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驚鴻靠着那一口氣來到王府,將消息告訴顧長歌之後,那口強行堅持的信念也在這個時候轟然倒塌,死在了王府之中。
顧長歌看了柳驚鴻一眼,說道:“他也是一個好男人,一會兒將他厚葬了,如今整個柳府上上下下估計已經沒有一個活口了。”
楚鈺白目光沉重,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倒是顧長歌先前就覺得要有什麼事情發生,心中一直是心緒不寧,沒想到這樣的慘事,還是發生了,當時要是楚依暖答應跟着自己回到王府的話,或許也就不會出現這樣令人痛苦的事情了。
南宮玉看着牀上已經沒有絲毫呼吸的柳驚鴻,臉上露出一絲肅然之色,對於柳驚鴻深深的佩服。
顧長歌此刻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這楚雲飛爲什麼要把楚依暖給抓走?原因是什麼,意圖又是什麼,楚依暖說到底只是自己以前的一個丫鬟,爲什麼楚雲飛會選擇和他動手的。
不止是顧長歌在思考這個問題,其實楚鈺白也在想,這楚雲飛到底是想幹什麼,殺了柳先開不說,現在吧整個柳府的人都殺的乾乾淨淨,還把楚依暖給抓走了。
衆人都想不通楚雲飛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劉燁這會兒已經將柳驚鴻的屍體搬到了外面去,叫上一些下人,準備先把柳驚鴻埋了在說。
顧長歌說道:“殿下,我們現在先去一趟柳府看看。”
楚鈺白點了點頭,說道:“嗯,這樣也好。”
兩人決定了之後,就快速去了柳府,這會兒天剛矇矇亮,外面都還是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沒過多久,顧長歌和楚鈺白就來到了柳府,只是剛剛一進門,就被眼前的這一番景象給驚呆了,顧長歌的心中更是猛烈的震顫了一下,這個場景,和自己當年一家被滅的場景,又有什麼區別。
入眼盡是屍體,濃濃的血腥味瀰漫在整個院子之中,所有的下人都橫七豎八的躺在丟,每個人的喉嚨,都被人一刀滑坡,鮮血不停的流出來,整個地上幾乎是血流成河,看得人膽戰心驚。
楚鈺白此刻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人的手段是有何等的殘忍,纔會將整個柳府雞犬不留。整個柳府上上下下差不多四十口人,就這麼一夜之間全部死亡,這消息要是傳出去的話,整個京城都會震驚的。
“這楚雲飛的手段實在是有些狠毒了,看來他現在是爲了能夠得到皇位,已經開始瘋了,不顧後果的做事,誰要是擋了他的路,他就會殺誰。”
顧長歌嘆了口氣:“可惜了柳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完了,也不知道暖兒有沒有保留柳家的血脈,要不然柳家的香火可就真的斷了。”
眼見這裡已經是一片狼藉,沒有任何活人的跡象,顧長歌他們也不準備繼續留在這裡了,而且就讓這院子繼續這樣,畢竟他們也不可能管這麼寬,一旦被人問起來爲什麼會在這裡,要是有心之人,還會利用這滿院子的死人,將責任全部推卸到他們的身上,離開這裡是最明智的選擇,至於楚依暖,反正柳府已經沒了,等日後救了楚依暖出來,就讓楚依暖繼續跟在自己身邊就行了,也沒有必要回到這裡來。
“我們回去吧,這裡的事情,我們也管不了,柳驚鴻死了,我們先想法子吧暖兒救出來纔是。”顧長歌說道。
楚鈺白看着滿地的屍體,神色黯然,他是越來越想早點結束這皇權之間的爭鬥,纔不會讓京城的人繼續受到傷害,如果可以的話,楚鈺白並不想當什麼皇帝,他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幫助顧長歌報仇,等報了大仇之後,就遠離這皇權的紛爭,和顧長歌一起遊山玩水,浪跡天涯去了,那纔是他喜歡的生活,而不是整天在皇宮之中和人勾心鬥角。
如果楚雲飛不對楚鈺白動手的話,不這麼快就把兇殘的本性暴露出來,楚鈺白還真的不想和楚雲飛爭什麼的。
正因爲楚鈺白知道,自己就算不爭,不管是楚雲飛還是楚宏景,一旦坐上皇帝的位置,不管自己走到什麼地方,自己的兩位哥哥,都肯定是不會饒了自己的,與其如此,倒還不如和他們鬥一鬥。
柳府的事情,顧長歌和楚鈺白都沒有動手去管,在回去的路上,顧長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同時對楚鈺白說道:“殿下,我們立刻進宮,無務必要將楚依暖帶回來,事情有點麻煩了。”
楚鈺白見顧長歌這麼着急的樣子,就問道:“怎麼,出什麼事情了。”
顧長歌說道:“我現在纔想起,爲什麼楚雲飛要帶走楚依暖了。”
“爲什麼?”楚鈺白道。
“五殿下楚衍之和太子早就是一夥的人,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了,而且一年前,在皇上的壽辰上面,我估計那楚衍之就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知道我到底是誰,只是還不能肯定,不知道這楚衍之從什麼地方大廳到了楚依暖的消息,現在將楚依暖帶走,肯定是想問關於我的事情。”顧長歌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她着急,不僅僅是害怕楚依暖會在嚴厲的酷刑的之下,說出自己就是當年王府小妾的事情,更加擔心的,還是因爲,楚依暖是第一個知道自己所有事情的人,知道顧長歌其實就是前世的周緋顏。
