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跑過來說道:“怎麼了?”
我指着石臺說道:“這裡,很奇怪。”
順着我指着的地方,葉一湊過去仔細看了看,轉身對着王野喊道:“王野,把那個可以當撬棍的鏟子給我。”
葉一的舉動引來了其他的人,所有人都湊到了我們的身邊。
“怎麼回事?”雲天教授激動的問道。
幾乎是高強度勞動的關係,我們所有人都很疲憊,現在的時間接近凌晨兩點。月亮都偏西了,煽風呼嘯,如果不是直升飛機送來的物資中又給我們帶來了不少的禦寒棉服,我都不知道怎麼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
“王野,來幫我個忙。”葉一對着石臺繞了一圈後,對王野說道。
“好。”王野秉承着軍人服從命令就是天職的特點,問也沒問直接答應道。
葉一道:“看到這裡了嗎?石頭之間有一條縫隙,我把鏟子放在這裡對準,你用另一把鏟子使勁砸。爭取鑲嵌進去。還有,雲教授,你們的鏟子也給我。”
這塊石頭看上去和普通黃山黑色的石頭差不多,但是在葉一不斷地敲打下,逐漸露出了不一樣的色彩,而這種色彩就是我所驚訝的白色!
“是一個整體!”雲天教授扶着眼鏡用手電筒順着那石臺的上下照了一遍,低聲說道。
“上面的難道是拼接上去的?這簡直是千古之謎了。”左木驚歎道。
葉一和王野心神匯聚,繼續繞着那石頭敲打,逐漸地鑿開了一條大約5毫米的縫隙。
“行了!”葉一把鏟子頂在縫隙上,轉頭對王野道:“瞅準了使勁砸。”
噗~噗~王野在手心裡吐了一下口水,使勁地搓搓手,握住一隻鏟子。搖動了一下手臂,這種極其生活的舉動,原始又帶有一種衝勁兒,給人一下子帶來無邊的想想。讓大家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噹!”一聲不算大的聲音,從兩隻鏟子接觸的地方響起,我站在一旁打着手電,燈光凝聚成一束,落在縫隙和鏟子邊緣交接的地方。
“再來!”葉一喝道。
“噹!”
又一下,鏟子微微一震,鑽進了縫隙大約1公分左右。
“再來。”葉一再道。
“噹!”
又是一下重重地捶打,我看到那鏟子一次性莫入了四分之三。
葉一鬆開手,說道:“行了,再來個鏟子。”
雲天教授連忙又抓了一個遞給葉一。
噹、噹、噹、噹……
王野輪圓了胳膊與葉一合力又在石柱的另外兩側砸進去兩隻鏟子。
葉一道:“來咱們使勁把這個東西敲起來。”
……
十分鐘後,我們圍着掀掉了黑色‘蓋子’的石臺面面相視。
“這算什麼?”我愣着神的疑惑道。在我的眼裡,這石臺揭開後,幾乎佔據了2分之一的地方,是兩片相連的凹陷進去的圓形凹洞。一大一小,看上去有些像放倒的葫蘆,可大小……我估計這,只有電視劇裡經常出現的鐵柺李那柺杖上掛着的大葫蘆才能夠媲美。
雲天教授道:“別不是還要有個大的葫蘆吧?”
葉一搖搖頭,用鏟子在石臺的周圍用力的鏟了好幾下,把外面的黑色泥皮子剷下一大塊,環視一圈,道:“是陣法的總樞紐,看來那個所謂的真仙給我們留下的不止是線索,還有考驗。”
“什麼樣的考驗?”對這種東西一竅不通,甚至從未見過的左木問道。
葉一瞅了他一眼,說道:“想辦法激活陣法。至於中間的東西,未必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
“障眼法?”我驚道。
葉一搖搖頭,猜測道:“未必,也許是一種能夠操縱特定空間的東西。總之,在沒有激活陣法之前,一切都是妄談。”
“你們在說神話嗎??”樑超作爲唯物主義教育出身的學生,雖然算不得初入社會,可明顯還是沒有轉過這個腦筋來,對我們如同天方夜譚一樣的說法,表示出了極大的懷疑。
沒輪到我們說話,雲天教授很嚴肅的喝斥道:“閉嘴,加入這個部門之前的事情忘了嗎?”
“我……”樑超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妥協的站在一旁。
葉一蹙眉道:“繼續清理吧。希望可以找到激活的方法。”
“怎麼?”雲天教授問道,“你好像很不自信。”
“呵呵,如果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連一個地仙都沒有。而真仙是超過地仙兩個層次的東西,你覺得你會自信麼?”葉一說道這裡覺得對方聽不懂,換了一個比喻的方法說道:“地仙就好像是考大學後的大學生,而現在人間界最頂級的是高中生。”
樑超問道:“你們是什麼生?”
