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揚起漂亮的眸子,嘟了嘟脣道:“我有什麼不開心,我開心的很。”
“別裝了,你的眼睛早就出賣了你,說吧,是不是因爲秦凡?”明意笑眯眯地看着她。
被戳破了心思,楚笑沒有生氣,然而眼中的迷茫卻更盛,一顆心,微微提着。
“小意,你說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
明意很認真的想了想,道:“我說不好。就是覺得如果不能和那個人在一起,餘生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
“這麼嚴重?”
“比這個更嚴重。就是你的眼睛裡,只有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就算別的人比他再好,你還是不能接受。”
楚笑知道她說的是常品希,深吸了口氣,又道:“小意,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初戀對於男人來說,很重要嗎?”
明意支着下巴,沉默了幾秒鐘,老老實實的搖搖頭,“這個真心說不上來了。不過,我的初戀,我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江榕天,那個溫柔如水的男子,她現在一點都不想關心他過得怎樣。
彷彿兩個陌生人,見面只能說一聲“你好”,“再見”。
“不是說,男人女人都對初戀最難忘嗎?”楚笑微微一怔。
“那是因爲,她們都沒有遇到對的人。”
真的是這樣嗎?
楚笑涼涼的擡起眼睛,眼底的迷茫又濃了一些。
就在這時,顧明意的手機響。
“在哪裡?”
“星巴克。”
“五分鐘後到。”
還真準時。
明意掛了電話,一臉無辜,“笑笑,阿夜來接我,一會我們一起吃晚飯,再送你回家。”
楚笑一聽是墨君夜,笑道:“喲,跟得真緊,連和我逛個街都不放心啊,小意,幸福吧!”
明意對上她漂亮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笑笑,經歷過風雨後的愛情,都會很幸福,你也一樣!”
楚笑心裡咯噔一下。
愛情是什麼?
誰來告訴她一下,她真的不知道啊!和秦凡這樣的算嗎?
“秦凡,你怎麼會坐在我面前?”楚笑一聲驚呼,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秦凡看着這個女人冷笑。
他和阿夜都坐下來三分鐘了,這個女人還在魂遊,真不知道她的腦袋在想些什麼。
不過,她託着腮出神的樣子,還真的……讓他想吻她。
楚笑蹭的一下站起來,插着腰道:“墨君夜,你怎麼把這個人帶來了?”
火氣這麼爆,你的女人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墨君夜桌下的腳暗暗碰了碰秦凡的,笑道:“我們正好在一起開會,所以就來了。”
明意忙順着男人的話道:“既然都來了,那就一起吃個飯吧。”
楚笑冷笑一聲,譏諷道:“對不起,我對着某人沒有胃口,所以,不奉陪了。”
秦凡剛毅冷峻的臉,在聽到這句話後,冷酷得毫無一點溫度,甚至比剛剛過去的寒冬,都要冰冷。
“你在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哎約喂!
竟然還敢嘲她兇,楚笑氣得胸口起伏几下,“我爲什麼要再說一遍,你自己沒長耳朵嗎?”
“你這個女人,今天吃錯藥了?”秦凡也怒了。
歡天喜地的來接她,偏偏這個女人給她副臭臉,還說什麼對着他沒胃口,搞什麼鬼?
“對,老孃吃錯藥了,要你管,有這個閒功夫,管管你的初戀,別特麼的跑到老孃面前耀武揚威,老孃不吃這一套。”
楚笑吼完,拎起自己的包,頭也不回的衝出去。
死木頭,爛木頭,明明有初戀,還要來招惹她,分明就是兩踏兩隻船。
哼!
我楚笑和你沒完。
咦,不對啊,自己這條算船嗎?
秦凡沒有動,剛剛那個女人在說什麼?
初戀?
墨君夜此刻也聽出了楚笑話裡的不對,目光微微一沉,淡淡道:“兄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緒方良出手了。”
不然,楚笑今天也不會這麼失態。
秦凡只覺得胸口被人重重的砸了一拳人,砸得胸口悶疼。
緒方良出手了,她對笑笑說了些什麼?
心頭一緊,秦凡沒有猶豫一秒鐘,人就像陣旋風一樣的追了出去。
明意看得目瞪口呆,剛剛發生了什麼?
