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漠然的看着榮景,雖然他不知道顧長歌和榮景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但是光是上一次帶人埋伏他們,這一次的懲罰已經算輕的了。只是顧長歌那種近乎已經瘋狂的樣子,讓衆人都有些不習慣,在顧長歌熟悉的人之中,楚一楚依暖知道她的事情之外,就連楚鈺白,都還不知道顧長歌真正的身份的。
不過顧長歌事情實在是太過離奇,估計就算是顧長歌自己親口說出來,也沒有幾個人相信的。顧長歌看着這會兒已經漲的十分難受的榮景,一臉的冷漠。
桌子上一共是九碗飯,現在還剩下三碗,不過榮景已經吃不下去了,求饒般的看着顧長歌。他沒有去看楚鈺白,因爲他能夠感受到,在桌子上對自己敵意最深的人,只有顧長歌,那憎恨的眼神,讓榮景都有些懷疑,自己什麼時候招惹過她,曾經還對顧長歌有些傾慕的他,如今看到顧長歌,就像是看到那黑寡婦一樣,遠遠的就想避開了,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簡直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已經吃了六碗了,能不能不吃了,我實在是吃不下了。”榮景打了一個飽嗝,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像是被人打上了氣球一樣脹鼓鼓的,只有輕輕的一戳,可能就爆了。
顧長歌冷冷道:“榮景將軍不吃也可以,那就算一算我們以前的老賬如何?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吧剩下的飯吃完,二的一個,就是我們和你算算以前的老賬,相信榮景將軍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對於榮景,顧長歌還不想他這麼容易就死了,當初滅門一事,他也是罪魁禍首之一,讓他這麼簡簡單單的死了,豈不是便宜了榮景?最起碼,也要讓榮景受盡折磨,受盡屈辱而死。
他鐘愛的周明幽現在跟了別人,如今事業更是陷入了低谷的時候,原來的風光早就已經不在,現在就像是一條落魄的狗一樣,任由顧長歌和楚鈺白欺凌。他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一個是有可能被撐死,一個是被殺死。榮景最終還是抱着一絲僥倖的希望,看着桌子上剩下的那三碗飯,含之下,一口氣把三碗飯全部吃了。吃完之後,榮景就再也忍不住,一把衝到了門口外面,然後開始狂吐起來。
但是不管怎麼吐,那肚子始終都是脹鼓鼓的。
顧長歌微微一笑:“不用管他,咱們吃飯吧。”旁邊的顧飛華還有南宮婉兒,都被顧長歌這陰測測的模樣嚇了一跳,在顧飛華的記憶之中,顧長歌可從來都沒有這樣過,那種冰冷的面容,實在是有些可怕。
南宮婉兒也是默默的吃着飯,這會兒都不敢看她。
顧長歌也知道自己這會兒有些失態了,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有些人需要好好的懲治一下,你們不必在意,繼續吃飯,不要想這麼多了。”
楚鈺白心知顧長歌心中始終藏着心事沒有和他說,輕聲的嘆了口氣,默默的吃飯,經過這件事情,衆人都沒有什麼吃飯的心情,隨便吃了一點東西之後,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榮景被顧長歌和楚鈺白兩人給整怕了,也不敢在進入那個旅店之中,生怕會遇到兩人,要是在使出什麼招數來,他怕自己真的會吃不消。
一名士兵這會兒站在榮景的身邊,擔心道:“將軍,那縣主和三殿下這麼整你,如今你的武功又沒有痊癒,我真的有點擔心,你能不能夠平安的走到邊疆去。”
榮景一愣,自己最擔心的事情,其實也是這件事情,那顧長歌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時候,就像是自己曾經是殺了他全家的仇人一樣,恨不得生吞了自己,如過自己在這麼繼續留在他們身邊的話,保不準還真的挨不過那一天的。
榮景坐在大樹下,看着一片黑暗的天空,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得想個法子擺脫眼下的僵局才行,不然可就真的成了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旁邊的士兵,是他從王府帶出來的心腹,這會兒見榮景如此憂慮,就說道:“既然他們這麼想整將軍,將軍爲什麼不率先離開這裡,直接帶着我們去邊疆?”
