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有不切實際又可笑的夢想。
身無寸縷渴望稱霸天下，倒也可以理解，偏偏有人希望千秋萬代總也不下臺，更有人明天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竟夢想永生。也有人連三歲孩子都打不過，竟夢想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還有人整了容都找不到媳婦，還做夢左擁右抱成爲種馬……
這就是看小說看多了，屬於後遺症。
“宇文靜”在她當拳擊手的那些日子裡，閒着沒事兒，並且深深的受到了華族小說和美利堅電影的影響，總是夢想着有朝一日能夠成爲這個世界的主宰，帶領他的機器人軍團橫掃星海。
王者總會很孤獨，所以，“宇文靜”對小紅有着特別的興趣。
當然，“宇文靜”目前還不打算把小紅拉攏過來。她相信，小紅留在埃維身邊，也許有她自己的目的。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銀民歡呼軒尼詩下臺的時候，新一輪的選舉，也開始了。不過，銀河聯邦長久以來的選舉模式不得不做一下調整，網絡實名實時投票已經不可能進行，因爲整個地球的網絡都已經癱瘓。選舉不得不回到萬年前的票箱投票的模式。
這種模式固然讓民衆覺得新鮮，也覺得可以避免黑客做票。至於萬年前各種選舉舞弊的問題，現代銀民根本一無所知。不過，“宇文靜”卻知道的很清楚。她的硬盤裡，儲存了太多歷史知識。
以史爲鑑，所以，熟悉歷史往往會讓人變得更聰明。
……
小莫最擔心的，就是貓女去找宇文靜。宇文靜刺傷小莫那一劍的時候，冷漠又得意洋洋的眼神，小莫至今難忘。那是怎麼樣的眼神？小莫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他在心中回答自己，“那是殺戮的快感！”
每每想到此，小莫就會脊背發涼。一個女人，竟然可以把自己的本性掩飾到如此地步，是小莫從來不敢想象的。就連凱瑟琳這樣的“萬年老巫婆”，不也沒有深沉到這種地步嗎？可誰又知道呢？誰又真正瞭解誰？
沒有誰能真正瞭解誰，所以那些抱怨沒有人瞭解的男人女人，永遠只能是顧影自憐的可憐蟲。
小莫一直這麼認爲。
所以他不需要任何人瞭解，哪怕是貓女。
“軒尼詩下臺，宇文靜大概會舉行選舉。”小莫對幾個女孩兒說道：“我們去南京。”
輾轉反側，最終還是要回到南京？小莫覺得自己一直在浪費時間。東奔西跑的，還要帶着凱瑟琳，實在有些麻煩。小莫轉頭看了看車廂後座上被手銬拷上的凱瑟琳，想了一下，對歸海心道：“乾脆殺了她得了，整天帶着，怪麻煩的。萬一被她跑了，又是個麻煩。”
歸海心一怔，問：“你捨得？”
“嗯。”
凱瑟琳嚇了一跳，雖然最近以來一直被小莫虐的夠嗆，可好歹也沒餓肚子，更沒有被毆打，只是被“上”了而已。看到歸海心要動手，凱瑟琳急了：“別！別殺我！我不跑！”
歸海心又看向小莫。
小莫摸了摸下巴，看着凱瑟琳。“也是，這麼漂亮的女人，殺了也挺可惜的。”
歸海心翻了翻白眼。她不是個殺手，基本很少殺人。雖然對凱瑟琳很看不順眼，但好歹也曾經在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即便凱瑟琳之前做的很絕情，歸海心也是不願殺她的。不過，夜鶯對殺人並沒有什麼牴觸。掏出槍，看向小莫，“還是殺了吧，也省點糧食。”
“不要啊！”凱瑟琳可憐兮兮淚眼汪汪的看着小莫，“我少吃點還不行嗎？”
小莫愣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看着其她女孩兒，道：“看來活的歲數越大，反而越怕死啊。”說着，小莫從前座上爬過來，跟幾個女孩兒坐在一起，一手摟着凱瑟琳，一手摟着歸海心，故意誇張的呻吟了一聲，道：“等太平了，咱找個沒人的山頭，佔山爲王，小日子也會不錯啦。”
夜鶯沒有得到小莫的許可，有些不滿的收起了槍，往外看了看，急忙提醒開車的餅乾，“快，隱蔽，有軍隊過來了。”
餅乾急忙把車開進了一堆堆垃圾之間。不消片刻，大隊大隊的裝甲車從旁邊經過。
一路上，小莫已經記不清到底遇到多少軍隊了。兩河流域的戰爭簡直就是一場殺人遊戲，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裡喪生了。戰爭就是戰爭，不論科技發展到什麼地步，總歸要死人的。
車隊太漫長，行進速度也不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完。，小莫等的有些無聊，一隻手開始在凱瑟琳身上亂摸一氣。看到凱瑟琳淚眼汪汪的樣子，小莫忽然有些掃興。嘆一口氣，放棄了亂摸。又挪了挪位置，坐在夜鶯和歸海心中間，抱着兩人，問道：“你們說，有時候我是不是挺殘忍的？”