“阿夜,我們也去追吧?”
墨君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伸手摟過女人削瘦的肩,“我們去幹什麼,湊熱鬧嗎?讓他們自己解決,秦凡搞得定的。”
“可是……笑笑看上去很生氣呢,我把你叫來,會不會做錯了啊?”
“傻瓜,你做得很漂亮。要不是你叫我們過來,秦凡怎麼會知道,緒方良找過楚笑了。”
明意更糊塗了,“緒方良是誰?”
墨君夜看着她微微嘟起的紅脣,笑眯眯道:“一個想讓人臣服,又會覺得心驚膽寒的女人。”
“……”
世界上會有這種女人嗎?明意怔愣。
“如果你還想知道更深的,那我們可以早點回家,上了牀,我就一五一十的……”
“墨君夜!”
顧明意小拳掄過去,“你這個大流氓。”
“流氓這個稱呼不錯,我喜歡。”墨君夜現在的臉皮,已經厚得無人可敵了。
他想還是早點回家,然後,到牀上和這個女人談一談,緒方良爲什麼會令男人害怕。
對了,他很想做個名副其實的真正流氓,當然,只對她一個人……
……
楚笑氣沖沖地走到了停下場,正要開門上車。
突然,一隻大手伸過來,按住了車門。
一擡頭,秦凡那張千年寒冰的臉,就在眼前。
楚笑劈頭蓋臉的質問,“秦凡,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送你回家,想和你談談。”
“第一,我不需要你送回家;第二,我不想和談一句話;第三,你離我遠點,別在我面前晃。”楚笑小臉氣呼呼。
“做不到!”
什麼做不到?
他難道聽不懂她的話嗎?
楚笑氣瘋了,擡起腿,衝着秦凡就是一腳,“做不到也要做到,從現在開始,我要和你絕交,你個死木頭,爛木頭人……唔……”
男人準確的封住了她紅豔豔的脣,將她所有的聲音悉數吃了進去。
“唔……唔……”
楚笑拼命掙扎,偏偏面前的男人壯得像座山一樣,身上所有的肌肉都是硬梆梆的,打得她的手好痛啊。
沒有幾秒鐘,她累得無力倒在男人的懷裡,任他爲所欲爲。
可是,爲什麼心裡這麼難過呢?
他有初戀。初戀那麼漂亮,長得和她還很像。
他追求她,說喜歡她,是把她當作替身嗎?
一滴淚從眼底劃過。
秦凡驀的放開了她,深邃如墨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在他的記憶裡,這個女人從來都是爲別人哭,或因爲感動,或因爲難過,很少有爲自己掉眼淚時候。
心裡,像是被什麼燙了一下,痛不可擋。
秦凡粗糙的指腹輕輕撫上她的,沉聲道:“笑笑,你說的所有的話,我都做不到,你不用白費心思。我問你,是不是緒方良來找你了?”
楚笑心裡劃過一抹訕訕,咬着脣不說話。
秦凡心裡更加篤定了,“你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我不瞞你。”
“她是不是你的初戀?”楚笑心一橫。
秦凡深目看着她,沉默了幾秒鐘後,認真道:“是!”
是?
他竟然敢說是?
嗡的一聲,楚笑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呯的一聲,碎成了渣渣。
男人的脣一張一合,她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原來,那個女人才是他秦凡愛的人,而她,不過是個贗品。
她不要做假貨!
