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以後。
“前面就是羅川城,咱們在這下去吧!”小八一邊指着前方地面上的城市招呼着,一邊催動牽風珠落到地面上。
“我已經有五年多沒回到這裡了,不過好像也沒什麼變化嘛!”小八與孫娟雅和蘇玉彥在城中轉悠了一會兒,便來到了蘇家廢墟的所在之地。
“就是這了!”小八指着廢墟對蘇玉彥說道:“這裡曾經門庭若市,相當繁華來着。現在基本上已經與橫水城有的一拼了。”
蘇玉彥無聲的點點頭,隨後緩步走入廢墟之中。
小八與孫娟雅跟在他身後,穿過一片片滿是青苔的瓦礫。
將整個廢墟轉了一圈之後,蘇玉彥回頭對小八說道:“讓我單獨在此呆一會兒吧。”
“好!我家就在離此三十丈之外的地方,很好找的。你看,就那個。”小八擡手指着遠處的一棟獨院的房子,對蘇玉彥說道。
蘇玉彥擡頭看了一眼,隨後微笑着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後便獨自繼續在廢墟中漫步起來。
小八一挑眉,擡手向孫娟雅一擺手,兩人轉身而去。
“這就是我的狗窩,請進!”小八一腳踹開自己的院門,擡手向院中一指,然後笑着對孫娟雅說道:“裡面有點象鐵匠鋪,小心點!”
孫娟雅好奇的走進去四下東瞧西望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對跟在身後的小八說道:“哥哥,你確定以前你就是住在這裡的?沒有被褥、沒有鍋碗、沒有燭臺,除了一大摞酒罈之外就剩下一個大爐子還有滿地的金銀碎末了。這是住家的樣子麼?”
“呃……”小八擡手撓了撓鼻尖,聳肩說道:“實際上我一直都是住在育靈冥府裡的,那地方比這兒舒服多了。一般時候我都是晚上在這兒喝酒看星星的。嗯,在倉房裡面的那個大爐子是用來蓋房子的,就是育靈冥府裡的那個金屋子。”
“哥哥,那個房子我一直都想說呢。”孫娟雅皺着鼻子對小八做了個鬼臉說道:“你真奢侈!”
小八無奈的攤開雙手說道:“我有什麼辦法?金銀太多實在沒地方放了。而且,你應該也知道你哥哥我的性格,我要是見到金銀珠寶、靈石寶物之類的,要不弄到自己手裡來,會睡不着覺的。”
孫娟雅好像頭疼似的揉了揉太陽穴,隨後翻看了一下房間裡的酒罈,問道:“哥哥,都是空的了。”
“嗯,是啊!”小八撇嘴回了一句。敞口放着的罈子,肯定是空的,這顯而易見嘛!
但是孫娟雅卻轉頭好奇的問道:“那你爲什麼不扔?”
“……”小八無言,隨後低頭默默的走過去將酒罈子抱起一大摞,轉身向外走去。
“嘻嘻!”孫娟雅嬉笑着也過去抱起幾隻幫着他向外倒騰。
夜色降臨之時,蘇玉彥帶着一絲感慨之色的來到小八的家中。
“剪刀!哎?不許耍賴,哥哥你輸了!喝酒!”孫娟雅抓着想要縮手耍賴的小八的手臂喊道。
小八鬱悶的端起酒杯一口將杯中酒乾掉,隨後擼起袖子喊道:“再來!我就不信了,我能玩不過你個小丫頭!”
“明日我便準備返回了,你們和我一起回去?”蘇玉彥端着酒杯,看向正在與孫娟雅玩石頭剪刀布的小八問道。
“剪刀!”小八剛伸手,一聽對面蘇玉彥的問話,一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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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娟雅一見小八分神了,立刻變換已經張開的手掌,攥成拳頭大喊道:“石頭!哥哥你又輸啦!喝酒,喝酒!”
“啊?”小八正要回答蘇玉彥的問題,一見孫娟雅伸到他眼前不斷晃動的小拳頭,鬱悶的把酒杯倒滿一口喝光,隨後才轉頭對蘇玉彥搖頭回道:“我們幹嘛要和你去?我們在這好吃好喝自由自在的,不去!”
