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宵夜送來了，炒飯、炒麪都有！”李玉敏小聲的提醒。
白雨涵點點頭，拿起喇叭：“好，都休息一會，吃宵夜了。”喊完休息，白雨涵擦了擦額頭的汗，繼續在監視器上看着鏡頭回放。
趙大飛走過來，遞了根菸：“怎麼樣？”
白雨涵掏出自己的zippo打火機，帥氣的玩了個花樣，在手指間繞了個圈，啪嗒點着。深吸一口煙，讓尼古丁驅散身體上的疲憊，問：“什麼怎麼樣？”
“指揮劇組啊，有沒有壓力。”
“能有屁的壓力，我又不是初哥了。”
“你跟初哥有什麼分別，別跟我說之前拍的那幾個，也能叫劇組。”
白雨涵眯了眯眼：“感覺還行，的確有點累，不過這種大權在握的感覺，美妙的很。”
“幾十號人圍着你打轉，你當然有感覺了。”趙大飛裝比的吐了一個菸圈，“哎，劍客，李金名的電話號碼多少？”
“幹嘛？”
“你懂得，這小姑娘長得不賴，我準備下手。”
“得了吧，上戲的學生，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你這慫樣，估計入不了她們的眼。”白雨涵一點不留情面的打擊。
趙大飛鄙視一眼白雨涵：“哥雖然窮了點，但是泡妞這種事，不是有錢就能解決，要靠手段的。快把電話號碼給我，一個星期後你就能看到我的輝煌戰果，順便拍幾張裸.照給你看看。”
“你就吹吧，你要真有本事，自己去找李金名要電話號碼去。大飛，不是我損你，要泡這些藝校的學生，要麼你有錢，要麼你能引他們進圈子，要不然真不好下手。現在的小女生，特別是這種，都知道什麼叫待價而沽。”
“得，我現在就過去要。”
“等排完戲你再去，現在別亂搞，你事情一大堆，省點心好吧。”白雨涵拉住趙大飛，沒好氣地說。
李玉敏跑過來問：“導演、大飛哥，你們吃什麼，炒飯還是炒麪？”
“炒飯。”
“炒麪。”
等李玉敏把炒飯遞過來，白雨涵將半截菸屁股踩滅，拍了拍趙大飛的肩膀：“大飛，現在努力打拼，以後這樣的藝校小女孩，想要多少得不到，你不要估計都有人硬要往你身上撲，就是那些女明星，也不過時招招手的事情。”
趙大飛呵呵一笑：“這要看你劍客，有沒有這麼大才華，拍出好作品。”
“哈哈，我的才華，你不用質疑。”對於自己的本事，白雨涵毫不質疑，那些未來的劇集，足以讓他立於不敗之地。
“只要你源源不斷的拍出好作品，我就給你源源不斷的拉廣告拉投資，就怕你忙不過來。”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能拉來業務，我就能拍出來片子。當然，我們今後要走精品戰略，一般的廣告，價錢不高我們不接。就說七喜的廣告，明年再來找我拍，目前這個價格可就不夠了。”
“漲價？”
“當然要漲價，如果不是爲了接到廣告，十五萬我不會賣這個故事的，太便宜了！我們拍的是劇本，一個完整的故事，就算不拍成廣告，這部劇也能風.騷一時，用來拍廣告浪費大了。今後低於五十萬我都不打算用這種短劇的方式拍廣告。大飛，以後你拉廣告，還是以植入廣告爲主，我有幾個新的想法，可能過段時間再開一部網絡短劇。”
“植入廣告怕是不好談，現在國產電影裡面植入的廣告都沒多少，別說短劇了。”
“沒什麼是固定的，只要片子好，點擊高，總會有人看到商機。”
白雨涵一邊吃飯，一邊和趙大飛說一些未來的藍圖。
他迫切的希望，別人能明白他的構思，他對事業的發展規劃。不過想得越多，說出來的卻越是零星破碎。他的一切遠見，都是來自於未來劇集透露的信息，但是信息太雜了，而且不完整，這讓他也不能明確做出一個完整的規劃。
未來是美好的，遍地都是黃金。
但是走什麼樣的路，才能撿到最多的黃金，走什麼樣的路，才能完成自己的夢想，這都需要他一點一點的去摸索。不管是做導演，還是開公司，起步階段他能應付，但是發展到一定高度，他就抓瞎了。
事業壯大，需要的不僅僅是眼光，還需要足夠的知識積累，以及長袖善舞的交際能力。
這兩樣東西，白雨涵自知都還欠缺。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放下空飯盒，白雨涵望着劇組的這些人，心頭似有一團火在燃燒。
……
凌晨一點鐘，劇組收工。
回到出租屋，別人都洗澡睡覺了，白雨涵卻躲在房間裡，繼續工作。窗戶開着，電風扇呼呼的扇着，只穿着大褲頭的白雨涵，不斷將今晚拍攝的鏡頭，反覆在電腦上回放，尋找不足之處。