“這樣的話,難免不會被他們抓住把柄,要是找機會在皇上面前告我一狀的話,我也不好做。”榮景說道。
士兵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將軍,你就算被他們參了一本,也好過在路上就被他們給玩死了好。你可要好好的想想啊,你先去邊疆,也可早點部署,殿下在哪裡早就安插了人手,只要你過去了,到時候有人護着,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被動,你要是再不走,真的要被活活給玩死了。”
榮景靠在大樹上揉了揉腦袋,腦海之中思考着這件事情的利弊,隨後忽然從地上站起來,說道:“嗯,目前看來,也就只有像你這樣做了,那你和我一起走,既然選擇了離開,那咱們的動作就一定要快,你現在立馬去安排一下咱們的人,從新叫一個頭,讓他暫時先管着,到時候到了邊疆之後,咱們在在會和。”
士兵點了點頭:“好,我現在去就去。”
“嗯,快去快回,我就在這裡等你,事情安排完之後,我們立馬就走。”榮景說道。
趁着天黑,榮景就帶着一個心腹,駕馬獨自朝着邊疆而去,離開了顧長歌等人,榮景的心裡面,就像是有一塊大石頭鬆懈了下來一樣,長長的鬆了口氣,看着距離那小旅店越來越遠,榮景心中喃喃道:“顧長歌,楚鈺白,總有一天我會加倍償還我今天所受的一切,給我等着。”
長夜裡,兩匹戰馬一騎絕塵,穿行在這無邊的黑夜之中,朝着邊疆的方向而去。
豎日一早,顧長歌就聽到了榮景早一步離開的消息,是榮景的人讓他來告訴顧長歌的。
楚鈺白呵呵一笑:“這榮景倒是學聰明瞭,知道先走。”
顧長歌淡淡道:“先走後走,結果都是一樣的,以爲先走兩步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了麼,只能說這個榮景實在是有些天真了。”顧長歌漠然的看着去往邊疆的路,嘴角滑過一抹殘忍的笑容。
收拾榮景的事情,這纔是一個開始,等到了邊疆之後,還有的榮景受。
休息了一晚上,浩浩蕩蕩的軍隊再次出發。
劉燁看着前面的路,再過一天的時間,就能到雲州正陽城了。當初爲了讓自家少主李正雄遠離紛爭,劉燁就把李正雄安置在了這裡,如今正好要路過這裡,劉燁就對顧長歌說道:“顧小姐,等明天到了正陽城的時候,我想去看看我家少主。”
顧長歌點了點頭說道:“也好,反正我們也不急,就陪你一起去正陽城看看吧,正好我也想看看如今的李正雄到底城什麼樣子了。”
其實不光是劉燁想看,楚鈺白也想看看,曾經出了名的敗家子,在經過當初的滅門慘案之後,是不是真的已經變了。
“多謝顧小姐了。”劉燁說道。
正陽城在雲州,只能算是一箇中等的城市,不算很富裕,也不算是很窮,顧長歌他們來到正陽城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當正陽城的縣令看到城外有浩浩蕩蕩的軍隊經過這裡的時候,還以爲是哪個山頭的山賊要進來洗劫來了,嚇得他當時就關了城門,還是楚鈺白對那縣令解釋了一番之後,這縣令才誠惶誠恐的將城門打開了。
軍隊留在城外駐守,楚鈺白也就帶了十幾個人進城。
縣令急急忙忙的城牆上跑下來,跪在楚鈺白的面前:“微臣剛剛不知是三殿下和安南縣主駕到,還請殿下和縣主饒恕下官無知之罪。”像這種偏遠的小城,京城的大官幾十年都不可能來一次,這種縣令,也有可以任職的時候去過京城,可能剩下的半輩子就沒有機會去京城了,所以就算是不認識楚鈺白他們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楚鈺白擺了擺手:“沒事兒,你也沒見過我等,本王不會怪你的,起來吧。”
縣令誠惶誠恐,連忙說道:“多謝殿下不怪之恩,我已經叫人備好了酒席,還請殿下到下官府上用膳。”
這縣令雖然沒有見過楚鈺白的樣子,但是上一次怒殺匯龍城大貪官潘鬆的事情,還是知曉一二的,知道這楚鈺白是個非常仇恨貪官之人,在平常的所作所爲之中,都儘量的表現的非常的勤儉節約,而且還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
劉燁並沒在隨同顧長歌等人去這正陽城縣令的府上,和顧長歌只會了一聲之後,就立馬離開了,然後按照當初的記憶,找李正雄去了,這麼久都沒有看到李正雄,也不知道李正雄現在怎麼樣了。
顧長歌由於要陪着楚鈺白,就沒有和劉燁一起去李正雄的那兒。
劉燁迫切的來到當初爲李正雄找的那個院子,只是,整個院子看起來,似乎已經荒蕪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