葉一直勾勾地盯着樑超,大概有三四秒鐘時間,然後慢慢地說道:“如果這樣比喻,一個小學生都可以輕易要了你的命。普通人,在面對我們這種人到時候,就是個剛出生的小孩子一樣脆弱。”
葉一的話冰冷,帶着刺骨的寒意,讓樑超不自覺的感覺到一股子殺意蔓延在他的身上。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兩步,不敢再去看葉一的眼睛。
我則在一瞬間,感覺到葉一身上散發出來一股子煞氣,令我的護身符都微微發熱。
這小子的功力見長了,不過好像……
我看着葉一,問道:“你怎麼回事?”
葉一笑了笑,道:“有些控制不住,增長的太快了。”他說的沒人明白,但我卻很清楚。葉一有一段很神秘的經歷,是他法力暴漲的秘密,可葉一始終沒有說出來,包括葉念一媽媽的事情,似乎都被他有意的深藏在心裡。我感覺得到葉一現在似乎在壓抑着一種別樣的東西在體內。
就好像有一隻猛獸棲息在他的身體裡,隨時可以跳出來傷人。
我點點頭,不再去理會爲什麼葉一會忽然嚇唬一個普通人的事情。
就聽葉一繼續說道:“咱們繼續挖掘這裡,最好徹底的清理乾淨這裡。然後先想辦法引動這裡的陣點,看看可不可以讓其它的陣點產生共鳴。只要尋到了,我們就有機會把整個陣法激活。我感覺真仙留下的陣法應該是最簡單,可以讓我們這樣的人激活纔對。”
衆人沒有意見,在沒有確切的目標時,只能這樣去做。
隨後,我們大概又用了2個多小時,終於將整個山頭厚重的、千年積累下來的浮土都清理了乾淨。
當我們清理過後,才真正的去審視這山巔的整塊漢白玉石頭雕成的陣點。
大約只有15平方米左右,以正東、正南、正西、正北四個方向爲點,各自凸起了一塊大約1點5米左右圓形日冕。每一個都略微向上翹,角度不超過三十度。
這些日冕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上面都畫着很奇怪的符文。
還有就是那日冕順延下來很多奇怪的線條,十分規律的如同麻花一樣的扭曲着連接到十五平方米正中間那個石臺的避面上。花紋順着下而上貼在兩塊凹圓的邊緣。形成了獨特的凹槽。
“看上去很像電路板。”左木在一旁說道。
“嗯,確實很像。”雲天教授附和道,“葉大師,這個就算陣法嗎?沒看出什麼出奇的地方。”
葉一蹙眉說道:“沒有激活之前,都是最原始的材料,只有藉助了山川地勢,星月之力後才能真正體會到。”
我覺得他們總這樣問下去,實在不是個事情。
我想了想,走到葉一身邊,低聲說道:“葉一,要不要放個法術,這樣可以堅定他們的信心。不然,往後的工作他們就算認真配合也不會用心了。”
葉一看了我一眼,說道:“你確定嗎?”
我沉思了一下,點頭說道:“我有一種感覺,如果現在不安定他們的心思,恐怕後面我們就要辛苦很多。”
“一個法術換他們的信任?”葉一眯着眼睛看着我。
“對。”
“那你做吧。我不反對。”
“靠,我哪兒會?”
“前幾天你不是學了紙鶴傳書嗎?”葉一說道
我蹙眉道:“不管是紙鶴傳書,還是焚鶴尋人,我傳誰去啊?”
葉一白了我一眼,道:“我。”
我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訕笑一下。然後轉身去找雲天教授,對他說道:“雲教授,你的同事和學生對我們似乎越來越誤解了。”
雲天教授不好意思的對我說道:“楊大師,他們也是沒有見過神秘事件,我剛纔在想,能不能請你們露一手,也算是讓他們開開眼界。”
這雲天教授是個妙人啊,我剛還打算怎麼跟他說這個事情,他就自己給我出了主意,我拿喬地笑道:“法術不是街邊賣藝。”
“我知道,這不是也算堅定同志們的信念?”
我故作沉思的點點頭,說道:“好吧。不過,這件事情不能傳出去,我可不想被一大堆科學家圍住,嗯,還有……”我忽然想到葉一剛纔的態度問題,臨時加了一條道:“剛纔葉一也說了,最好不要讓普通人研究我們,出去以後我們再籤個協議吧。順便把你們的生辰八字都留我們一套。如果有你們之外的人來找我們做研究……你們就等着倒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