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說道:“村長,你就不要在瞞着我們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喬不羈說道:“縣主,他就是村長,還能是什麼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楚鈺白搖搖頭:“能懂這些東西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還能甘願隱居在這個小村子裡面,想來村長以前,也是一位人物吧。”
“原來你們今天來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主意是來找我的麼?”村長問道,眼神轉了一下,朝着三人看了兩眼。
其實顧長歌他們今天來這裡,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這個村長的事情,只是這村長自己太過熱心,倒是讓自己露出了馬腳來,讓他們發現了。當然其中,也還是顧長歌和楚鈺白兩人比較細心,喬不羈剛剛就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顧長歌也毫不保留的將他們如何發現這村長的問題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因爲這村長想來也不是什麼心懷不軌的人,他們也沒有必要隱瞞什麼,因爲要是這村長心懷不軌的話,在先前給他們沏茶的時候,就有機會下毒的,但是他們明顯沒有這麼做,光是從這一點來看,顧長歌就可以斷定這村長,並沒有害他們的意思。
村長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忽然轉身看着那波瀾壯闊的瀾滄江,江風徐徐的吹在他的臉上,將那花白的山羊鬍都吹的飄揚起來,同時衣決飄飄。
“沒想到老朽在這裡隱居了這麼多年,還是被人給知道了。”村長說道。
顧長歌搖搖頭:“其實我們知道村長不同一般,也是偶然而已,這村子裡面估計不簡單把,村長。”
“你們也是爲了那個東西而來的麼?”村長說道。
顧長歌和楚鈺白四目相對,互相看了兩眼,這村子裡面還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這一次倒是無意之中估計要撿了一個寶了。顧長歌先前也就是以爲這村子有些不同尋常,其實並沒有往寶物這方面想,不過這個時候這村長卻主動提起,多半是以爲他們知道些什麼了。
顧長歌也就順着村長的話說道:“其實我們得不得到那東西也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我們只是希望不要被心懷不軌的人拿去就行了,其實我們最感興趣的,還是村長的事情,想來村長估計當年也是一位鼎鼎有名的人物吧,這麼高超的茶道,在我大梁國可是沒有幾個人會。就憑着一手化腐朽爲神奇的茶道功夫,將那普普通通的鐵觀音泡製成最爲上等的茶水,就一定不簡單了。”
喬不羈聽到這裡,也十分驚訝的看着這滄龍村的村長,喬不羈依稀還記得,當年他來到邊疆,還沒有當上這大將軍的時候,這人就已經是這裡的村長了,所以他纔沒有任何的懷疑,會認爲這個村長其實還有這另外一重身份在的,但是看現在的樣子,這村長另外的身份,估計也不可小瞧的。
村長目光悠遠的看着遠處的江面,臉色忽然變得有些憔悴和黯然起來,似乎這麼多年的寧靜終於在這一刻打破,讓他有種非常不適應的感覺,淡淡的說道:“事情太長,我就不和你們扯遠了,老朽的本命叫李湘君,當年曾經擔任吏部尚書。”
“朝廷這些年來,似乎並沒有李湘君這個人的名字。”儘管看着李湘君當官的年紀,估計也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是楚鈺白對於大梁國最近一百年的歷史可以說是十分的清楚,幾乎大大小小的事情,包括各種官員的升職變遷,也都在皇宮藏書閣裡面早就已經看得是滾瓜爛熟了,但是卻並沒有李湘君這麼一號人的。
李湘君搖搖頭:“你們不知道我的名字,想來也是正常的,因爲我根本就不是你們大梁國的人,我是魏國的人。”
三人同時詫異的看着李湘君,這人居然當年還是魏國的吏部尚書,實在是厲害。看着李湘君的性格和心思,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爲什麼做餓好好的吏部尚書,忽然不做呢?