挑出一些拍瑕疵的鏡頭，留待明晚補拍，同時佈置一下明晚拍攝的主要內容。
這樣的工作是枯燥且乏味的，但是作爲一名導演，你享受到了拍片子時的大權在握，也就要耐得住修剪鏡頭時候的寂寞。
等忙完工作，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隔壁房間，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白雨涵將一包煙裡的最後一根抽完，喝一口七喜飲料潤了潤嗓子，幫七喜拍廣告，飲料倒是可以隨便喝。
洗完澡，躺上牀，很快疲憊襲來，進入夢鄉。
這樣過了五天晝夜顛倒的生活，才把夜晚的戲份拍完，拍完這場戲，劇組大幅度縮水，所有的羣衆演員都結束拍攝，各回各家。
“明天李金名，你還得來一趟了，你跟鄭凱還有一場對手戲。”
“我知道了，劍客哥。”李金名和趙齊勾肩搭背，打着哈欠說。五天時間，都不是陌生人了，偶爾吃飯的時候聊聊天，畢竟年紀差的不大，很快就熟悉起來。
“走了啊，劍客哥。”趙齊笑眯眯的說。
“快走吧，早睡早起，免得早生皺紋。”白雨涵隨意的說，摸出一包煙，遞給了鄭凱一根，“對了，鄭凱、李金銘，明天別起來遲了，我們八點就去上戲接你們，早作準備。”
剛剛點上火，李金名就咋呼起來：“你們煙癮真夠爛的，尤其是劍客哥，一天要抽幾包啊？”
白雨涵自認爲帥氣的噴出一口煙：“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引得趙齊哈哈大笑，鄭凱伸出大拇指：“劍客哥，說的太對了，我們抽的是寂寞。”
李金名皺了皺鼻子，沒接話，快速的瞥了一樣白雨涵。
短褲、背心、拖鞋，穿着上邋遢的很，但是自有一股灑脫自在的味道。
嘀嘀。
劇組的商務車開過來，司機按了按喇叭。
“走了啊。”鄭凱打開車門，上了車。趙齊和李金名也跟着坐進去。
車門關上，白雨涵也隨即轉身，哼着歌，往另一輛商務車走去。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調子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一隻手夾着煙，一隻手用大拇指扣着口袋。
探頭出車窗往外透氣的李金名，似乎不經意的回頭，看到了白雨涵的背影，越離越遠，透露着一股說不出的悠遠和蕭索。
“看什麼呢？”趙齊拉了拉李金名的兩條麻花辮。
“沒看什麼。”李金名伸了個懶腰，“哎喲，明天你就不用來了，我還得過來拍戲，天氣熱死人。”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好啊。”
“纔不好呢，我明天要跟海路她們逛街。”
“哼，真不夠意思。”
……
“龔胖子，還沒睡呢？”
回到出租房，白雨涵就看到了龔格爾，在自己的房間裡，帶着耳麥調試音樂。龔格爾就是這部廣告劇的女主角，這是一個男扮女裝的反串角色，不過這幾天還沒到龔格爾的戲份。
得知龔格爾是配音演員，且會做音樂之後，白雨涵本着人盡其才的原則，給龔格爾安排了一份新工作，就是給廣告配樂。
“一個人睡不着，正等你回來呢。”
“靠，別說的這麼曖.昧，我沒這麼重的口味。”
“去去去，你以爲我口味就這麼重是吧。”
“難說。”
“得了吧。”龔格爾將電腦的音響打開，放了一段音樂，“你來聽聽我選的音樂，覺得怎麼樣？”
聽完之後，白雨涵點點頭：“不錯，這幾段音樂都很符合情節。”
“滿意就好，不枉我這麼幸苦工作。對了，你這一支廣告，是上下兩集吧？雖然故事是聯繫的，但是劇情明顯一集一個主題，上一集是聖誕樹許願活動，下一集是突出中獎率。”
“對，的確是上下兩集。”
“我聽大飛說，兩集你纔拿十五萬，上一個《愛情告白》就十萬了，這不是虧了。”
白雨涵搖頭：“談的時候比較複雜，《愛情告白》簡單一些，十萬塊是製作費。這一支比較複雜，因爲我們是剛剛開始拍片子，沒有專業人員。七喜並不打算請我們拍，最後是我降價爭取過來。你也知道，我們沒人脈，目前階段錢是次要的，證明自己最重要。”
“說的也對。”龔格爾點頭。
“對了，我們工作室還缺一個專門做配音的，你有沒有興趣加入？”
“再說吧，你知道的，其實我是一名歌手。”
“扯！”
——————————
感謝素夏的溫柔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