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大師伯說出了“鬥蠱”兩個字,場中的所有人都轉頭看了過來。
發現他不是苗疆人後,七十二老寨的人全都爲之一愣,而那霍青、鄔玉等人,卻是不屑的大笑了起來。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唐賢弟嗎?原來你也在,怎麼,難道如今你改投了苗疆,現在這蠱王大會你也能說話的權利了?”
聽了霍青的話,大師伯微微一笑:“霍青,你不一樣來參加蠱王大會嗎?難道說你現在站在黑蒙山的隊伍裡,就是黑蒙山的門人了嗎?”
聽大師伯語氣不善,霍青頓時就臉色陰沉了下來。
眼見這兩個人要鬥嘴,姆達立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了我們的方向。
先瞧了瞧臉色難看的霍青,隨後又看了看大師伯,他這才問道:“藍紅寨的弟兄,這位客人說的話,可是你紅藍寨的意思。”
“沒錯,正是我們的意思,今天是蠱王大會,亂起紛爭難免會阻礙了大會的進程,我們今天就與他們鬥蠱,不分輸贏,決不罷休!”
耳聽姆達立問題紅藍寨的決定,大師伯身邊的兩位老者沉聲說道。
而紅藍寨一發話後,周圍那七十一家老寨頓時吵嚷了起來。
有人喊着廢這勁幹嘛,直接動手就是了,也有人和藍紅寨想法一樣,認爲今天蠱王大會的日子不適合混戰,應以祖先的規矩,鬥蠱分出勝負。
就這樣爭持了片刻,大家最終以舉手表決,少數服從多數,這才最終決定彼此鬥蠱解決紛爭。
見苗人終於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我們幾人心裡長出了一口氣,因爲只要能拖到紅老寨主他們出現,那後面的事情不管混不混戰,就不是他黑蒙山能說得算的了。
默默的看着場中終於停止了吵鬧,那黑蒙山的少年不屑的冷笑一聲,看他那表情,好似在嘲諷衆人不自量力,但他卻什麼也沒說,而是命令銅甲屍轉身走入了場中,等起了第一位上場的挑戰者。
瞧着他那高傲的樣子,苗疆衆人眼裡都帶起了火氣,而再看看場中高大威猛的銅甲屍後,這股心中的火氣,卻無形中被面前的兇物壓滅了下來。
因爲這銅甲屍的威名實在是太可怕了,流傳了三百多年的兇物,在場的所有苗人都只是在古老傳說中聽過,今日相見,還是有生以來的頭一次。
面對如此兇物,有的人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也有人興奮的眼裡放出了光來。但人們臉上“千姿百態”,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冒然下場的。
就在大家都無比小心的時候,那水錁寨的大漢滿臉不爽的走了過來。
“小子,你就是銅甲屍的控術者呀?年紀輕輕,膽夠肥的!”
耳聽他對黑蒙山法壇大教主出言不遜,那黑蒙山的衆人瞬間惱怒的盯住了他。
看着黑蒙山一衆有如刀子般的眼神,這大漢毫無畏懼的哈哈一笑。
而那場邊的少年見他如此模樣後,也嘲諷的笑了起來:“憑你這份膽氣,倒可與我一戰,來吧!”
隨着這少年話音落下,那大漢甩手將綠毛大蜈蚣丟入了場中。
只見此時的綠毛大蜈蚣,因爲先前與公斗寨的奇物大戰了一場,身子被咬掉了
一截,但它卻真如藍星所說一般,根本就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就連那可被咬掉的腦袋,都在斷裂處完好的重新長出了一顆。
瞧瞧水錁寨壯漢拿出的大蜈蚣,黑蒙山的少年面色索然的將頭轉到了一邊。
見他如此小瞧自己,那水錁寨的大漢頓時一聲冷哼,隨後盯住場中的銅甲屍,就指點那蜈蚣,大吼了一聲“咬死它!”
得了大漢的命令,那地上蜈蚣飛一般的躥了出去,眨眼間到了銅甲屍身前後,一下子就纏在了它的脖子上。
眼見一擊得手,那大漢興奮的拿出了銅鈴,不等那銅甲屍有任何動作,便大力的搖動了起來。
隨着他手中鈴聲響起,那銅甲屍脖子上的綠毛蜈蚣也發瘋的撕咬了起來,一口一口的咬向銅甲屍的臉,簡直恨不得將這張奇醜無比的,咬穿撕爛一般。
看到此時,大家不由的心裡好奇,因爲這銅甲屍再厲害,那也不能如此託大呀,那地藏龍可是毒中毒,雖然是銅甲屍是死物,但總會受到一點傷害纔對。
但讓衆人沒想到的是,就算那大蜈蚣如此賣力的撕咬,那銅甲屍的臉上卻連一絲皮肉都沒被咬破,滿臉甲葉般的硬繭,抵擋了地藏龍所有的攻擊,任憑它如何賣力,就是產生不了一絲一毫的威脅。
眼見銅甲屍的外皮如此堅硬,那控制蜈蚣的壯漢也詫異了起來,眼睛一轉,手中的鈴聲便詭異的變了調子,竟然命令綠毛蜈蚣爬進了銅甲屍的嘴裡,向它體內鑽了進去。
瞧見那大蜈蚣快速鑽進了銅甲屍的嘴裡,我不由的心中期待了起來。
因爲這地藏龍又名食腦僧,專門吃屍體的腦子,如果說銅甲屍外面皮糙肉厚的話,那這大蜈蚣從裡面下手,也許真能對銅甲屍造成傷害也說不定。
就在場中衆人一臉期待觀看的時候,那水錁寨的大漢卻突然面露驚恐的大叫了起來。
衆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見這大漢瘋狂的搖響銅鈴,呼喊綠毛大蜈蚣速速回來,而銅甲屍體內的大蜈蚣,更是一翻躁動之下,拼命的要想往外爬。
可惜它剛爬出一半,就被銅甲屍抓住腦袋拽了出來,隨後在全場人驚愕的目光下,這銅甲屍竟然將大蜈蚣重新塞回了嘴裡,一口一口的咀嚼嚥了下去!