“原來李先生還是魏國的人,而且當年也曾位居高位,失敬失敬。”顧長歌拱手說道,給了這一位老人應該有的尊重,在顧長歌的心中,並不會像其他人一樣,一旦是魏國的人,就會一竿子打死,什麼也不聞不問。他們都有着同樣的皮膚,同樣的血液,區別只是國家不同而已,而且這李湘君這麼大餓年紀了,在這裡隱居幾十年,也並沒有做什麼對大梁國有害的事情。
李湘君本以爲自己說出自己真正的身份之後,顧長歌這些人多半會暴跳而起,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些人的覺悟性。這些人不但這會兒沒有對自己產生任何的第一,那眼神之中連一絲忌憚的神色都沒有看到,這是這些年來,他見到唯一有這種心態的人。
李湘君呵呵一笑:“幾位謬讚了,喬將軍我就不說了,想來兩位也不是什麼喬將軍麾下的副將把,兩位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睥睨天下的神態,肆意汪洋,不拘一格,這種氣勢,非皇家之人不能有,老朽雖然久住山村,但是對貴國的情況也曾知道一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眼前的這位,就是三殿下了吧?至於這些姑娘,老朽就猜不到了。”
楚鈺白說道:“李先生真是好眼力,這都能被你給纔出來,實在是厲害,至於我身邊的這位,他就是當今瑞安王之女顧長歌。”
“瑞安王!”一提起這個名字,李湘君眼神露出一絲驚訝來,沒想到這一次來這裡的三個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一個是皇宮雖然低調,但是卻沒有人敢小瞧的三皇子,一個是統領整個邊疆將近三分之一兵馬餓大將軍,還有一個是左軍都督顧箋的女兒。
顧箋在魏國的名聲,可以說和喬不羈在魏國人的眼中,幾乎是齊名的,楚鈺白他們也許不會知道,但是這顧箋和喬不羈這兩人,卻是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正是家父。”顧長歌說道。
說道這裡,李湘君忽然看着顧長歌說道:“三位既然都來了這裡,想來也是對《天機卷》志在必得了吧。”
“天機卷!”喬不羈在心中差點激動的叫了出來,要不是怕這個時候在李湘君面前泄露馬腳的話,害怕李湘君不會把這個東西拿出來,他現在就想衝到李湘君的面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東西在。
一旁的顧長歌和楚鈺白臉色也同時變了變,沒想到這一次的無心之失,居然會遇到這種天下寶物!
《天機卷》,雖說顧名思義,但是卻並不是參悟天機的書,人乃天之根本,心乃命之規律,天機在人而不在其他的地方,所以這《天機卷》,其實是一本天下第一的兵法奇書,據說這《天機卷》一共分爲上部和下部,而二者得其一就已經可以的天下,要是上下兩部都在手中,那天下就唾手可得,就是不知道,這李湘君這裡,會是上部還是下部了。
此刻不僅僅是喬不羈有些激動起來,就連顧長歌和楚鈺白心中都已經猶如那大海翻滾辦波濤洶涌起來,心神忐忑的看着李湘君,現在這個時候,是一點錯誤都不能發生,一旦被李湘君知道他們其實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個東西的存在,那李湘君肯定死都不會把這個東西拿出來的。
怪不得這何紅楊三番兩次的都要張顯宗來這裡掌控整個滄龍村,原來最大的目的,就是爲了這個東西。
這《天機卷》可以說是任何帶兵的將軍都夢寐以求的東西,只有得到這個消息,肯定就會想方設法的得到他,何紅楊自然也不例外。
楚鈺白忍不住問道:“李先生,這天機卷你現在放在什麼地方,可千萬不要被不軌之人給拿走了,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可千萬不能大意了。”
李湘君說道:“當年也正是因爲這個東西,老朽這才無奈之下,辭官歸隱,結果那些人爲了得到這個東西,將整個魏國都差點翻過來,我不得已之下,纔來到了這裡,偶然當上了這裡的村長。”
顧長歌就有些不明白了,這天機卷當年李湘君爲何不直接拿給魏國,反而要自己一直藏着,當初的他好歹也是吏部尚書,應該對國家的責任心還是比較重的,怎麼卻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自己藏起來了。
於是就把心中的疑惑對着李湘君說了一遍:“李先生,這其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才導致你不得不這麼做的?”
李湘君點了點頭說道:“還是你們這些皇權中的人明白,你們大梁國有內部的爭鬥,我魏國又何嘗不是呢,而且當年內部皇權的鬥爭,可以說比你們現在大梁國還要強烈的多,而且那個時候,當今的皇上都還是太子,而他也是逼我離開魏國的主要人物啊。”
說道這裡,李湘君語氣黯然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