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開看到周承德安然無恙的回來,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你沒什麼事情,要是有事兒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的妻子說了。”在周承德離開的時候,柳先開很不放心他。
“讓你擔心了,不過事情事情已經解決了,以後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咱們好好做事吧。”周承德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周承德說道。
……
大梁國樑玄宗楚賢哲地十六年,朝廷之中的暗流涌動,終於在這一年爆發了出來。
此時距離周承德和楚蕭然第二次見面,已經過去了一年的時間。
樑玄宗此刻身患重病,隨時都有可能死在牀上,但是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明說立儲之事,衆多大臣都不知道,這樑玄宗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事情。
此刻,宋慶華就站在樑玄宗的牀前,周圍出了一些宮女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人。
宋慶華看了看兩人的宮女,說道:“你們都退下,我有事情要和皇上說。”
宋慶華位高權重,和皇帝的關係也比較好,這些人也不敢說什麼,就直接退了出去,在門口守着,一旦皇上有什麼事情,他們好立馬進來。
此刻樑玄宗躺在牀上,臉色蒼白,說話已經有些困難,看着宋慶華。
“皇上,老臣有件事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該說不該說。”宋慶華想了想,如果能夠在這個時候取得樑玄宗的同意,那他們的事情就相當於成功了一半了。
“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樑玄宗嘆了口氣說道,他的身子一直都不怎麼好,現在又突然得了這樣的大病,在內心深處,樑玄宗其實已經知道,自己已經活不到多久了。
“皇上,您如今龍體欠安,但是這立儲一事,一直還沒有一個定論,這……”宋慶華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其中的意思,他相信這樑玄宗能夠聽明白。
樑玄宗說道:“這事,其實在我心中早就已經有了人選,而且我已經擬定了詔書,只是沒有告訴你們罷了,宋尚書,讓李公公進來。”
宋慶華渾身一震,皇上什麼時候,居然已經把遺詔都立好了。萬一這詔書上面的人,不是二皇子的話,那該怎麼辦?一時間這宋慶華的腦海中是思緒萬千,此刻正想着,一會兒等看到的名字不是二皇子的名字,自己又該作何打算?
“你在想什麼?”樑玄宗微弱的問了一句。
“沒……臣這就讓李公公進來。”宋慶華連忙從地上起來,隨後來到門口,讓李公公進來。
“皇上。”李公公目露關心之色。
“你去把我的詔書取來。”樑玄宗目光看着天花板,申請之中已經有些呆滯,喃喃自語:“也是時候了。”
李公公臉色一變,樑玄宗說這話,就已經表明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當下也不敢逗留,立馬去御書房,將樑玄宗早就立好的遺詔取來。
沒多久的時間,李公公就匆忙的從御書房回來,同時手中還拿着遺詔。
“皇上。”李公公恭恭敬敬的將東西呈在樑玄宗的面前。
樑玄宗此刻臉色蒼白,根本就沒有力氣拿東西,揮了揮手說道:“拿給宋尚書過目。”
宋慶華十分忐忑的接過詔書,慢慢的打開來看,心中同時思緒萬千,要是這人不是二皇子,實在沒辦法,那就只能改遺詔了,雖然現在樑玄宗還沒死,但是看那樣子,距離死已經沒什麼差別了。
忽然,宋慶華眼前一亮,拿着遺詔的手都有些顫抖了起來。只見那詔書之上,清清楚楚的寫着立儲之人的名字,正是二皇子楚明!
辛辛苦苦這麼多年,這一番心血總算是沒有半廢。看到這裡,宋慶華懸着的那顆心,此時也算是落了下來,拿着詔書跪在樑玄宗的面前說道:“皇上聖明!”
一道黑影忽然從房頂飄過,隨後消失在黑暗之中,誰都沒有發現。
於此同時,在皇宮的另外一邊,楚蕭然的眉頭此刻都快擰成了一團,在寢宮之中踱來踱去,煩躁不已。
周承德看他這樣子,就安慰道:“殿下,魍魎已經去打探情況了,相信再過一會兒就該回來了。”
“承德啊,我如何能夠不急,現在父皇病重,隨時都有可能歸西,這立儲的事情還沒有一點眉頭,光憑實力的話,你是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是我幾個兄弟的對手,他們手中都有重兵,而我就幾個心腹,雖然朝廷之中對我讚賞之人頗多,但是隻要父皇不立儲,那這事兒靠的就是拳頭,名聲一點用處都沒有的,你明白麼。”楚蕭然這會兒都快急瘋了。
周承德點點頭:“微臣知道了。”
就在楚蕭然急的如那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門口忽然飄來一個黑影。
楚蕭然看到這黑影,立馬來了精神,上前問道:“情況如何?”