楚笑擡起鞋子,又尖又高的鞋跟狠狠的嘲着男人的皮鞋踩下去。
秦凡痛得忙着一皺,手不由的鬆開了她。
楚笑立刻關上門,發動了車子,猛踩油門後,揚長而去。
動作一氣呵成,快得讓人眼花。
小手,握着方向盤,繃得緊緊,緊到手指都泛出蒼白來。
腦海裡,都是男人用低沉黯啞說的那個字“是”。
一聲,一聲,都在拉扯着她二十幾年來,從來沒有爲任何男人憤怒,傷心,痛苦的神經。
手機,又不斷的響着。
屏幕上,是他打來的電話。
可是,她現在一點都不想接,一點都不想。
楚笑心裡從來沒有過的煩躁,腳一踩,她加重了油門。
秦凡聞着那刺鼻的汽車尾氣,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爆出來。
這個女人,竟然敢不接他的電話。
很好!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他一喜,以爲是楚笑的,眼睛卻失望地看到了“墨君夜”三個字。
“追到笑笑了嗎?“
“追到,又被她跑掉了。”
電話那頭的墨君夜沉默了幾秒鐘後,突然道:“秦凡,如果我說,這是件好事,你會不會想揍我。”
“講出理由來,不然,我會。”秦凡的聲音,依舊不帶一點溫度。
“理由是:笑笑她是個醫學天才,但在感情上卻是個白癡。你追她到現在,如果不是用強,她那根筋,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緒方良的出現,刺激了她,讓她感覺到了危機,所以我認爲是好事,至少可以讓她看清自己的內心,而不是這麼糊里糊塗下去。”
秦凡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消失,“你的意思是說,她因爲緒方良在吃醋。”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墨君夜毫不留情的掛上了電話。
秦凡呆愣在原地,周身的寒意一點點消近,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一抹略顯傻氣的笑。
吃醋這兩個字,他怎麼聽着這麼舒服呢!
但是……
秦凡神色陡然一厲,他還是要和緒方良談一談。
笑笑不是別人,經不起太多的刺激,所以,必須在他可控的範圍內人。
他的女人,只有他能欺負。
別的人……
哼,誰也不行!
……
“他們怎麼樣了?”
明意洗好澡,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走出來。
墨君夜扔了手機,拿過她手裡毛巾,“寶貝,這不是你要關心的事情。”
“那,我問問也不行嗎?”
“問他們的事情傷神。你可以來問問我的事情,比如說,今天有沒有想你,中午吃了些什麼,呆會想做什麼?以哪種姿勢比較好。”
顧明意氣得小臉通紅,推開身後的胸膛,嘟着嘴道:“墨君夜,你現在腦子裡除了愛愛,還有別的嗎?”
“有啊。”
墨君夜手一拉,女人又進了他的懷裡,“還有你和阿澤。”
男人深邃如海洋的眼眸,柔柔地看着好,熱熱的氣息都噴在她的臉上,明意覺得她的心,怦怦直跳。
這個男人,無論認識多少天,在一起多久,總會讓她忍不住受她的蠱惑。
脣,一點點接近。
明意主動伸出手,攬住男人的頸脖。
男人眸光一沉,嘴角微幾天揚起笑意。她的女人,越來越主動了。
他喜歡。
就在四脣相觸的瞬間,牀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直,
墨君夜臉一黑,口氣很不好的拿起來接聽。
沒辦法,來電顯示是展和。
“舅舅,這麼晚了什麼事?”
“明天晚上,我定好了酒店,大家一起吃個飯吧。”
墨君夜聽出這話裡的深意,笑道:“那,我就帶着老婆孩子一家三口了。”
“嗯,明天早點到。”
掛完電話,墨君夜笑眯眯地看着一臉怔愣的女人,“舅舅明天請我們一家吃飯。你打扮的漂亮點。”
明意聽到重點,顯然不在“打扮的漂亮點”,而是“一家人”。
“阿夜?”
墨君夜用手指點了點她小小的鼻尖,“如果我沒有猜錯,舅舅是想喝我們的喜酒了。”
“別糊說。”明意拂開面前那隻灼熱的手。
“那,我們就打個賭,賭到底誰糊說。”
明意被他勾起了興趣,“你輸了,怎麼辦?”
男人掀目看着她,突然身子一動,將她壓在身下,“我輸了,隨便你怎麼辦?但是,你輸了呢?”
