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轎車駛進一棟別墅,車子剛停下,蘇凡便被保鏢力道很大的拽了出來,胳膊都即將脫臼。
貴婦慢條斯理地從豪車上下來,鋒利的高跟鞋踩在乳白色的甬道上,眼裡滿是對蘇凡的不屑。
她走向被保鏢架住的蘇凡,手指掐起她的下巴,指甲在她白皙光滑的下巴上掐出紅痕,貴婦嗤笑,“賤丫頭,別以爲靠一張清純的臉就可以把穆總裁迷得神魂顛倒,我會讓你後悔搶了我女兒的人!”
下巴冒出火辣辣的痛,蘇凡卻不爲所動,她骨子高傲的站着,眉目如黛,輕輕上挑,“如果他真是靳蘇的,那任誰都搶不走,靳夫人是腦子進水了纔不懂這個道理嗎——”
“啪——”
話落,狠狠地一巴掌便把蘇凡的臉扇的偏到一側,“好一個伶牙俐齒,把她給我關進懲罰犯錯誤的僕人的地下室去!”
“是。”
在餐廳裡的一巴掌紅腫還未消退,這下臉紅的像天邊的雲霞似的,蘇凡望着好大一片聯排別墅,便知道靳蘇家的勢力不容小覷。
而她,要怎麼出去,被關在這裡,就算她死了估計都沒人知道,想到這,蘇凡心裡生出幾分害怕,她不怕死,但她的孩子不能被別人害了!
浩大壯闊的別墅的角落裡,蘇凡直接被推了進去,重心不穩下,趴到地上,她用手護住腹部,慢騰騰地靠牆而坐。
她忘着裡面的刑具,心想靳家果真全是變態,竟然如此暴虐沒有人性,根本就是把僕人當畜生來看!
蘇凡後背緊貼着牆,動作慢騰騰地從牛仔褲後面的口袋裡掏出手機,她看着熟悉的號碼,拭去一把淚,打算向他求救。
一想到那個男人,蘇凡的心像被一雙惡魔的手掐住一般,無法呼吸,他既然會讓她跟易瑾走,那還會來救她嗎?
電話還沒響兩聲,就被接了起來,豪華黑色世爵上,男人看到蘇凡竟然主動打來電話,火氣消失的一乾二淨,他把手機放在耳邊,脣瓣抿成一條線等着她的道歉。
“救——啊!”
男人故作冷酷的臉色大變,黑眸微咪,低吼,“你在哪裡?”但電話那邊卻寂靜無聲。
剛吐出一個字,手機便被打飛,蘇凡看着摔落在地上的手機,趴在地上去撿,鋒利的高跟鞋便落在她的手背上。
“啊——”蘇凡悶哼着,咬着牙齒不讓自己疼的喊出來,汗珠從身上沁出,打溼了薄薄的衣衫。
靳母柳葉眉上挑,瞪着趴在地上,臉色慘白的蘇凡,加重鞋跟的力道,“賤丫頭,跟誰打電話?”
蘇凡緊緊地咬住牙齒,不讓自己發出痛苦地呻吟,手背上像是被插了一把刀,正一點點的欲刺破她的皮肉,都說十指連心,手背更甚!
“賤丫頭,別瞎費功夫了,就算是穆總裁也不敢隨便闖進來救你,他不過是區區白道上的商人,還沒有能力跟黑道抗衡,惹上我們靳家,你會生不如死!”
靳母說着,鮮豔的大紅嘴脣猙獰一笑,腳下的高跟鞋已經輾轉着刺破蘇凡的皮肉。
強烈的痛楚灼燙着蘇凡的意識,但她卻牢牢地把靳母的話聽了進去,額頭上冒着冷汗,她虛弱的趴在地上,聲音微弱
地說,“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跟他聯繫。”
她不想讓他因爲她而受到一絲傷害。
“賤丫頭,知道就好——”
“啊——”
伴着這一聲慘叫,蘇凡小臉淌着汗水,耷拉在地上,那隻右手掌心裡冒出汩汩的鮮血,痛楚沿着神經瘋狂地襲進腦海裡。
靳母面無表情地把高跟鞋跟從她掌心裡拔了出來,看着生不如死的蘇凡,冷哼一聲,“這只是開始,我女兒受的苦,定讓你千萬倍奉還!”
疼,全身都疼,蘇凡朦朧的意識裡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她感覺身體彷彿陷在一團棉花裡,恍恍惚惚、漂浮不定。
整條手臂都沒了知覺,手指一動不動,像不屬於自己的一般,淚水從眼角滑出,蘇凡,你不會殘廢了吧?
秘書透過後視鏡望着總裁緊張又難看的臉,加快車速朝酒店駛去。
後車座上,男人拳頭緊握,他額頭上青筋凸起,周遭的戾氣駭人眼球,但他心裡是無盡的自責,如果他一開始就追了上去,那個女人怎麼會出事!
五星級酒店的前臺小姐,被雷厲風行走過來的俊美男人震住,眼睛畏懼的看着他,“先、先生,您要住房嗎?”
