了一個來自血盟的神秘人。
這幾個神秘人全是黑衣打扮,臉上帶着血閻羅的鬼臉面具,喝令大師伯他們回去,揚言如有不從,就要大開殺戒。
對於打上門的傢伙,這老四位哪個能接受呢,一番言語不和,當下大打出手。
結果讓衆人再次吃驚的是,這些神秘的血盟高手竟然全都身懷不俗的絕技,大師伯他們紛紛不敵後,竟被人家打砸了道統,還被這些神秘人擄走,至今下落不明。
一聽說大師伯他們被人抓走了,我當時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第一時間的反應是不可思議,第二時間的反
應還是不可思議!
孃的,能把大師伯他們擄走,這得是多高的本事啊?
心裡一翻駭然,我忍不住猜想這幾個神秘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有碾壓大師伯他們的實力,顯然他們在玄門裡的身份……定然是不低的!
想到血盟竟然有能指使這樣人物的手段,我心裡真真切切的感到了血盟的可怕,也對他們真實的勢力感到了擔憂。
一番心跳加速下,我忙問葛不語其他人怎麼樣了,如今大師伯他們幾人下落不明,那想來門下弟子的日子一定是不好過吧?
和我想的差不多,聽我提起其他人,葛不語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說自己是先前出外雲遊,才躲過了一場危機,回到家裡發現不對後,在門人的掩護下跑到了緬甸。
至於端玉奇和端玉景,還有木豆、紅果、藍星、唐鹿他們的狀況,他現在是不知道的,因爲這些事都是發生最近的一個月之內,太突然了,他一直在試圖聯繫他們,卻始終也聯繫不上。
耳聽這些傢伙竟然都失去了聯繫,這讓我心裡更加焦躁不安了起來。
尤其是唐鹿,這個小妮子一直讓我牽腸掛肚,她那惹禍精的性格更是讓我擔憂,如今沒有大師伯的庇護,她會去哪呢。想到她一個人流落天下,我真是有種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回去的感覺。
“我這就回國,你等着我!”
聽我沒頭沒腦的冒出這句話,葛不語愣住了。
直到此時他纔想起一直沒問我此刻身什麼地方,一聲驚呼後,葛不語說道:“我靠,你小子怎麼跑馬來西亞去了?”
顯然這孫子是看到了電話上的國際區號,我對着電話苦笑了一聲,也沒有心情與他過多解釋,只說一言難盡,等見面後我們再細聊。
可那承想我話剛說完,葛不語就語氣認真的否定了我回國的想法。
他對我說:“兄弟,我覺得你現在回國不妙啊!如今國內的玄門徹底大亂了,這一次顯然是霍青、鄔玉等人計劃已久的行動,從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一次的爭鬥中不僅牽扯了八山七島,更是各地的洞府,玄門的道統都參入了進去。”
說到這裡葛不語重重的喘了一口氣:“我爺爺一直懷疑這個血盟,是有衆多老傢伙在背後搗鬼弄出來的,但他們隱藏的極深,我們還不知道這些人是誰。所以在他們沒有亮明身份之前,玄門裡的人如今都是敵友難分的,根據我父親給我留下的指示,他希望我們暫時保存勢力,以靜觀動,等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做出反擊也不遲!”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忍了?”
聽葛不語話裡透出讓我們隱忍一時的意思,我心裡頓時沒好氣的不爽了起來。
心說大師伯他們都被人抓走了,我怎麼可能忍得了呢?如今他們老幾位生死不知,小弟兄又各自失去了聯繫,尤其是那傻乎乎的唐鹿……
唉,在這種滿城烽火的狀況下,我此時是心如火燒,又哪裡能等得不及呀!
好似很理解我此刻的心情,葛不語也不爽的低罵了一聲。
可是罵了一聲過後,葛不語仍是對我說:“你小子現在別衝動,我們此刻是處在大劣勢中,忍一時風平浪
靜,衝動帶來的結果……可不是如今的我們能承受的!”
“不能承受也得受,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我聽了他的話,頓時大吼着說起了渾話。
好似被我犯渾的話語惹惱了,葛不語在電話裡大罵了我一句:“你他媽豬頭啊!你小子好好想想,就算你回去了有個屁用?你一個人能打幾個,還是我們綁在一起去送死?媽的!在沒有把握之前,你他娘老老實實給我眯着,少說廢話了,我過幾天去馬來西亞找你!”
說完,葛不語不等我還嘴就沒好氣的掛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裡傳來的“滴滴”聲,我整個人傻掉了一般,都不知道怎麼放下的電話。
躺在牀上想着葛不語剛剛說的這些事,我開始有些恨起了那塊該死的萬鬼石盤,心說這狗日的沒事把我弄馬來西亞幹什麼呢,如果我現在在國內,那一定會起些作用的。
不過這個作用嘛,唉……估計也僅僅只是一點點而已,媽的,太讓人上火了!
想着此刻正在國內肆虐的“血盟”,我好似感受到眼前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讓我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
上天真是會開玩笑啊,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誰能想到會出了這麼多事情呢?
想起葛不語最後的幾句話,我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有道理,即便我們現在回去,也是屁用沒有的,無非是折騰一番上門送死而已。
要真是那麼做的話……估計我們連反撲的機會都沒有了!
想到此處,我心裡猛地生出了一股特殊的感覺。
在我貼身的上衣口袋裡翻找了片刻,找出詹木給我的那枚伍柳仙宗掌門的戒指後,我平生第一次,對權利和勢力,充滿了無限的渴望……
這一夜註定是不眠的,我躺在牀上連衣服都沒脫,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發呆到了後半夜。
這段期間我腦子裡想了很多事情,全是胡思亂想,甚至我想了一百多條自認爲可行的計劃,卻最終被我給一一否決了!
媽的,這股壓抑的感覺太要命了!它壓的我喘不過氣來,就好像我的胸口上,被人放了一座大山一般!
就在我心裡的壓抑、苦悶、頹然、憤恨,各種情緒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有什麼人向我的房間靠了過來。
那感覺很古怪,就好像你透過房間的牆壁,看見有鬼魂從你房外的走廊裡飛過一般。
“鬼僕。”
我低聲呼喚了一句,老鬼快速出現在我眼前,飛上了天花板。
片刻之後老鬼在天花板上露出了一顆頭,對我說走廊裡有個服務員,正在清理地毯。
什麼服務員會半夜打掃地毯呢?
這個服務員的舉動讓我很是好奇,正在我心裡想着要不要去看一下的時候,突然我的套房門口,緩緩的響起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那聲音很小,小的普通人根本就聽不到。
只見這個腳步聲到了我的門口後,就站在門外不動了。
他好似猶豫了很久,又好似準備了很久,直到久的我都不想給他機會的時候,門口的這個人,才小心的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將一些粉紅色的藥粉倒在了我的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