明意癡癡的看着他若星辰般的眼睛,脣動了動,正要說話,耳朵上微微一熱,隨即一癢。
“如果你輸了,那麼我們就……”
……
別墅裡。
緒方良雙手捧着白瓷茶杯,紅脣輕輕一抿,隨即很輕柔地放下。
“秦凡君,你坐在我面前五十分零十二秒,一言不發到現在,可是有話要說。”
秦凡心裡微驚。
她沒有看手錶,僅僅憑着對時間敏銳,便清楚的捕捉到了時間,怪不得楚笑會失控。
她,很可怕。
這樣可怕的人,他只有直白地說出心裡話,“楚笑,是我愛的人。希望你……別嚇着她。”
一抹絕色的笑,從緒方良脣邊綻開,“秦凡君,我記得從前,你也是愛我的。”
秦凡手心滲出冷汗,卻坦然道:“你說的沒有錯,但那是朦朧的,無知的,帶着崇拜的感情,是一個少年對愛情的渴望。但不真切。”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對楚笑,是真切的。”
“對,真真切切,我自己看得到自己的心,也明白。”
“你爲了她,拒絕回去。”
“對!”
秦凡昂起頭,眼中帶着一抹堅定。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午夜夢迴,自己獨立在窗臺前,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再回頭看着那個女人如嬰兒般的睡顏。
他覺得,放棄那個位置,遠離那種齷齪,是多麼的值得。
緒方良看着這抹堅定,心裡微微一緊,聲音漸漸變得冰冷,“秦凡君,凡事不要衝動,想想清楚。如果我是你,我會爲了她而回去,這樣,你才能將她好好的,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秦凡眼中的銳光猛然放出。
緒方良淡笑道:“這次,你父親派我出面,只是酸酸甜甜的開胃菜,一旦我失敗而歸,你將面臨的是什麼,不必我多說,你也應該知道。”
他知道。
清楚的知道。
有種泥潭,不是他想脫離,就能脫離的。
“所以,我才認真的奉勸你,以一個姐姐奉勸自己的弟弟。”
緒方良嫋嫋起身,臉上輕柔的微笑不減分毫,她緩緩走到秦凡身前,停下腳步,伸出手撫在他的大肩上。
“秦凡君,我可以以初戀的身份出現,他可不會這麼輕風細雨。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防着,還是怎樣……你自己選擇。”
秦凡的心,猛的往下沉。
……
“少爺,這是東郊項目的進度報告,您看一下。”
一份文件放到了沈韓的面前,他拿起來翻看,心裡漸漸鬆了口氣。
有了蘇家的注資,項目總算順利進行,這對沈家和蘇家來說,都是個好消息。
東郊項目對於沈家,將會是一個極好的跳板,可以讓沈家更上一個層次。
不過這個項目會落到沈家的手裡……
沈韓臉頰彷彿還在隱隱作疼,楚笑的事情,他沒辦法當作不知道,如果不是那件事,那麼東郊項目,也許沈家根本拿不到。
“上次讓你去查的事情,查到了什麼了嗎?”
沈韓最得力的助手,這一次,卻只遺憾地搖搖頭,眼睛裡有着挫敗。
“追查不到蛛絲馬跡,像是被人徹底切乾淨抹去了行蹤,沒有任何人目睹那天到底是誰擄走了楚笑。”
“……”
沈韓默然,竟然一點都查不出來?那麼只能說,幕後的這個陰影,必然是可怕的巨大。
楚笑的事情將所有的矛頭直指自己,他百口莫辯,可是到底是誰,想讓他跟墨君夜針鋒相對?
那天秦凡和墨君夜找過來,他情緒一時沒有控制住,將那些事情梗着脖子承認下來,現在想想,確實太意氣用事了。
他能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可是墨君夜呢?就算他是個睿智的,自己卻親口承認,他應該不會再有所懷疑了吧?
沈韓的手輕輕地敲着桌子,“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獨自一人,沈韓腦子裡忽然閃過一絲念頭,他趕緊抓住,眉頭凝成了疙瘩。
他和墨君夜之間的針鋒相對,如果往前追溯,似乎從墨凜跟墨君夜敵對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那麼……,墨凜知不知道什麼?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顧明意從房間裡出來,走下樓梯。
樓梯那裡等着的一大一小聽見動靜,齊刷刷地回頭,眼睛裡同時出現驚豔的光芒。
“媽媽今天好漂亮。”
阿澤嘴巴很甜,眼睛一亮就撲過去
,牽着顧明意的手左右搖晃着撒嬌。
顧明意臉上微微泛起淡紅,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顧明意擡起眼,看向不遠處,眼睛也直直看着自己的墨君夜,眼裡有着淡淡的緊張。
墨君夜邁着大步走過來,直接攬住她的肩膀,毫不吝嗇地誇讚,“阿澤的眼光很好,你今天,很漂亮。”
女人穿着得體的裙裝,V領,收腰,將她的玲瓏秀美襯托得非常完美。
美的,讓他很想爽約,只跟她兩個人待在家裡廝混。
墨君夜眼裡的情緒太過直白,看得顧明意的臉更加緋紅。
這個傢伙,一定又再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真是,沒一點兒正經!
