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宏景這會兒坐在一旁,威風輕輕的吹起他長長的青絲,有那麼幾根漂浮到了臉上,目光之中,帶着些許的森然,對一旁的榮景說道:“宮門外面的人,現在情況如何?”
榮景雙眼環顧四周,見周圍的官員,都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的人,低聲對楚宏景說道:“弓箭手,刀斧手已經全部準備就緒,就等我們此時一聲令下,就能拿下整個皇宮的主動權。”
楚宏景點了點頭:“嗯,那就好,你先出去確定一下情況,我在這裡先看看,到時候以煙花信號爲準。”
“明白。”榮景應了一聲,找了一個藉口離席,朝着外面走去。
這會兒楚衍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臉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沒能把顧長歌這小妮子給弄回來,心裡面也有些不爽。
楚雲飛瞥了一眼楚衍之,淡淡道:“五弟,你怎麼突然對一個女子這麼感興趣了?”在楚雲飛的印象之中,楚衍之可並不是一個爲了女色,可以親自去求楚蕭然的人,但是現在這件事情,卻打破了楚雲飛對楚衍之的認識。
顧長歌很美,的確,楚雲飛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但是在他看來,還達不到能夠讓楚衍之在衆目睽睽之下去求楚蕭然賜婚的。
對於這事兒,楚衍之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對楚雲飛說道:“大哥,你還記得當初你來我府上的時候,那個活生生將榮景將軍帶來的那隻吊睛白虎弄死的事情麼。”
“原來是她。”楚雲飛不禁有些驚訝的轉頭去看了一眼顧長歌,其實要不是楚衍之提醒的話,楚雲飛早就已經把顧長歌給忘了,那時候的顧長歌,雖然表現出了不俗的能力,但是對於楚雲飛來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事情,所以楚雲飛也就沒有把顧長歌這個人放在心上。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以前一個自己根本就看不起的女子,沒想到已經一步一步的爬到了這個位置上面,真是令人驚訝,不過也僅僅是驚訝而已。
就算顧長歌在厲害,在楚雲飛看來,都不過是個女子罷了,日後自己登基爲帝的時候,顧長歌這樣的女子,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沒想到一個女子居然能夠五弟的王府之中逃走,這個女子果然還是有點小聰明的。”對於楚衍之王府的守衛,楚雲飛還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對於顧長歌能夠安然的離開王府,楚雲飛也有些讚賞。
楚衍之眉頭微微皺起,當初這件事情,似乎羅靜蓉也參與了這件事情,等今天壽宴完了,楚衍之回去之後,準備好好的問問羅靜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要是查到羅靜蓉是顧長歌的幫兇的話,楚衍之對待羅靜蓉,是絕對不會留情的。
楚衍之在思考回去以後的事情,太子楚雲飛忽然說道:“你剛剛有沒有注意到二弟的表情?”
“大哥是說二哥麼,我看挺正常的,今天壽宴開始,他就一直在那安安靜靜的坐着,一句話都沒有說。”楚衍之順着楚雲飛的目光,看了楚宏景一眼。
楚雲飛呵呵一笑:“這咬人的狗一般不叫,一旦咬住人不扯塊肉下來,就絕對不會鬆口,今天二弟一反常態,而且他身邊的榮景這會兒,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居然不在,絕對有問題,你現在立馬派人出去查看,外面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查到的話,立馬進來報告。”
楚衍之眉頭一皺,這皇帝的壽宴,莫非楚宏景還想弄出點什麼事情來麼?他想楚宏景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吧。不過最後還是按照楚雲飛的吩咐,派了自己一命武功高手,去宮門外查探情況。
李龍這會兒一直都在注視着楚鈺白和顧長歌,對於這兩個人,不知怎麼的,心中特別餓感興趣。
李龍起身走到楚鈺白身邊,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微風輕撫,將他漆黑的髮絲輕輕的吹拂幾根飄逸到了臉上,給人一種極爲溫和的表象。
“剛剛讓王爺蒙受冤屈,本宮實在是過意不去,就先自罰一杯當做賠罪吧。”李龍說着便自顧自的坐到楚鈺白身邊,也不管楚鈺白同不同意。
楚鈺白像是見到了掃把星一樣,情不自禁的故意離李龍遠一點,道:“李殿下還是別來寒磣我了,本王可受不了在來折騰一次了。”
李龍一愣,倒是沒有想到楚鈺白會這麼直言了當的說,還好楚鈺白的聲音說的極地,旁邊的人並沒有聽到。
李龍的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輕輕附身在楚鈺白耳邊道:“十年風雨飄搖,王爺當真是辛苦了啊,呵呵。”
李龍的樣子極爲的曖昧,不知情的人還以爲這魏國的太子還有斷袖之癖,有些大臣不禁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楚鈺白看了李龍一眼,只見李龍正睜着一雙清澄明澈的大眼睛,一臉天真的看着他,整個氣勢忽然一變,竟然像是一個撒嬌的小男子。楚鈺白一臉尷尬,心中卻不禁眉頭一皺,這李龍到底想幹什麼?
