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你?那又有誰可以體諒我。”金姐姐的表情陡然轉換成了一副凝重的模樣,陰沉而又壓抑,看的楚孜然不禁有些發怵。
莫非只能和眼前這個女子來硬的了?若金姐姐實在篤定要強行扣下自己,楚孜然心想,自己也已經抱着必須離開的決心,生生闖出去。
“老闆娘,你爲什麼也需要體諒,我們夫妻二人可從未得罪過你。”楚孜然不明所以然,不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何出此言,還是說這個女人以前受到過什麼傷害。
現在怨恨忽然從心頭被撩撥起來,一股願意無從發泄,便一股腦的傾到自己頭上了?
如果不能留在這家客棧裡,楚孜然的確會擔心周明幽會吃苦一晚,耽誤了病情,可若是不能離開這個飯店,恐怕楚孜然連自身都難保了,更不要說周明幽。
意識到延後的危機,楚孜然想要離開的心思愈加演變的刻不容緩了。
“我爲什麼需要體諒,難道爲什麼還要和你解釋一番不成,你既然不願意留在我身邊,我又何必在你面前白費口舌。”
說完這句話以後,金姐姐就沒有繼續爲難楚孜然的意思,並且擺擺手,似乎在示意楚孜然離開這裡一般。
“老闆娘,我可否告辭了?”楚孜然依然有些不確定脾氣古怪的金姐姐,所以在此詢問了一番。
“如果你不出去,我可就反悔了,我也不會在可能給你第二次機會。”金姐姐厲聲提醒楚孜然說道。
“嗯,那老闆娘我就告辭一步了,其實我真的覺得你不是一個壞人,如果可以我相信以後我們一定可以再會,金姐姐。”
金姐姐身體聽到最後楚孜然又喊自己爲金姐姐的時候,不免微微的一震,悄悄的轉了一點頭,望了一眼楚孜然離去的背影。
“站住!”
楚孜然原本已經快要離開金姐姐的房間,卻又聞聽到金姐姐傳來一聲喊叫。
難道這麼快的時間裡金姐姐就已經反悔不願意讓自己離開了?楚孜然不得不讓自己悲觀起來。
“老闆娘,請問還要何事要交代。”楚孜然知道自己不能違背老闆娘的意思,畢竟身在虎穴,還是逆來順受較爲明智。
“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讓你們夫妻兩個留在客棧裡,今天晚上已經不早了,就算你們出去也不可能找到別的地方借宿,不過明天你們要一早離開,可以做到嗎?”
聽到金姐姐說完一席話,楚孜然內心有些微微的感動,果然,他的直覺還是未曾欺騙過自己,金姐姐並不是一個壞人。
“謝謝金姐姐。”
楚孜然說完這句話以後再也沒有停留,而是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房間,然後直奔周明幽所在的房間去了。
“殿下……怎麼樣?那個女人讓你留在客棧裡嗎?”周明幽看到楚孜然以後立即關心的詢問說道。
關上房門,楚孜然卻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而後走到周明幽的面前,神情的看着周明幽說:“當然,我一定會爲你爭取到留宿的機會,不過只有一個晚上。
我們明天就離開去尋找別的住處。”
“爲什麼呢?”周明幽不理解楚孜然所述自相矛盾的言語,明明之前說不是問題,後面又說只能停留一晚。
“沒什麼,明幽你就不要過問了,這次聽我的就是。”楚孜然不想讓周明幽知道太多自己和金姐姐之間的事情,於是一帶而過也不允許周明幽繼續追問。
雖然對於這件事情感到疑惑不解,但是看到楚孜然的態度十分堅決,周明幽也只是努努嘴並沒有繼續深究。
“那好,殿下你趕快休息吧,白天趕了一天路,晚上又經歷這麼多坎坷你一定也十分勞累了。”周明幽說着爲楚孜然退下了身上的外衣。
“嗯,現在到了晚上你背上一定十分難受,我還是先等你睡着了再睡。”楚孜然握着周明幽的手,然後濃濃的帶着情感述說道。
“殿下你對我真好,臣妾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纔是了。”周明幽瞥了一眼楚孜然,然後諾諾的說道,彷彿被誇紅了臉。
“我對你好當然是應該,你不要說些傻話,趕緊休息才能爲你的病情創造好的情況,明天我們離開這裡以後,就去找找薛百草的下落。”
“殿下,那我就休息,殿下不要太勞累了。”周明幽說完最後一句客套話便自顧着走到了房間裡的牀上爬着,因爲晚上後背的疼痛實在是難以忍受。
楚孜然也跟着一起走到牀邊,卻並沒有一起躺上去,而只是默默的坐在牀邊,爲周明幽夜好兩旁的被角。
直到夜已經逐漸深的蔓延了開來,楚孜然在打了一個呵欠之後,纔不自覺的倒在牀上,和周明幽相擁而睡。
一覺到天亮,天際已經破曉映射下來漸漸變強的紅光,看起來十分吉祥。
不愧是叫做吉良城,之前都已經聽說過這裡的風景不錯,楚孜然早就已經起牀,在客棧都還沒有開張的時候就來到門外張望新鮮的環境和呼吸新鮮的空氣。
“殿下,你怎麼起來那麼早,我剛纔一睜開眼睛就沒看到殿下了,沒想到殿下居然已經離開外面。”周明幽依然一副睡眼惺忪沒有醒過來的樣子,來到客棧門口和楚孜然說道。
“明幽你醒了,我出來透透氣,思考一下該怎麼能快速的找到薛百草,然後治好你的病情,我覺得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裡爲好,還不要過多逗留了。
但是想讓你多休息,所以並沒有打擾你睡覺。”
“殿下你真是用心良苦,既然殿下你想要快點離開這裡,那我們就此離開吧。”周明幽不明白楚孜然爲什麼總是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莫非昨天那個女人對楚孜然有什麼威脅?
