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光能夠殺死的生物,光劍也必然能夠做到。小莫和宇文靜各自手持一把光劍和手槍,開始跟黑斑鳥近戰。
這些肉食性黑斑,不僅嘴爪鋒利,飛行速度和反應速度也不慢。小莫和宇文靜雖然身手不差,卻也是無法同時招架十多隻黑斑。
不消片刻,小莫的大腿就被黑斑啄了一下,疼得他齜牙咧嘴。黑斑尖嘴直接如同鑽頭一般鑽在了小莫的大腿上,竟然把小莫身上擁有防護服功能的貴賓服給鑽透了。
使勁揮起光劍,小莫把傷到自己的黑斑從脖頸處砍斷,繼續與宇文靜背靠背應敵。
宇文靜的劍法,顯然比小莫好許多。主要是因爲小莫的手指被宇文靜弄斷了一根,一直沒有完全康復,運用起光劍來,自然難以得心應手。
眼看着黑斑一個個被砍死,小莫的心理壓力大減,一個不留神,竟然放過了一個衝將過來的黑斑。這隻黑斑實在是陰險,竟然朝着小莫褲襠裡襲來。小莫一劍砍偏,嚇得趕緊挪動身子。與小莫背貼着背的宇文靜猛然感覺到小莫從自己背後移開,立時警覺的意識到了危機,前面又有黑斑襲來,顧不得許多,猛然一個轉身,才堪堪躲過攻擊,隨手射出兩槍,幹掉了黑斑,復又站直了身子,手中激光槍連續打出,幹掉了最後的三隻黑斑。
“好槍法!”小莫讚道。
宇文靜斜了他一眼,怒道:“剛纔怎麼不吱一聲?!”
“呃……剛纔沒想起來。”小莫攤了攤手說道:“這不沒事了嘛。”
“哼!”宇文靜深呼出一口氣,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還赤裸着下身,立時面紅耳熱,一隻手趕緊捂住敏感處。
小莫哼笑了一聲,說道:“又不是沒見過。”
宇文靜臉色愈發通紅,不理小莫,脫下上衣,系在腰間,當作裙子一般遮住下身。
“你還要不要‘四下裡看看’?”小莫問。
“我……”宇文靜真恨不得擡起手,給小莫一槍。“不準看!”
小莫不理她,往上看了看,沒有發現黑蛇,才爬到上面的一顆樹枝上,朝着不遠處的空地上的三間石屋張望。“這些屋子,不知道有沒有人住。”又看到石屋門口的荒草,續道:“應該沒人。”說着,低頭朝着宇文靜那邊看了一眼。
“不準看!”宇文靜怒道。
“我就要看!”
“……”宇文靜把頭埋在雙腿間,雙腿緊緊夾着。聽着嘩啦啦的水聲,想着小莫肆無忌憚的眼神,宇文靜就忍不住聯想起了被小莫囚禁的日子。
“那牌子上的字,你認識不認識?”小莫忽然問道。
宇文靜直到解決完生理問題,才怒紅着臉順着小莫的視線朝着石屋看去。
石屋中間的一間房門一側的牌子上,確實寫着一些字。不過離的太遠,宇文靜看不真切。
樹下,犻又開始猛(這個詞也和諧?)撞大樹。
小莫罵了一聲“畜生”,才愕然感覺到大腿上隱隱作痛,低頭看去,才發現,一隻黑斑的鳥嘴,竟然嵌在了自己的大腿肉中。
血已經打溼了褲腿,之前激戰,卻是沒有注意到。
“嘶……”小莫咧了一下嘴,想要把黑斑嘴拽出來,卻發現黑斑嘴竟然是張開的,此時咬着小莫的大腿肉,稍微一動,就是鑽心的疼痛。
似乎傷到骨頭了。
“媽的!”小莫心煩氣躁的罵了一句。現在的他,渾身上下都是傷。肩膀碎過,現在也沒有真正痊癒;腳腕壞了,現在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手指頭被宇文靜掰斷了,原本快康復了,可與犻和黑斑的戰鬥,使得傷勢愈衆了。如今,那條健康的腿,骨頭也被黑斑狠狠的傷到了。
小莫覺得自己迫切的需要一家醫院,安心的做一段時間的康復手術,變成一個健康的人。
“不要動它。”宇文靜忽然說道:“如果傷到了筋骨,你這樣貿然把它拉出來,你的腿……”
小莫眉頭深鎖,心知宇文靜說的沒錯,卻也無可奈何。
血還在往外淌着,大腿已經稍微有點兒麻木的感覺,很可能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失去知覺了。
宇文靜爬上小莫所在的樹枝,查看了一下小莫的傷勢,又低頭看了看兩隻犻,再看看那石屋的距離,說道:“太遠了。”
“是啊。”小莫心中有數,以自己現在這種裝況,想跑過去鑽進石屋裡基本不可能。況且連飛船都能被犻撞毀,更不必說石屋了。即便進去了,也沒用。而如果再像之前那樣從這一棵樹跑到另一棵樹上,似乎也不太容易了。
身上沒有止血藥物,鳥嘴露出來許多,連包紮也不容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血流出來。時間一長,必然是無法走動的。
閉上眼睛,靠在樹幹上,感受着樹幹被犻撞的輕微的震動,良久,不禁嘆了一口氣。小莫說道:“你走吧。”也許,如果再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不過黑子死了,貓女和小紅都不在了,小莫求生的慾望,也變得很低很低了。