一旦楚依暖堅持不住的,將這件事情都說出來的話,楚雲飛和楚衍之想要捏着自己的短處收拾自己,可以說是非常的輕鬆,他們甚至會有很多種辦法來對付自己,這纔是顧長歌爲什麼這麼着急的原因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顧長歌根本就沒有必要這麼緊張。
楚鈺白心中也有些沉重,顧長歌的身份,除了他們之外,其餘的人還不能知道,一旦事情戳破的話,他們首先要面對的,不是楚雲飛他們了,而是瑞安王府的顧箋,該怎麼和顧箋交代,這纔是問題。
“先回王府,將那七名殺手一起帶去,要是楚雲飛不交出人來,那就只能用強了。”顧長歌本來今天是準備去皇宮會會周明幽的,但是看先前這緊張的局勢,那周明幽的事情,只能暫時先緩緩了,先把楚依暖救出來纔是正理。
楚鈺白和顧長歌趕緊回到了王府裡面,一進門就的劉斬仙說道:“劉斬仙,你立馬把七名殺手叫出來,還有你也跟我們走一趟,我們現在立馬去皇宮。”
平時顧長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從來都是鎮定自若,劉斬仙還是第一次看到顧長歌這麼迫切的樣子,就好奇的問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了,這麼着急?”
“沒時間解釋了,你快去把七名殺手叫出來,我們立馬去皇宮。”顧長歌擺了擺手說道。
劉斬仙應了一聲,飛快的離開,不一會兒就把那七個人帶來了。
“顧小姐,他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確定要把他們都帶上麼?”劉斬仙問道,這些殺手目前還只有二流高手的實力,對付一些武功特別好的人,還需要時間的磨礪,要是現在就派出去執行任務,搞不好在任務途中死了的話,那將會是一個大大的損失。
畢竟這些人的潛力非常的大,每一個殺手都是有可能進入江湖上超一流高手的地步,他們現在缺的,只是時間罷了,只要給他們一個成長的空間,那麼他們就肯定會成爲日後中流砥柱一般的人物,所以劉斬仙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問顧長歌,是夠要把他們全部都帶走。
顧長歌的態度十分的堅決,況且要是自己都死了,那這麼七名殺手也沒有了存在的意義,一個無所作爲的高手,和一個能夠用到的殺手,即使是武功差點,自然都是後者比較厲害,而不是前者。
“帶走,不用說這麼多。”顧長歌語氣堅決,劉斬仙也沒有在多說什麼,就和顧長歌還有楚鈺白一起出去了。
等進入皇宮的時候,太陽纔剛剛升起,那一抹溫暖的陽光照耀在身上的時候,感覺格外的溫暖。
沒過多久,楚鈺白和顧長歌三人,就已經來到了太子的寢宮,而顧長歌身後的那齊名殺手,則是一直悄悄的潛伏在暗處,一旦發生什麼意外的情況的話,也好立馬出來應對。
楚鈺白剛剛來到門口,一名侍衛連忙伸手攔住了楚鈺白,說道:“三殿下,太子此刻正在休息,要是有什麼事情,還請太子殿下醒來之後再說吧,現在就不要打擾太子點下了。”這侍衛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楚鈺白放在眼中,要不然也不敢這麼說話了。
楚鈺白語氣一寒:“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太子商量,你立馬進去通報,不然有什麼意外的後果,就讓你來承擔,還不快去稟報!”
那侍衛先前還是一臉神氣的模樣,本來還在暗暗的高興,自己居然把楚鈺白都唬住了,j結果這會兒被楚鈺白這麼一吼,立馬找不着北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這侍衛也知道楚鈺白和楚雲飛向來不和,要是自己這會兒大清早的去吧的楚雲飛叫起來,他肯定也會受到重重的責罰,但是要是不去交的話,這楚鈺白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一時之間,這侍衛頓時陷入了兩難的禁地。
楚鈺白眼中冰冷的看着那侍衛:“是不是還要我在補充一遍?”那凌厲的語氣,迫人的眼神,都讓那侍衛就像是被一座重重的大山給壓着一樣,連踹口氣都有些困難。
“三殿下請稍等,屬下這就進去稟告。”那侍衛最終還是承受不住楚鈺白的威壓,老老實實的進去稟告去了。
楚鈺白冷哼了一聲:“這種人,你越是好言好對,他就會越是覺得你很欺負,你越是冷眼相對,他越是對你畢恭畢敬。”
顧長歌呵呵一笑:“一種米養白種人,這種賤人的性格咱們也見得不少,殿下沒有必要把心思放在他身上,還是好好的想想一會兒怎麼和楚雲飛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