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教訓”

“吸取教訓啊……”祁峰略一沉吟,“就是說白了我就想知道你參加競賽的時候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笑料。”

“笑料啊,還真有。”顧於癱在沙發上,嘴角勾着笑回憶着,“就是去年吧,有一次參加競賽,起晚了幾分鐘,然後到地鐵站坐扶梯到站口的時候正好那個地鐵門在關上了,以爲自己可以趕上,誰知道就咣噹一聲直接撞在了門上,就一下子直接額頭腫起來了。”顧於說的時候還不忘摸摸自己的額頭。

“蠢炸了。”祁峰面不改色的三字評語讓顧於想找條地板縫鑽進去。

“這也不能怪我吧,這它自己門關的太快了,不是我的鍋。”顧於信誓旦旦地把鍋甩在地鐵身上。

地鐵:你可真有臉。

“你問問地鐵冤不冤。”祁峰坐在轉椅上面無表情看着顧於甩鍋。

“地鐵冤死了,被本大少爺甩鍋。。”顧於承認,“那次額頭撞了之後莫名其妙腫起來的速度肉眼可見,從來就沒那麼快過。到了那個競賽場地一個頭快兩個大了,老子的形象都不保了,肯定得甩鍋,都怪地鐵門,就是這樣,嗯。。”最後還一臉驕傲的點了個頭。

“你是去年哪次比賽?我怎麼記得當時就遠遠看到一個額頭上頂着個紅包的人。”

“這個應該是四月的吧,好像是四月十七還是十八號吧,記不大清了。”

“哦,那就是你了,四月十七號,我還在想是哪個大傻子頭上還頂着個包來參加競賽,也不知道掩飾一下。不過那時候也懶得好奇,現在想想,正常得很,簡直是非常正常。”祁峰不嘲諷不開口,一開口必是嘲諷。

顧於一時無語凝噎:“……你不說話會死嗎?”

“並不會,但主要是我從你這隻學到了競賽當天不要睡過頭。”祁峰悠閒地翻着書,順便嘲諷一下某個喜歡睡過頭的人。

“還不止這件事,上次有次競賽直接隨便拎着包就去了,誰知道那次包裡就一個本子,連只筆都沒有,就一個空着的筆桿子,連根筆芯都沒的那種。到了那個場地滿場地地借筆,到最後還忘記還人家了,喏,桌上那支就是。”顧於擡了擡下巴,用下巴指着桌子。

“那麼多筆,是哪隻筆?實在是太亂了。”祁峰瞄了一眼,下了個表示自己找不到的結論。

“你……滾去看你的物理去。”顧於沒好氣地說。

“不是我的物理,這是你的物理書,而且我也不會滾,麻煩你率先表演一下怎麼滾?”

“行行行,我的物理書。好的,祁先生,現在勞駕請您去看我的物理書,好嗎?”顧於說完直接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裝死”。

祁峰無聲笑了一聲,低下頭開始看物理書和筆記,不得不說,顧於字體雖然單看是豪放了點,但是還是放在整體非常好看的,狂放不羈,帶着青春的恣意。

突然回想起剛纔顧於那句:“要不以後你幫我整理?我也歸你管?”

祁峰思索半天,導致自己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可能自己是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吧,但是並不想承認這件事情。

從小便是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存活,過的不是生活,那是生存,堪堪維持住自己吃穿用度。自己也不求遇到愛,反正自己自從父母離世之後也就沒被愛過,就算是遇到了也會第一時間拒絕。

他這張臉沒少給他招惹桃花,也不知道是好桃花還是爛桃花。但是每次他都是冷淡地拒絕掉,就算是長得再好看的女生也都沒什麼感覺,現在看來,可能真的是不喜歡女的吧,但是對顧於也沒那種意思。

“顧於,你生日幾號啊?”祁峰沒頭沒腦沒頭沒尾地問了這麼一句。

“怎麼了?生日是情人節。”顧於閉着眼睛習慣性回答。

“情人節?二月十四號?”祁峰合上了書,整理了一下。

“嗯。”顧於聲音感覺他已經要昏昏欲睡了。

“哦。”祁峰輕手輕腳拉過毯子蓋在顧於身上,夾着書,走出房門。

房門“咔噠”一聲關上的時候,顧於睜開了清明的眼睛看着門口,哪有剛纔的昏昏欲睡。

“喂?……我要是不喜歡女的你會怎麼辦?”顧於撥出了一個號碼。

“你的性取向,我管不了,如果真的不喜歡,那就不喜歡吧。”對方語氣充斥着無奈。

“嗯。”顧於點了下頭,掛掉了電話。

對方手機傳出“嘟嘟嘟”的聲音,嘆了一口氣,心裡隱約知道了什麼。

顧於看着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也懶得擺駕去牀上,就在沙發上湊合一晚。

就是這麼個湊合,早上就這麼“光榮下戰場”了,直接搞發燒了。

一晚上正對着空調吹,那毯子跟個擺設一樣,睡着了毯子都飛到窗臺上去了。

別的不說,反正祁峰叫不醒顧於就轉了把手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麼個場景,顧於眉頭緊皺,一臉不爽。

祁峰上手一摸就感到了對方額頭燙手,當機立斷給班主任打了電話,說是倆人都請假,顧於發燒了,自己有必要承擔合租人外加同學的義務。

周振義同意了,反正倆好學生,一天不來死不了,落不下什麼課程,回家自學自學就行,直接大手一揮批了一週假。

祁峰燒了點熱水,然後趁着熱水壺工作的時間出去找了家最近的藥店,買了退燒的頭孢和沖劑一類的。

買完了就匆匆回了家,泡好了沖劑,掰出了兩粒頭孢,搖醒了顧於,逼着他吃下這兩種藥,然後再放他去睡覺。

一整天,祁峰就坐在那個牀邊沙發上,翻看着昨天顧於給的競賽題和錯題集,時不時抽出一張紙打了兩行草稿,若有所思。

“餓……”牀上顧於扭動了兩下,緩緩吐出一個字。

“餓了?我給你煮粥。”說着就要出去煮粥。

顧於一把抓住了祁峰手腕,手腕上的暖意傳給了顧於冰涼的手:“餓了,想吃肉和串串。”

“你的藥品說明書上可寫着忌油膩辛辣,你說的你點的哪個菜不是油膩辛辣的?”

顧於默默撒開了抓着祁峰的爪子,扯了扯被子,矇頭睡覺。

祁峰則是去了廚房煮粥。

半小時之後,祁峰端着熱氣騰騰的燕麥粥進了房間,搖醒顧於,讓他坐起來,墊了個腰枕,支了個小桌板在牀上,讓顧於吃點墊墊肚子。

雖然清湯寡水的沒啥味道,但是在顧於這種一天沒吃東西的人的嘴裡還是很香的。

“你什麼時候煮粥手藝都那麼好了?我前幾個禮拜不是吃過你煮的粥,沒那麼好喝啊?”顧於大概腦子燒傻了。

“因爲今天你餓了一天,將近二十小時。”祁峰收回了碗,出去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