沒有人應聲。
停了一會兒,小莫才睜開眼睛,卻發現宇文靜早已不在了。再往前看,看到了在樹枝上跑動的宇文靜。地面上,一隻犻追逐着宇文靜。
“婊子!”小莫罵了一句,又閉上了眼睛。腦海中閃過跟小紅、冰河狼犬還有貓女在地球上的生活,嘴角不自覺的浮起了一絲笑意。
恆星的光芒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照下來,灑在小莫疲憊的臉上。
整條腿都已經麻木了起來。血滴在樹枝上,又落在了地上。
犻嗅到小莫身上的血腥味兒,又一次興奮的尖叫起來。
叫聲確實很刺耳,小莫很懷疑自己如果聽力再好一些,會不會被震成聾子。
微微仰頭,看着被樹葉分割的支離破碎的天,小莫舔了一下乾澀的嘴脣,纔看到宇文靜竟然回來了。
這讓小莫很意外,他本以爲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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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宇文靜說道,“往前,有棵樹距離那石屋很近。我們可以從那裡下去。這三間石屋,似乎是一個小型基地,外面的一些東西都沒有搬走,裡面或許有藥品之類。”
小莫愣了一會兒,看着宇文靜,微微一笑,說道:“謝謝。”
宇文靜也愣了一下,啞然失笑,笑得時候,眼睛竟然溼了。走過來,攙住小莫的胳膊,把他拉了起來。緩緩沿着樹枝朝着宇文靜查看好的離石屋最近的地方走去。
下面,犻依然死心眼兒的跟着。
臨到石屋最近的一棵樹,兩人都停下來休息,準備最後的衝刺。
宇文靜說道:“石屋的門也許上鎖了,希望光劍能夠打開。不過,如果光劍能夠打開,犻很可能也能夠把屋門撞開。”
小莫一愣,說道:“那怎麼辦?”
“沒辦法,到時候再說吧。總不能讓你在這等死吧?”宇文靜說道。
小莫莫名的笑了一聲,低下頭,看着自己腿上的傷,說道:“你對我這麼好,我會亂想的。”
“我……我只是不想小翎難過!”宇文靜紅着臉說道,“你要是死了,小翎會哭的。”
“哦。”小莫應了一聲,忽然眉頭一擰,盯着腿上的鳥嘴,說道:“我記得有句話說得好,叫一物降一物。其他星球上的武器和生物,不能對付犻,可是……跟犻生活在一個星球上的生物呢?”說話間,小莫的一隻手忽然抓住了深嵌在大腿上的鳥嘴的外端,用力一拔。
“嘶!”小莫疼的身子晃了一下,大腿也抽動了好幾下。
宇文靜嚇了一跳,忙扶住小莫。
小莫臉色慘白,冷汗順着臉頰流下來。看着手裡的鳥嘴,小莫衝着宇文靜笑了,“隱殺的衝擊力,加上這鳥嘴的鋒利,能不能殺死犻?”
宇文靜一愣,不禁笑了。“好主意!不過……怎麼把鳥嘴裝進槍裡?這似乎不可能。”
“不需要裝進去。”小莫從腰間取下光劍,開始在鳥嘴中間的地方切割。連接上下顎的肉質,自然不像鳥喙一樣堅硬。上下額分開之後,小莫取出隱殺,把一片鳥喙的一頭插進了槍口中。鳥喙尖端朝外。
對準下面的一隻犻,猶豫了一下,又把槍遞給了宇文靜,“你來吧。我槍法不行。打眼睛,最保險。”
宇文靜調整了一下呼吸,嘴角泛起一絲自信的微笑,“放心,我的槍法雖然不及小鶯,但也是有點水平的。”說着,宇文靜端起槍,瞄準了一隻犻的眼睛。根本就沒有猶豫,直接開了槍。
子彈衝出槍口,把鳥喙也頂了出去。
砰的一聲——
子彈確實擊中了犻的眼睛,不過,犻只是嚎叫了一聲,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那鳥喙,卻偏離目標,打在了犻的嘴巴上。
犻被激怒了,憤怒的撞擊着大樹。
小莫愣了一下,看向宇文靜。
宇文靜說道:“離得遠,鳥喙不是子彈,沒有那麼精確的形狀,自然容易傾斜目標。”從小莫手裡拿過最後一片鳥喙。宇文靜說道:“我下去,等犻離得近了,再開槍。”
似乎只有這麼辦法了。
小莫卻沒有立刻同意,而是摸着下巴思索了一會兒,說道:“等會兒!”說着,往上看了看,笑了,“知道爲什麼人類能夠成爲世界的霸主嗎?”
問題很莫名其妙,宇文靜自然也沒有回答的興趣。
小莫扶着樹幹站起來,大笑道:“因爲人類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生物。”
宇文靜板起臉,又忍不住笑了,“我還以爲你要說出什麼高深的話呢。”她之所以笑,一是因爲小莫的話很沒有水平,二是因爲看小莫神態,顯然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