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八撓着腦袋想了想,隨後問道:“大叔,稷山國的人經常會到咱們這邊來麼?”
“稷山國的人?”麪攤老闆一愣,隨即瞭然的搖頭道:“稷山國的人當然不可能隨意跨過邊境到咱們這邊來。但是那些被仙人們選中的孩子和家人卻不受此限。我聽人說啊,咱們禾樹城雖然名義上還是平江國的地界,但是實際上卻是由仙人們說了算的。咱們平江國和那稷山國被仙人們選中的孩子都要在這禾樹城集合之後,纔會被仙人們施展仙法送到仙山上去的呢。”
“哦!”小八貌似憨厚的不住點頭,一副知識大漲的表情。
半個時辰之後。
小八牽着驢子來到一處門臉破舊的小客棧門前,交了一晚上的住宿錢之後,小八將自己的驢子積存在了客棧之內,自己則晃悠悠的向着此城最大的一家酒樓走了過去。
之前他見到那個將軍之時,便發現他們一路在左顧右盼,似在尋找某家店面的樣子。飯口之時尋找店面很大可能應該是在找飯館吧?那位既然是稷山國西疆的鎮守使之一,那麼想來應該會到相對上點檔次的館子吃飯吧?
連續找了四家酒樓之後,小八終於在一處相對寒酸些的酒館找到了那個稷山國西疆的將領。
“客官,您來點什麼?”店夥計點頭哈腰的將小八引入店內一張空桌旁,笑容滿面的問道。
小八歪頭看了看算賬的櫃檯旁掛着的小木牌上酒菜名字,隨意說道:“來一斤燒酒,半斤滷肉吧!”
“好嘞,您稍等!”小二應聲而去,時間不長便將小八所點的酒菜端了上來。
小八一邊喝着酒一邊斜眼偷看着右側隔桌坐着的七個人。
那七個人吃的東西相當簡單,六碟菜兩壺酒再無其他。而且其吃飯之時並無任何言語交談。
無趣的一撇嘴,小八開始全神貫注的對着面前的滷肉發動了進攻。
就在他面前的酒肉快要消滅乾淨之時,那桌爲首的中年人的聲音突然淡淡的傳出:“回去吧,時間差不多了。”
小八正在舉杯喝酒的手臂微微一頓,隨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喝了起來。
斜眼看着那七人離開之後,小八隨手從身上掏出一錠碎銀扔到桌上,說了一聲“夥計,結賬!”
隨後便快步的向外快步走了出去。
那七人離開那家酒館之後,便一路直行,穿過四個街口來到了一間門臉華麗的客棧直接走了進去。
小八緊隨其後來到客棧門前,擡頭看了一眼。客棧名‘萬福’,臨街樓高三層,描金匾額懸掛二樓正中,兩條長長的連串大紅燈籠分列正門兩旁,兩隻石刻麒麟獸將客棧襯托的如同貴族府邸一般的大氣。
在一個如此偏遠的窮鄉僻壤之地竟然會有如此奢華的客棧,實在是讓人驚奇。
小八一挑眉,擡步走了進去。
“夥計,賞你的,來一間上房。”小八隨手扔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之後,隨意的對櫃檯之後的夥計說道。
那夥計看了看掉落在櫃檯上的銀子,擡頭打量了一下小八,隨後微微一笑,躬身道:“客官,實在抱歉,本店客滿,還請您屈尊再看看別家。”
“哦?”小八貌似隨意的掃了一眼櫃檯之內打開的賬本,擡手撓了撓鼻尖,隨後笑着點頭說道:“好,沒想到這裡生意竟然如此紅火,那我就去別家看看。”
他說完,轉身便走。
“哎?客官,您的銀子!”那夥計歉意的朝小八喊了一聲。
小八腳步不停,隨意的擡手向身後一揮說道:“賞你的。”
“謝客官的賞。”
來到街上之後,小八回頭又看了一眼懸掛在臨街二樓上懸掛的匾額,嘴角掛着一絲譏諷的笑容,轉身漫步而去。
客滿?賬本都是空的還特麼客滿?逗爹呢?
