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禪十七還沒奔出幾步,兩隻體形龐大的玉羅剎,便從玉道上方躍落,攔在了禪十七的面前。這兩隻玉羅剎似乎知道禪十七的恐怖,並沒有對禪十七發動襲擊。襲擊禪十七不成功的例子已經有很多,而且襲擊失敗的代價是驚人的,往往被禪十七一擊斃命。
“死開!”禪十七銀牙一咬,隱藏在面具之後的眼睛,似乎都可以噴薄出怒火。玉羅剎卻渾然不畏禪十七的威脅,揮動着鋒利的爪子,以鬼魅一般的速度,朝着禪十七展開了攻擊!
“我靠……”葉芽看到陳子云被玉羅剎在地上拖着,忍不住罵了一聲,雖見禪十七已經追過去,仍不放心,果斷地朝着陳子云的位置奔去。果然,禪十七被玉羅剎攔了下來,就這麼一會之間,陳子云便被玉羅剎拖出十幾米。
葉芽眼裡閃爍着凜冽的殺意。白皙的皮膚下,手臂上的青筋浮現,凡是膽敢攔路的玉羅剎,她便一拳砸過去。有了禪十七給予的鮫人淚輔助,她拳頭的威力至少增加了百分之五十的威力。一拳的威力,足以把一個玉羅剎堅硬厚實的身軀砸出一個窟窿來。
“咔嚓!”陳子云也不知道自己踹出了多少腳。但拖着他的玉羅剎的速度,卻明顯慢了下來,就算是鐵骨銅皮,也承受不住他這麼狂風驟雨的猛踹狂踢。玉羅剎的腦袋已經歪向一邊,嘴角流出黏糊糊的黑色物質,灰色的眸子裡,已經沒了多少色彩,顯然已經被陳子云踹蒙了。
當咔嚓聲響起之後,玉羅剎的腦袋一下子便耷拉下來。拖拽的動作也隨之停頓。它的脖子,硬生生地被陳子云給踹斷了!玉羅剎僵硬不動,但兩手卻依舊抓住陳子云的腳跟,陳子云翻身過去,花了好大的力量,才把玉羅剎的爪子掰開。
忽然,陳子云卻是注意到,眼前的玉羅剎,胸口的位置上,似乎紋着一行字跡,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陳子云表情便僵硬了一下。
那是一串英文。英文的意思很粗鄙,痕跡也不均勻,像是自己動手刺上去的。但是陳子云卻是知道,玉羅剎不可能會在自己的身上弄上一個這樣的紋身。擺在面前的只有一種可能,眼前的玉羅剎,是人類轉變而成的。而霎時間,陳子云已經想到,是怎麼樣的一類人,纔會在自己的身上紋上這樣的文字。
如果陳子云的猜測沒有錯誤的話。眼前的玉羅剎,應該五十多年前,沉沙追擊的那一羣印度軍人其中的一員。當時的中國軍人,識字的都不多,往身上刺上一行粗鄙的英文的可能性不大。雖說印度當時的文盲可能比中國的更多,但好歹印度已經被英國殖民了數百年,英文已經成爲了官方用語,印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打過醬油,說不定有相好的英國士兵,幫他的無聊同伴紋上了這麼一句話,翻譯回來中文意思,玉羅剎胸口的那一行英文字的大意是這個士兵懷念某位失足婦女的大胸了……
這行英文字,足以證明了玉羅剎是人類轉化而成的。雖然陳子云早已經從葉芽口中得到這樣的解釋,但眼見爲實,此時看到了有力的證據,他心裡也不禁一陣悚然。
從地上爬起來,陳子云有着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不過此時慶幸爲時尚早,如葉芽和禪十七所言,玉羅剎一旦出現,絕不可能是單獨的個體,而是成羣出現的!
這種論斷,陳子云也是眼見爲實了一把。玉羅剎的數量遠遠達不到古魅的數量,但或許三五十個古魅的戰鬥力,才能比得上一個玉羅剎。剛一爬上來,陳子云就發現,三個玉羅剎正從玉璧上顯現出來,朝着他張開滿是獠牙的大口,朝他大步奔過來!
“轟隆……”
兩聲沉悶的響聲從禪十七的身後傳來。禪十七仰頭呼出了一口濁氣,抖了抖有些發麻的兩手,頭也不回地朝着陳子云的位置靠近。那兩個試圖截殺禪十七的高大玉羅剎,此時已經倒在了滿是古魅屍體的地面上,沒了聲息。玉羅剎雖然被擊斃,但禪十七的勝利也來的不算輕鬆,她的頭髮已經凌亂,臉上的面具也險些被玉羅剎揭開,銀灰色的袍子上,也遍佈爪痕。好在火浣布製成的袍子,似乎有着極好的防禦功能,在玉羅剎的利爪攻擊下,竟然沒有破損。
禪十七再次把手上的武器往腰間皮帶一抹。整一條皮帶上,凝結着一層樹脂一樣的東西。這些便是珍貴無比的鮫人淚。每抹一下,鮫人淚凝便薄一層,但看是要想這鮫人淚徹底沒了痕跡,那還得用很長的一段時間。
“陳子云,你沒事吧?”看着有些瘸拐的陳子云,禪十七遠遠便詢問道。
“沒事!”陳子云大聲迴應着。此時他也不好回答禪十七,說自己的腳跟痛得要命,同時拳頭也痛楚難耐,有點撐不下去的感覺,雖然身處險境,但他還看到禪十七和葉芽兩人至少都殺了超過十隻玉羅剎了。只有他自己,被兩隻玉羅剎便整的狼狽不堪。
話還沒有落音,三隻玉羅剎便已經迫近了陳子云。和玉羅剎交手之後,陳子云也發現,玉羅剎並沒有沉沙所言那麼恐怖。雖然沉沙所描述玉羅剎的速度和力量的確很可怕,但是這種速度和攻擊力,陳子云自忖還能夠應付得了。當然,在這時候,他已經忘記自己的力量已經覺醒過,要是以前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察覺得了之前襲擊他的那隻玉羅剎的存在的,腦袋被啃掉了都可能不知道發生了怎麼回事,也是正常。
深吸了一口氣,陳子云再次硬着頭皮,主動迎了上去。他發現,對付玉羅剎,躲避不是辦法,唯一可能活下來的方法,那就是比玉羅剎更狠,更不要命,攻擊更快,纔可能贏得最終的勝利和活下來的可能。
“去死吧!”陳子云殺氣騰騰,露出了猙獰的笑容。被玉羅剎在地上拖動了這麼久,他身上已經被擦得血肉模糊,不過在腎上腺素的刺激和體內玄鳥的力量激發之下,這痛楚的感覺,已經得到了有效的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