楚鈺白正襟危坐在一旁,顯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不過他越是這樣,當中的一些人就越以爲楚鈺白也有這愛好。
李龍卻是毫不在意衆人詫異的目光,又給自己斟滿,輕輕的抿了一口,仰頭閉目享受着美酒和涼風的愜意悠然。
楚鈺白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聲音冷冷道:“李殿下最好還是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要是真的惹急了本王的話,李殿下可不要怪本王下手不留情。”
李龍依然閉着眼睛,彷彿沒有聽到楚鈺白的話一樣,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雖然兩人此時也沒有在做什麼令人遐想的事情,但是兩位偏偏公子此時就像是一個璀璨的夜明珠,吸引這場上的每一個少女,正所謂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年不鍾情。
一個一襲黑色玄服冷酷傲然,一個一襲白衣瀟灑偏偏,如此俊俏美如畫,那個少女不想他。
李龍在楚鈺白身邊坐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卻已經連飲了五杯酒,此酒初嘗並不濃烈,但是越到後面,後勁就越足,常人不過三杯,李龍連喝了五杯,加上剛纔喝的,可以說已經極爲多,但是他的臉依然不紅,彷彿沒事人。
“殿下準備在這裡喝多久,你的這裡我不習慣喝酒。”楚鈺白皺眉道。
李龍呵呵笑道:“那就和本宮喝一杯吧,你我境遇其實也差不多,日後就看誰的本事吧。”說道走後,李龍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玩味兒之色,一臉正經的樣子。
差不多?楚鈺白苦笑一聲,你李龍身爲魏國太子,而且又沒人和你爭奪皇位,那位置還不早晚都是你的。
不過楚鈺白也沒想到這李龍還是個心胸開闊的爽快之人,把這些話拿到檯面上來說。楚鈺白點點頭,自個斟滿酒杯,和他舉杯相碰。
這一碰,彷彿是兩個站在極高之處的人最後的訣別,亦或是高處不勝寒的寂寥,如今難得有對手,心中竟然都升起惺惺相惜的感覺。
“本宮推斷這日後的天下,必然有你逍遙王的一方霸業。他日可不要讓我失望纔好啊。”李龍微笑道。
“魏國之主,他日也必然會在你的手中,但願我能看到你登上九五之位的那一天。”楚鈺白毫不示弱。
兩人都是用的傳音入密的功夫,所以才能如此是無忌憚的傾訴着。
顧長歌此時就站在楚鈺白的身邊,對於李龍的話語,不置可否。
“世間竟然有如此絕色,本宮倒是沒有想到。王爺真是好福氣,有個如此如花似玉的未婚妻。”李龍忽然將目光移向了顧長歌,讚歎道。
顧長歌一顰一笑之間,都像是帶着無比嫵媚誘惑。李龍看着美豔不可方物的顧長歌,眼中也出現一絲迷離之色,像是被顧長歌的絕色所吸引了。
“殿下才華橫溢,貌比潘安,又身居高位,想必身邊定然佳麗無數,又何必羨慕本王呢。”楚鈺白調侃道,話語中隱隱有自得之意。
李龍臉色暗淡下來,那一瞬間的風流不羈頃刻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蕭索落寞,嘴角泛起一絲的苦笑,望着那天空之上的明月喃喃道:“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納。”
“難道殿下也爲情所困,當真是奇聞。”顧長歌看李龍的臉色,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問道。
“呵呵。”李龍苦笑不答,這感情的事情,別人又怎麼會有自己的那種體會,就算自己說的在痛苦,不是當事人,根本沒有辦法體會到那種痛苦,今日舉杯,李龍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所愛,眉宇之間忽然有些黯然的垂下了頭。
楚鈺白沒想到這李龍也是一個癡情男子,不禁看了一旁的顧長歌,也彷彿是感同身受一般苦笑了一聲。,他也不知道與顧長歌的這種距離,何時纔是一個頭,何時才能真正的牽着她的手永遠道白頭啊。
在一陣苦寂之後,李龍長身而起,臉上那一臉失落的樣子渾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灑脫,對楚鈺白拱手道:“他日山水有相逢,再會。”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