“不愛財的夥計,不是好夥計!”小八勾着嘴角,一邊欣賞着街道兩旁並不繁華的景色,一邊在心裡琢磨着某些見不得光的計劃。
如果稷山國的某位西疆都護府的鎮守使,慘死在由烈陽宗實際管轄的平江國領土之上……會發生什麼有意思的事呢?
“嗯,死法一定要夠慘才行。”小八輕聲的嘀咕着,還不忘隨手丟給路過乞丐一塊銀子。
不理那乞丐的千恩萬謝,小八晃悠悠的繼續向前行去。
夜色來臨萬籟俱寂之時,萬福客棧正對着的街道之上,一道詭異的黑影如同瞬移一般,從遠處無聲的閃爍而來。
客棧中某間亮着燈光的房間之內。
一個身穿明黃色長袍的白鬚老人不滿的看着中年人冷聲說道:“韓充將軍,老夫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趙將軍之子遇害之事,實屬意外,與我烈陽宗並無干係。”
小八懸浮在窗外,透過窗戶的縫隙看着兩人的身影,一挑眉。經那老人一說他纔想起來,這個中年人姓韓沒錯,他是稷山國西疆都護府擁有聚靈境實力的鎮守使之一。
韓充此刻聽到老人的冷漠言語淡淡的一笑,擺手說道:“千嶽長老不必如此。光卓少主的死因爲何,我家主人不想知道,韓某更不願去問。我家主人只是想要問問……”
說道此處,韓充原本淡然的面容突然變的猙獰起來,大聲的厲喝道:“我家主人只是想要問問,你們烈陽宗都他媽是吃屎的媽?你們知道光卓少主的母親是誰嗎?你讓我家主人如何去和光卓少主的母親解釋?”
老人也是勃然變色,憤怒的指着韓充說道:“韓充,別給臉不要臉!我管那倒黴鬼是他趙希明和哪個**生出來的野種。因爲那小子的事我們烈陽宗的一位太上長老都意外被殺了,我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你們還有臉來質問我烈陽宗?
趙希明就算是稷山國的一方諸侯又如何?在我烈陽宗面前,他也不過是雲氏的一條狗而已。”
“你……”韓充一臉怒氣的指着老人想要大聲喝罵,但是不知爲何。他的情緒卻突然又是一變。
深吸了口氣,韓充如同變臉般的平復了情緒,語帶嘲諷着說道:“我家主人不過是稷山國西疆都護府的大都督而已,對你們烈陽宗來說,確實不算什麼。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家主人和整個稷山國身後站着的可是稷山四雷仙,就憑你們烈陽宗現在連一個固靈境的仙師都沒有的凋零樣子,有資格看不起我家主人麼?
你們烈陽宗有十幾個聚靈境的聖師,難道你以爲我家主人手下的十三個西疆鎮守使都是吃乾飯的?”
“哼!”老人聞言也譏笑一聲道:“真不巧,我烈陽宗的衆位太上長老,這幾年倒是還真有幾位進階了固靈之境,只是從未向外宣揚而已。稷山四雷仙?他們敢來麼?不說那無人敢觸犯的‘禁靈令’。就算是他們四個結伴而來,那又如何?如果我烈陽宗的衆位太上長老拼掉他們四個,你們稷山國還算個屁?”
“老傢伙,你是在作死!”韓充陰冷的注視着老人滿是不屑的表情,低聲說道:“禁令靈?莫非你們烈陽宗已經摔落到了連禁令靈中的那條不成文的例外規矩都忘了麼?”
“你什麼意思?”老人一皺眉,有些遲疑的看着韓充問道:“禁令靈中例外規矩?莫非……”
韓充冷哼一聲,陰森的說道:“禁令靈發佈之後,五大元靈福地曾傳令,任何固靈境仙師以上之人的直系後裔如在其他勢力之內遇害,則遇害之人的長輩有權追究任何勢力的責任,禁令靈可臨時對其解禁,直到其滿意爲止。
很不巧,光卓少主就是一位固靈境仙師的直系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