顧明意眼光閃了閃,語氣有些不滿意,“就今天很漂亮?那我平常,是不是就不漂亮了?”
她難得會使小性子,不太熟練的語氣,讓墨君夜心裡貓抓一樣的發癢。
喉嚨上下吞嚥了幾下,墨君夜的眼神慢慢變得暗沉,“看樣子,是我做得還不夠,讓你會有這種錯覺。”
他放在顧明意肩頭的手微微使勁,讓她貼自己貼的更緊,聲音低沉輕微,“不然,我跟舅舅說,我這裡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就不去了,舅舅一定會體諒的……”
“墨君夜!”
顧明意氣急敗壞,還有阿澤在這裡呢,這個人在胡說八道什麼?
墨君夜是認真的啊,尤其是看到顧明意氣得紅撲撲的臉頰,心裡再認真不過了。
不過顧明意的臉皮薄,再逗下去,說不定晚上都不讓自己碰。
墨君夜噙着淡笑,摟着顧明意,顧明意牽着阿澤,邁步往外走去。
反正,夜晚還長着呢,他不着急……
……
展和定的飯店檔次極高,顧明意站在門口,沒有半點不適應,反而蹲下身子給阿澤理了理衣服。
有路人經過,看着這一家三口,男的帥氣女的美麗孩子優秀,心裡忍不住嘆氣,看看別人活的,人生贏家!
“進去吧。”
墨君夜執意要與顧明意十指交握,顧明意拗不過他,只好讓他牽着,三人並排往裡面走。
包廂裡,展和看着精心打扮的展恕恕,心裡不由地嘆氣。
“恕恕,我跟你說的那些,你都沒有聽進去?”
展恕恕正期待着墨君夜,聞言轉過頭,看到展和眼睛裡的擔心和不贊同,不由地咬了咬嘴脣。
“爹地,你曾經跟我說過,要對自己的感情誠實,我現在只不過,也是照着你的話在做而已。”
“可是恕恕,我說那些話的意思,不代表要你不切實際的堅持,也不想讓你刻意破壞別人的感情。”
“他們並沒有結婚不是嗎?怎麼會是破壞?”
展恕恕很難得會跟展和針鋒相對,只是這件事情上,她不甘心放棄,她不想認輸,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是放不下!
展和再次嘆氣,恕恕從來是個聽話的這次卻……
可是感情的事情,又怎麼會有對錯?
希望她能早一點脫身才好,那樣,也會傷得輕一點……
……
包廂的門被打開,展恕恕眼睛一輛,滿臉殷切地看向門外近。
墨君夜的身影在門外出現,展恕恕心裡一喜,正要笑着過去的時候,笑容又很快凝固在臉上。
墨君夜的身邊站着顧明意,他們兩人的手,緊緊地交握在一起,親密無間。
“舅舅,我們來了。”
墨君夜牽着顧明意和阿澤走進去,臉上是淡淡的笑意。
“哈哈哈,就等你們了,快坐吧。”
展和招招手,一點長輩的架子都沒有。
顧明意和阿澤走過去,跟展和打了招呼,展和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兒子,笑了起來,“都是一家人,快坐吧。”
一邊展恕恕的眼睛裡,慢慢變得冷然。
一家人?爹地爲什麼要承認他們是一家人?
“阿夜,好久不見。”
展恕恕走過去,漂亮的眼睛專注地看着他。
墨君夜卻只點頭示意,轉身去給顧明意拉開座位。
展恕恕被晾在那裡,心裡的怒氣升騰。
這個女人究竟比她好在哪裡?就因爲,她給阿夜生了個孩子?可是她也能做到的!
