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陰寒之力從小八雙掌之間急速向外狂涌而去。
烈陽心決中在記錄‘極陽裂爆’的結尾處有一段話,內容爲:‘陰極陽生,陽極而鄖,鄖後而陰生。反克極陽裂爆之法,唯有同階或高階修煉者以自身之靈力,依‘極陽裂爆’行功之法,反向催動未煉化之靈氣,方可化解。’
不過,小八現在所修習的可並非是烈陽心決,而是極元培靈功。所以他根本沒有把握能將那白鬚老者玩命的招數擋住。
畢竟這是剛好能要了他小命的招數,他又怎麼能不緊張?
所以乾脆一見事有不妙立刻拉起孫娟雅就跑,兩人如同兩隻落荒的兔子一樣。在小八極元天光訣與天龍血玉雙重疊加之下化作一條血色光龍,瞬息之間便奔出十里之外,到了這他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但是!
八爺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了?
你們老老實實的打你們的架就是了,八爺只是帶着孩子路過打醬油的,你個老傢伙沒事兒發什麼大招啊?
如此不給八爺面子!這還得了?
於是乎,小八怒了!
就見那股詭異的波紋在衝擊到十里之外的小八近前,並即將消散的瞬間,小八將早已準備好的‘陰招’推了出去。
那股陰寒之力順着小八推動的方向,急速的涌向了那眼看就將化爲虛無的詭異波紋。陰寒之力剛與那無形的波紋相遇,便如同硫酸中倒入涼水一般,使原本漸漸消散的波紋再次活躍起來。只見那兩股力道的接觸點上,一陣刺眼的黑光剎那浮現,並立刻順着原本已經擴散到極處的詭異波紋的邊緣如同點燃的導火線一樣蔓延而去。待那黑光從接觸點開始一直蔓延一圈之後,立刻便形成了一個整整方圓十里的怪異的黑色光圈,這光圈剛一形成便開始向着中心點急劇收縮而去……
剛剛躲過詭異波紋襲擊的黑袍人慢慢的散開手中的印訣,隨後擡起頭來想要對白鬚老者說些什麼,但是他剛一開口,一口暗紅色的血液便狂噴而出。
而那剛剛使出‘極陽裂爆’的白鬚老者一手拄着柺杖,一手捂着胸口,弓着腰大口大口的向外咳血。他連續咳出三四口鮮血之後,突然擡臉厲笑着喝道:“怎麼樣?極陽裂爆的滋味好受麼?我們這小小的烈陽宗是否真的軟弱可欺?哼哼,你蘇家的瞞天秘術也不過如此而已!”
“老匹夫,你懂個屁!”黑袍人擡起衣袖擦了擦嘴角,不屑的冷笑道:“蘇某十餘年前被人伏擊,暗傷一直未曾痊癒。否則就憑你?你還……啊?”
就在黑袍人向白鬚老者放出狠話的同時,從兩人四周突然急速的襲來了一圈怪異的黑線,那黑線速度極快。幾乎瞬息間便從極遠處圍攏而來。
白鬚老者正待不以爲然的對黑袍人反駁幾句什麼,但是在黑袍人驚呼出聲的同時,他也發現了那怪異的黑線。與黑袍人不同的是,在他發現黑線出現的一瞬間便惶恐的大叫道:“陰滅殘陽?是誰?誰偷襲老夫?”
就在他話音一落的瞬間,那圈黑線已經急速的撞向了黑袍人的後心,那黑袍人的後背上突然亮起了一陣刺目的黑光。
那黑線在這陣刺目的黑光中,立刻從黑袍人身體兩側一劃而過。並繼續向着一圈黑線的中心處那個白鬚老者聚攏而去。
白鬚老者顯然沒有黑袍人這麼幸運,在黑線聚攏到他身上的一霎那,便傳出了一聲刺耳的爆響。
“轟!”
白鬚老者如同一隻膨脹的氣球一般立刻爆體而亡,並在爆體的同時,他身體的每一寸血肉全都化作了黑灰,飛揚四散。
“噗!”黑袍人再次鮮血狂噴,隨後嘴角抽搐着跌掉在地。
在十里之外。
“媽蛋的,差點被那倆傢伙殃及池魚!好險!”小八收回雙臂,轉頭對身後趴在他肩膀上的孫娟雅,咧嘴說道。
孫娟雅雙眼眯成兩道月牙,不住的點頭說道:“有哥哥在,就不會有危險!”