蘇玉彥並未露出意外的表情,反而笑着點點頭,舉杯喝了一口酒之後才說道:“何時想去,蘇家都會歡迎。這次要多謝你幫我找到了蘇家流落在外的子弟。”
“你真確定那地方就是你們蘇家的那個弒祖的子弟居住的地方?”小八貌似好奇的問道。
蘇玉彥輕笑着擺手道:“是的,我確定了!至於弒祖逆子?那只是蘇家對外的說法。實際上,我的伯祖。哦,也就是蘇玉山的祖父,並不是他所殺的。當年的事情有些複雜,不提也罷。”
小八茫然的看了看正在將四五個酒杯摞成金字塔狀的孫娟雅,隨後轉頭對蘇玉彥搖頭道:“不明白,既然那個蘇玉山不是弒祖,爲何蘇家要那麼說?”
蘇玉彥端着酒杯,感慨的搖了搖頭,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貌似回憶的說道:“當年我奉命前來龍伏洲尋找蘇玉山之時,家主曾經特意叮囑過幾句話。
他說:‘找到蘇玉山!告訴他,開府玉符是祖宗留給蘇氏祖孫的。由誰掌管都無所謂,哪怕家主誰來當都無所謂。只希望他能回到故鄉。他應該很清楚,蘇家早已經不需要開府玉符了的庇護了。只要他想要,那就是他的了。但是,蘇家的子孫不應該流落在外,更不應該承受那漂泊之苦。’
我在龍伏洲追尋了四十餘年,一直都想找到他,然後當面的把家主這句話告訴他。可惜……”
小八側頭看着小心翼翼的給摞成金字塔形狀的酒杯一個個倒酒的孫娟雅,勾着嘴角說道:“何處不是家?蘇氏先祖也並非沒受過任何苦難的吧?一個家族,有興必有亡,何必太過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哈哈哈~!”蘇玉彥舉杯大笑道:“你說的對!何必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瑾南,我敬你一杯!”
小八一愣,慢慢擡起頭,貌似疑惑的看着蘇玉彥問道:“瑾南是誰?姓瑾的人?我姓隱,不姓瑾!”
“哦?”蘇玉彥嘴角帶着古怪笑意的點頭說道:“我喝的舌頭有點大了,我是說隱、靈!不是瑾、南!哈哈,來不管是隱靈還是瑾南,咱們幹一個!”
小八一聳肩,端起孫娟雅擺出的‘金字塔’的最下面的一杯,擡手和蘇玉彥碰了一下一口喝乾。
“哎呀,討厭!”孫娟雅擡手拍了小八一下,並隨手把小八喝光的酒杯奪了回去,小心的放回到‘金字塔’的下角中。
蘇玉彥看着小八那吃癟的樣子,大笑不已。
過了一會兒,蘇玉彥放下酒杯感慨的說道:“四十餘年的任務,今日算是完成了。隱靈,我想求你一件事。”
小八訕訕的看和孫娟雅神情專注、翻來覆去的倒騰那幾個酒杯,聞言擡頭問道:“說吧,你要殺誰?只需告知姓名、身份即可。我一定最短時間把他的腦袋給你提過來。咱們貨到付款。但是前提是,概不賒欠!”
“呃……”蘇玉彥一愣,臉色古怪的試探着問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些年你都是以什麼爲生的?”
“殺人唄!”小八理所當然的聳肩說道:“絕對信譽,鬆安國和上粟國的王族裡都有我的客戶,不信你可以去問。而且我的要價基本上都是市場價,絕對公平合理。說吧,你想殺誰?”
蘇玉彥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嘆息道:“殺手?嘿,竟然是殺手!哎~!”
搖頭嘆息了一陣,他才擡頭說道:“我想請你帶人滅了血羅宗,需要多少人手我都可以從家族中給你調過來。”
“嗯?”這次輪到小八愣住了,奇怪的問道:“既然你們提供人手,那乾脆直接去把血羅宗滅了就是了,何必還找我?再有,你之前不是說血羅宗已經被人攻陷了麼?”
蘇玉彥點頭說道:“血羅宗確實被人攻破了,但是血羅宗卻依然還在,只是那宗主凌宣輝與十一個堂主被殺了而已,他們的弟子門徒並未受到太多的株連。
至於爲什麼蘇家不能挑頭來做這件事,奉天皇族曾經與龍伏五宗有過協議,兩大洲之間不得相互攻伐,而血羅宗乃是龍伏五宗的神蓮教下屬宗門。所以,明面上必須要有一個龍伏洲本土的人來做這個帶頭之人。”
小八嘴角一勾,擺手說道:“不用那麼麻煩,血羅宗?我自己搞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