“顧總,好久不見。”
展恕恕轉而看向顧明意,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這個顧明意跟她印象中的那個,似乎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曾經眼底滿是是傷感和掙扎,現在,卻只剩下喜悅和甜蜜。
雙頰白裡透紅,雙眼水潤光亮,一看,就是過得很滋潤的樣子。
“對了,上次看到顧總和男朋友一起吃飯,怎麼也沒一塊兒帶來?”
展恕恕一句話,讓氣氛立刻凝固起來。
墨君夜的臉頓時冷下來,展和也不贊同地皺起眉,“恕恕,你胡說什麼?”
“我是胡說嗎?”
展恕恕臉色很是無辜,看着顧明意幽幽地笑着,“顧總,我是在胡說嗎?情人節可還沒過去多久呢。”
墨君夜眼神冰冷,這頓飯,看樣子是沒有吃的必要了。
然而還沒等他說什麼,與顧明意交握的手便悄悄地被捏了捏。
顧明意嘴角勾起,綻放出一個得體的笑容來。
“展小姐記性真好,不過感情這種事情,誰能說的清?我現在的男朋友,是阿夜,我這不是已經帶來了?”
說完,她看向墨君夜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對吧?”
女人的臉似乎在放光一樣,讓墨君夜根本挪不開眼睛。
她溫柔的樣子、羞怯的樣子、堅韌的樣子……,每一種,都他喜歡得不行,現在這樣的自信,讓墨君夜又再次怦然心動。
點了點頭,墨君夜特別給面子地笑了笑,“你說的,都對。”
一把狗糧灑下來,展恕恕似乎被砸得頭暈眼花。
墨君夜竟然有這麼溫柔迷人的樣子?
爲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
展恕恕死死咬着牙齒,不得不承認,墨君夜這樣寵溺的模樣,讓她的心更加淪陷了。
可是這樣的笑容,卻只給顧明意一個人!
憑什麼?
“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吃飯啊,我餓了。”
阿澤小朋友心裡特別不耐煩,連他都看出來了,展阿姨是對爸爸餘情未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爸爸只喜歡媽媽一個人,這是絕對不會改變的,何必白費心機?
“對對對,吃飯吃飯,可不能讓小阿澤餓着。”
展和立刻打圓場,又給展恕恕使眼色,先讓人都坐下來。
“呵呵呵,知道你們都忙,難得能聚在一起吃一頓飯,我就希望啊,一家人能和和氣氣的,比什麼都好。”
展和笑呵呵地讓人上菜,雖然席間氣氛仍舊凝固,但他是生意人,自然懂得如何暖場子,只希望這頓飯能和氣順利地吃飯。
偏偏,墨君夜似乎並不這麼想。
他從始至終,眼睛都只停留在顧明意和阿澤的身上,體貼入微,無微不至,連蝦子都剝好了蘸了醬料喂進顧明意的嘴裡。
顧明意有些不自在,墨君夜卻毫無自覺一樣,極盡所能地寵着照顧着,看得展和目瞪口呆,展恕恕就更不用說了。
顧明意在心裡無奈地笑,這個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然而她卻也樂在其中,她的男人想寵她,她怎麼能不配合?
一頓飯吃得,兩極分化。
顧明意和阿澤有墨君夜的照顧,吃得很好、很滿足。
展和和展恕恕,卻食之無味,尤其是展恕恕,眼睛裡彷彿能冒出火來,卻只能一杯杯地喝着自己面前的酒。
吃完了飯,墨君夜婉拒了展和要去唱歌的提議。
“明意睡得早,阿澤明天也要上學,不能回去晚了。”
“這樣啊,那隻能算了。”
展和拍了拍墨君夜的肩膀,“你從來都是個有擔當的,舅舅對你很放心。”
展和掃到一旁已經喝得出現醉意的展恕恕,輕輕搖了搖頭,“恕恕她……,你別跟她計較,她順風順水慣了……”
“舅舅放心,我沒那麼小氣,不過恕恕確實有些驕縱,舅舅要多教教她纔好。”
展和點點頭,送他們出去,看着他們上車之後才重新返回包廂。
“好了恕恕,別喝了!”
展和一把捉住展恕恕的手,將酒瓶放到一邊。
“天底下就阿夜一個男人了?我從小就教你不要臉皮地跟人搶男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