小八一聳肩,故意擡手撣了撣衣袖,風騷的仰頭說道:“你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有哥在,任何危險都是浮雲!走,去看看那倆傢伙還有氣兒沒有了!”
說完,他當先一步向着十里之外的戰場走去。
孫娟雅學着小八的習慣,擡手揉了揉鼻尖,一邊快步的跟上,一邊在嘴裡嘟囔道:“按照烈陽心決裡記載,被極陽裂爆反噬的人好像都會死的很慘吧?還能有氣纔是怪事呢。”
半柱香之後。
“喂?死了沒有呢?”小八蹲下身,伸手拍了拍那依然倒在地上如同發了羊角風一樣不斷抽搐的黑袍人問道。
“你……你是什麼……什麼人?”黑袍人雙目緊閉,一邊哆嗦着一邊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
小八一翻白眼,不滿的說道:“老子是誰關你屁事?說,你的姓名、身份、家住哪裡、家裡幾口人、你們家銀子都藏哪了,老實回答!快點!”
“我……我是乾陽,乾陽蘇,蘇……”黑袍人費力的說着。
小八不耐煩的擡手拎起黑袍人的衣領,將他拉起來,隨後單掌按在他的肩頭,將自己的靈力注入到他的體內,爲其捋順遭受劇烈震盪的臟腑。
隨着小八的動作,那黑袍人抽搐的動作慢慢的緩解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小八才收回手臂,拍着他的肩膀說道:“現在說吧!問題不用我重複了吧?”
“多謝!”那黑袍人長出了一口氣,勉強對小八拱了拱手,同時雙眼打量了一眼小八與站在小八身後的孫娟雅。
但是當他將目光從孫娟雅身上收回,並在此望向小八時,立刻便愣住了。
“喂?發什麼楞?趕緊回答我的話,不然我就揍你!”小八擡起拳頭示威似的晃了晃。
那黑袍人好像是驀然驚醒一般,低頭想了想,隨後擡起頭來,雙目閃光的說道:“在下蘇玉彥,不知小友貴姓?”
“呃……”小八聽到他的名字,再看他那似乎洞悉一切的目光,遲疑了一下。
孫娟雅臉上閃過一絲瞭然,隨後板着臉說道:“我哥哥姓隱,叫隱靈!”
“沒錯!”小八立刻點頭說道:“你是奉天國蘇家的人對吧?那好,你告訴你來我們龍伏洲幹嘛來了?”
蘇玉彥擡眼看了看孫娟雅,隨後轉頭看着小八說道:“四十多年前,我蘇家出現了一個弒祖的逆子,我奉命前來龍伏洲追查他的下落。四十餘年了,我一直遊蕩於龍伏洲各國和各宗門之間,一直沒能查出那人的下落。不知小友可否聽過……蘇玉山的名字?
小八擡手揉了揉鼻尖,貌似回憶了一番之後纔回答道:“蘇玉山,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哦?”蘇玉彥眼中一亮,立刻追問道:“小友請仔細想想。”
小八一挑眉說道:“我記得二十多年前,在平江國安城府的羅川城裡住着一個安城府首富。那個家主就叫蘇玉山來着,不過……”
“不過如何?”蘇玉彥臉色變幻了一下,立刻追問道。
“不過二十多年前血羅宗派了一批人到那個蘇家,趁着蘇玉山壽誕之日將其全家都殺光了!”小八聳肩輕笑了一下說道:“蘇玉山和他的所有兒女,不但被殺,而且還被放光了渾身的鮮血。血羅宗那幫傢伙,嘿!真挺不是東西的。”
蘇玉彥眼中怒色一現,臉上更是猙獰如惡獸。過了半天,他才努力的平復了情緒,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隨後他臉色柔和的擡頭仔細的看了看小八的面容,突然開口問道:“小友爲何知道的如此清楚?而且……我爲何覺得你說出此事時,眼中似有苦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