魍魎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甚至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和楚蕭然說他先前看到的事情。
“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咱們都準備這麼多年了,難不成我還怕了不成。”楚蕭然寒聲說道。
周承德一看魍魎的臉色,就知道情況有些不對了,魍魎是那種什麼事情都掛在臉上的人,所以想在魍魎的臉上看出什麼事情來,倒是非常的簡單。
魍魎心想這事兒早晚都要說,一咬牙,跪在地上說道:“殿下,皇上其實早就已經立好了遺詔,只是一直沒有和大家說而已,而且現在遺詔就在宋尚書的手中。”
“被立儲之人,是誰?”楚蕭然現在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二殿下,楚明!”魍魎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果然還是二哥。”楚蕭然身子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周承德趕緊扶着他,這纔沒有倒在地上。
“這可如何是好?”楚蕭然頓時沒法了,這遺詔都立了,他唯一的機會,可以說還是斷了。
“我就知道,這老頭表面上對我讚賞有加,不過是爲了麻痹我,他最喜歡的兒子,還是楚明!這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爲了楚明能夠平安的當上皇帝罷了。”
周承德忽然明白,爲什麼樑玄宗始終沒有把遺詔說出來,就是爲了保護二皇子不受傷害,等一切都成了事實之後,這些人還想反對,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殿下不要灰心,雖然現在遺詔在宋慶華的手中,但是還沒有到最後一刻,我們絕對不能放棄!”周承德說道,說這話,周承德其實也是爲了自己,他把一切都壓在了楚蕭然的身上,怎麼甘心讓楚蕭然失敗?
一旦楚蕭然失敗,那他所有的努力都會付之一炬,同時自己的妻兒,也有可能受到這件事情的牽連,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允許楚蕭然失敗。
此刻,周承德的目光之中,露出一抹前所爲首的狠辣和兇殘。
“你有辦法麼?”楚蕭然看着周承德,心中的希望,都快幻滅了。
“有!”周承德一咬牙,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不來狠的,那是不可能了。
“怎麼做?”楚蕭然緊緊的捏着周承德的肩膀。
“機會是有,但是就看殿下舍不捨得了。”周承德寒聲說道。
現在的楚蕭然已經是走投無路,哪裡還管什麼捨得不捨得,就說道:“有什麼辦法你就說,只要能夠讓我當上皇帝,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做。”
“那就殺了皇上!”周承德一字一句的說道,語氣之中的寒意把一旁的魍魎都嚇到了,不禁偏過頭來多看了他兩眼。這麼久以來,這還是魍魎第一次正眼看着周承德。
楚蕭然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聲:“周承德,你剛剛說的什麼?”
“事到如今,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改遺詔,這件事對於魍魎來說,應該不是問題,但是,我們改了遺詔,皇上肯定會知道,能夠讓皇上不知道的辦法,那就是……”周承德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兩下。
楚蕭然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憤怒道:“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也敢說出口?”
周承德上前一步,站在楚蕭然的面前:“殿下,成大事者,那個不是踩着無數的屍骨過來的,難道殿下就想一輩子被二皇子壓在腳下,連喘口氣都難麼,二皇子心胸狹隘,而且非常愛記仇,你和他鬥了這麼多年了,等二皇子登基,你覺得你還有好日子可以過麼?”
楚蕭然渾身一顫,又退後了一步:“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這樑玄宗始終都是他的父親,有時候說氣話歸氣話,這會兒真要讓人動手殺了他的父親,楚蕭然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絲抵抗的情緒來。
“別無他法,微臣只問殿下一句話,做還是不做?”楚蕭然說道,“做,殿下成就萬事基業,受世人膜拜,享萬人誠服。但要是不做,這後果,殿下自己也應該明白的。”
“讓我考慮一下。”
“還有考慮的時間麼?”周承德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