亦或是還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周明幽卻不想讓楚孜然覺得自己太囉嗦,畢竟自己以後可是要做楚孜然的皇后的女人,現在就讓楚孜然感到厭煩可不是明智之舉。
“嗯好。”
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拿了行李就離開了客棧,重新回到集市上的時候,兩人心裡都無比感慨,浪費了一整天的時間,並未有多大的收穫。
楚孜然不免有些焦躁,時而擡頭看看周明幽,時而看看和昨天一樣繁華的吉良城景象。
似乎覺察出了楚孜然的心緒不寧,周明幽善意的拍了拍楚孜然的肩膀。
“殿下,你在想什麼呢?”
“哦,嗯?沒事,我在想等會兒我們該去哪裡。”楚孜然心不在焉的回答周明幽說道。
“殿下不如我們也去那邊看看,那邊似乎有很多人正在圍觀什麼,一副十分熱鬧的樣子,”周明幽像來自己也喜歡湊熱鬧,一方面也想轉移楚孜然萎靡的心心緒,便這樣說道。
“嗯好,我也奇怪爲什麼那邊那麼多人圍觀。”楚孜然擡頭順着剛剛周明幽所指着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是看到了一番熱鬧無比的景象。
一羣平民百姓圍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子,並且時不時傳來有人指指點點的聲音。
“那殿下我們過去看一看究竟。”周明幽看到楚孜然的注意力已經被轉移,便滿足的拉着楚孜然的手,一起走到人羣旁邊。
“這位兄臺,你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因爲場面被圍的水泄不通,所以一時半會兒兩人並不能知曉這裡發生了怎樣的狀況。
楚孜然便尋了一位看上去比較和善的百姓,想要了解具體的情況。
“哦!你們還不知道啊,是有人在人家的賭坊裡起鬨了!”那人果然十分爽快的回答了楚孜然的問題。
“哎,這賭坊還有沒有一點公平可言了?”
一聲不和諧的言論,悠悠迴盪在賭坊裡,引得女子當下便停住了搖骰子的動作。
循聲望去,女子看到了猶如鶴立雞羣的男人,心中泛起嘀咕來,這個渣男怎麼跑賭坊裡來了?莫不是來惹我麻煩?
“你來做什麼?”
“這裡不是賭坊嗎?而我身爲賭客,還不能進來了?”
“你剛剛所說的不公平,是指什麼?”女子見男子在和自己玩文字遊戲,也不怯懦,反問說道。
“我的意思是,這個賭坊有人出老千!”
女子神色一凜,認定男子果然是來滋事的。
“公道自在人心,賭坊內有沒有人出老千,也不是你說了算數,若是不服氣,我說你這是在污衊我賭坊的清譽,你倒是交上證據再與我理論!”
“那還不簡單,你只要與我賭上一局,就可以見分曉了。”
“如何賭?”女子儘量沉着應對男子,也不管男子如何運用激將來挑撥自己。
“賭你一定會出老千!若你輸了就將賭坊賣給我,想必,爲了賭坊的歸置,你一定要出老千才方可保證贏我吧!那時候,我定當着大家的面拆穿你!”
好一個惡毒的計劃,女子不禁爲男子所說的話而糾結着,自己贏了,男子定堅持說自己出了老千,倘若輸了,賭坊的命運便會不保。
男子的這個算盤,可謂是打的叮噹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