“是。”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小莫毫不意外，笑了一聲，又道：“我也覺得是這樣。想想吧，其實凱瑟琳雖然當初要殺了我，但她又不是針對我。而我又強姦了她……嗯，說來說去，好像一直都是我在欺負她。”
“放了她？”夜鶯問。
“那怎麼行。”小莫道：“放虎歸山，不好不好。還是先帶着吧，到時候再說，還不知道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呢。要是都要死了，不也省的我動手了嘛。”說話間，小莫把手伸向夜鶯的胸部，卻被夜鶯狠狠的打開。
小莫一直想跟幾個女孩兒玩車震來着，不過沒有人同意。當然，凱瑟琳沒辦法拒絕，可小莫不想只跟她玩。
跟夜鶯和歸海心甚至奶糖鬧了一陣兒，小莫躺在幾個女孩兒的腿上休息。“哎呀，齊人之福，爽！爽死了！哈哈哈！”小莫笑的有些勉強。其實他更希望跟貓女一起雙宿雙棲。其她女人，他並不是很在乎。——至少他一直以爲自己是這種想法。
大概只有跟太多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纔會懷念那孤男寡女的浪漫吧。
畢竟，兩個女人分別靠在一個男人懷裡，睜開眼睛就看到對方依戀享受的表情，肯定不會好受。
伸手拿起放在車後的一袋石果，小莫想要捏開一塊，才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做到。
石果，產自冰河星的一種堅果，外殼如石頭一般堅硬。
原本，小莫可以輕鬆的捏開外殼。不過，今天，他卻做不到了。
他知道，尼瑪醫生的導師的藥物起作用了，自己的能力正在退化中。從每七天一次的痛苦越來越輕，小莫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時間不多了。如果在徹底退化之前還找不到貓女殺不掉宇文靜和龍浩的話……習慣了刀槍不入的戰鬥，如果突然變得脆弱，小莫知道自己一定會很不習慣。
……
南京。
宇文靜戴上了一個貝雷帽，遮住了臉龐。那個假冒的宇文靜的存在，讓宇文靜不得不小心行事，不能輕易的讓人看到自己的長相，免得自己原本主動的處境變成被動。
貓女也很謹慎的戴上了一頂帽子。兩人儘管一直坐在車裡，可還是不敢摘掉帽子。可惜，現在這種狀況，連找一張人皮面具都難，不然也就不用這麼處處小心了。
“她會不會演講拉票？”貓女問。
“應該不會。”宇文靜說道，“看現在這種狀況，她當選是無需置疑了。”苦笑一聲，宇文靜道：“我很好奇，她……到底是誰？”拿起那張宣傳海報，看着上面的“自己”英姿颯爽的樣子，宇文靜搖了搖頭，“她做的比我自己還要成功啊。也許……有她的存在也好，我倒是可以清靜一下，嗯，退出江湖。”
貓女哼了一聲，道：“如果她沒有傷害小莫的話，我不介意不跟她計較。”
“應該不會。”宇文靜道，“既然她冒充了我，就沒有必要殺小莫。搞不好……”宇文靜忽然臉紅了。
貓女看了看宇文靜，忽然覺得好笑，“單相思會不會很痛苦？”
宇文靜一怔，看着貓女，也笑了，“一個女人，跟很多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是不是也很痛苦？”
“那倒沒有。我知道，小莫最喜歡的還是我，永遠。”貓女很自信。
“人是會變的。”宇文靜說道：“分開了那麼久，他只怕早把你給忘了。”
在這種時候，兩人竟然互相吃醋起來。
“忘了我，也不會想起你的。”貓女又笑，“被他關了那麼久，只是被爆了菊花，可見他對你的興趣，實在是不怎樣。”
“哼！”宇文靜悶哼了一聲，道：“那是特殊情況。”
貓女攤了攤手，“好吧，你總會找藉口安慰自己的。”
“難道你不也是這樣嗎？”宇文靜斜眼看着貓女，“在他跟別的女人亂搞的時候，你又如何找藉口安慰自己的？再說了，你不覺得除了你們在地球上的日子以外，自從離開了地球，你跟他之間，就好像很疏遠了嘛？至少很少在一起。”
貓女一怔，咬着牙不說話了。宇文靜的話，讓她想到了小莫種種劣跡。只是跟別的女人亂來，就足以讓貓女憤恨了。可那又怎麼樣呢？小莫一直就是這樣一個禽獸一般的人物。
很多時候，貓女甚至想過徹底跟小莫這個混蛋分手，但每每想起多少年來的感情，又捨不得。
宇文靜忽然嘆氣，“別亂想了，先找到他再說吧。那麼假貨的行蹤，想來也不難找，先找她，大概也能從她那裡找到小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