面對如此詭異的一幕,場中衆人全都不說話了,因爲人們做夢也沒想到,這銅甲屍竟然把如此兇殘的地藏龍給吃了!
就在場中衆人一片沉默的時候,那場邊的大漢卻是發瘋的大喊了起來,好似失去了理智一般,指着那銅甲屍大罵道:“你他媽的,老子用了十年才找到的寶貝,你竟然給我吃了,老子和你拼了,你給我吐出來!”
話音落下,這大漢手裡拿出了一把造型古樸的短刀,不由分說,就奔着場中的銅甲屍衝了過去。
看着他如此瘋狂的舉動,我連忙大喊“不要”,可惜這大漢根本就沒聽我的喊聲,一個箭步之下,就已經衝到了銅甲屍的面前。
接下來的事情是可想而知的,大漢揮刀劈砍,銅甲屍一把抓住了他的短刀,另一隻手臂迅猛的一揮,那大漢的半邊身子,就瞬間被打碎了!
看着血肉模糊的屍首,場中衆人一臉惶恐的發出
了驚聲,估計直到此刻,他們才真正領教了銅甲屍的厲害。
“太無聊了,下一個。”
好似根本不關心場中發生了什麼,那黑蒙山的少年頭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冷冷的說道。
而此時聽了他這話,傳在周圍人的耳朵了,好似催命的鑼聲一般。
就這麼又等了片刻後,公斗寨的廉裡走了出來,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場邊的少年,竟是眼露興奮的放出了先前的“肉球”。
看看竟然真有人敢出場,那少年也好奇的向地上的“肉球”看了過去。
結果只是看了一眼,這少年就突然面露出喜色,像小孩子一樣大叫了起來:“金爵蠱,竟然是金爵蠱!想不到苗疆還真有人才,竟然能煉出了此物。看來這場比鬥還是有看頭的,哈哈……我喜歡!”
而聽他說廉裡手中的“肉球”是金爵蠱,周圍七十二家老寨的衆人先是一陣錯愕,隨後就向着一臉躍躍欲試的廉裡看了過去。
我瞧着他們眼裡既詫異又驚喜的目光,有些不明白這金爵蠱是何爲,爲何聽見它的名字,這苗疆的人臉上會帶出如此表情。
瞧瞧身旁同樣面露驚愕的紅果,我忍不住小聲的問他:“這金爵蠱是什麼,你們怎麼這樣吃驚啊?”
聽我話,紅果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唾沫:“孃的,原來廉裡拿出的竟然是金爵蠱,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這東西失傳已經有四百多年了,他是如何找到的呢!”
說完這句感嘆,紅果小聲的對我解釋起了金爵蠱的來歷。
原來在四百多年前,苗疆出現了一個盛極一時的寨子,名叫金爵。
傳言此寨人不是正統的苗人,而是中原避難的漢人組成的。他們的首領叫楊青河,會養一種細若飛塵的蠱蟲,能下蠱於無形,能控人千里,堪稱當時苗疆外門的一絕。
後來經過百年繁衍,這種細若飛塵蠱蟲,發展出了另一種用法,就是利用它們的集體行,用無數只這種小蟲組合一個完整體,這就是後來享譽苗疆的金爵蠱!
傳言金爵蠱與它的原形還不同,它們能夠吞噬世間萬物,不管是靈力還是兵器,它們統統可以吃掉。
也有人說這金爵蠱的能力,大部分是靠“吃”搶奪而來的,凡是被它們吃掉的東西,它們就會佔有對方的能力。
就在紅果爲我介紹金爵蠱的時候,那場中的銅甲屍和地上的“肉球”已經打了起來。
這次銅甲屍沒有像上次一樣站着不動,而是嘴裡吐出一股屍氣後,先發制人的擡腳踩向了地上的“肉球”。
感受着空氣被壓縮的風聲,那地上的肉球猛地彈跳了起來,身在空中變化成一張大網,不甘示弱的向着銅甲屍迎頭罩了過去。
眼見頭上“大網”罩來,那下方的銅甲屍一聲怪吼,就擡手撲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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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這一抓速度非常之快,簡直快到我們衆人的眼睛都沒有看清,那飛起的金爵蠱就被它抓在了手裡。
可惜讓衆人大出意料的是,這金爵蠱剛被它抓在手裡,就好像細沙一般猛然擴散分離。
就見一個個細小的紅點亂竄之下,竟是眨眼間爬滿了銅甲屍粗糙的肉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