“給我查一名叫蘇凡的女人。”他眸子裡盡是戾氣,周身的氣壓壓的人要喘不過氣來。
“是,蘇小姐在2006號房。”
蘇凡預定的房間裡,男人雙腿交疊地坐在沙發上,他不怒自威,他面前站成一排的酒店高管,一個個低下頭,面如土色,恨不得跪下來祈求他們的幕後大老闆饒了他們。
“很好,她好好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見?”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沉魅到極致,如同喪魂的鐘,震碎各位高管的心。
“老、老闆,對不起,我們甘願受罰。”
都是身經百戰四五十的老男人,但面對面前氣場太過強大年輕的老闆,他們都像蔫了的草一般,低下頭,無地自容的被訓斥。
男人站起身來,清冷的眸子卑睨着衆人,“她如果出事,我讓你們抵命!”誰都逃不了,誰也無法逃!
秘書走進來看了一下這場面,恭敬地走到男人面前,眉目沉重地說,“總裁,儘管一個小時之間的監控被破壞,但一個小時前,酒店外停了靳家的車。”
男人聽到靳家,入鬢的劍眉緊皺,大步邁了出去,秘書也緊緊的跟上。
靳家別墅客廳裡,靳母坐在沙發上貴氣逼人的喝着花茶,她旁邊,一位中年男人正拿着報紙翻閱。
靳父翻閱着報紙,眼睛一眨不眨的問,“今天你把誰帶進了別墅?”
靳母把描着金邊的杯子放到面前的茶几上,臉上滿是驕傲,“不過是一個賤丫頭!”
她說着,委屈地看着旁邊的男人說,“老公,你什麼時候把咱們女兒接出來,穆總裁可真狠,竟然把咱們女兒丟進了精神病院那麼骯髒的地方!”
靳父合上報紙,面無表情地說,“你別去穆家惹事,穆總裁什麼時候把靳蘇放出來,任由他決定就好。”
這一聽,靳母是完全的不樂意,她偏過身子,不滿地說,“他不過就是一個商人,我們可一直是日本黑道
老大,還沒必要畏懼一個毛頭小子,我們不但要讓他把咱們女兒放了,還要把穆家攪的雞飛狗跳,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
“啪!”
靳父看着如此狂妄不知所謂的靳母,一巴掌甩到她臉上,讓她好好清醒。
他冷哼一聲說,“你給我在家呆着,少去招惹穆家!”
靳母見靳父要走,立馬拉住他說,“我們爲什麼怕他們穆家,今天我把搶咱們女兒男人的賤丫頭綁來,就是要向他們穆家示威,我們不是好惹的!”
靳父眼睛瞪得紅血絲涌出來許多,手直接掐住靳母的脖頸,吼,“你究竟做了什麼好事!”
靳母被掐的脖頸通紅一片,她看着靳父猙獰可怕的臉,一瞬間慌了起來,但她抓着靳父的手臂說,“我們是日本黑道之主,爲什麼怕他們穆家……”
“閉嘴!”靳父說着,一把將靳母甩到沙發上,痛心疾首的說,“你這個蠢貨竟然不知道穆家的地位,黑道在軍隊面前完全就是不堪一擊呀!”
“穆家的兒子四年間把公司壯大到全球屈指可數,你以爲能那麼清白,人家是灰色地帶的王者,他爺爺可是開國大將,穆總裁可是地道的紅三代、官三代、富三代,你以爲我們能惹嗎!”
趴在沙發上的靳母這下是完全的怕了,她猛地跪到靳父面前,抓着他的褲腿說,“那、那該怎麼辦?”她以爲,穆家不過是有錢而已。
靳父一腳踢到她的身上,把她踹到一邊,痛心疾首的說,“你把抓來的女人關哪了,趕緊放了,並親自給穆總裁送去!”
靳母臉上的妝哭花了一片,她捂着被踹痛的心口,搖着頭說,“我不能去,那穆總裁是出名的冷麪無情,我不去。”
她想起,被她打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死過去的女人,打死都不能去賠罪,她絕對會被殺了的。
靳父臉黑了起來,說,“那我就殺了你,當做賠罪。”
此時的穆家大宅,穆老爺子坐在客廳的主座上,對他兒子跟兒媳婦頤指氣使,“看看你們把穆家都攪成什麼樣了,還想不想讓我好好活下去了!”
“爸,您老在美國隱居,怎麼回來了?”穆父小心地問着,別看他平常很有威嚴,但在穆老爺子面前立即變成慫蛋。
穆老爺子咳嗽一聲,把手邊的茶杯直接朝穆父身上砸去,“我想回來就回來,你還敢管老子!”
穆父身上重重地捱了一下,老實的閉上嘴巴不敢說話,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老爺子現在很是看不慣他,就算他說什麼,只會讓老爺子生氣。
穆老爺子已經到家許久,也不見他孫子跟孫媳婦回來,摸了摸鬍子去打電話。
黑色世爵上,男人臉色深沉的接起電話,他緋薄的脣瓣緊閉,一言不發,隔着手機老爺子都能感受到陣陣涼意。
老爺子捋着鬍子問,“我孫媳婦怎麼還沒見我老人家?”
“她被靳家人帶走了,我現在就去把她接回來。”男人幽深的眸子裡是人踹摸不透的冷意。
老爺子精神矍鑠的臉變得無比沉重與幹練,他威風凜凜的眼睛微咪,“迎接我孫媳婦你一個人怎麼夠,我再給你派兩支部隊!”
(本章完)